嫩崽:
往上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依然沒有找到特別適合過夜的地方。
這片區域生長的樹種有些特殊。
每一棵樹都是又直又長,樹干不算太粗,也就比老竹粗個一倍左右。
跟竹子一樣,它們長得非常的密,彼此之間的間距很小。
想要清理一個空地出來搭建庇護所,就需要砍很多樹。
工作量還是挺大的。
天色又暗了一些,必須要盡快安排晚上過夜的地方了。
“牧爺,我有一個建議。”
顏殊把東西放下,揉了揉發酸的腿。
“你說。”牧清道。
“剛才我們在下面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往前看不清還有多遠,全都是這樣的樹。”
“我們反正是要生火的,不如砍出一塊小小的區域出來。”
“我教你睡藤蔓吧?”顏殊笑著說道。
好久沒有曬絕技了,一時有些技癢。
“殊爺,你體重是多少?”牧清問道。
顏殊笑嘻嘻的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牧爺難道不知道,女生有三個問題是不能問的。
哪三個?哪三個?
不是只有年齡不能問嗎?另外兩個是什么?
盲猜有一個是體重,有些女生已經很瘦了,還天天吵著要減肥。
年齡,體重,還有一個是什么?身高應該無所謂啊。
百合(小小聲)。
哦,懂了,懂了。
“怎么了?你肯定不到一百斤。”
“下了百的女生,體重還是可以問的。”牧清回應道。
“你怎么知道我沒到一百斤?”
牧清的眼神上下掃了掃顏殊。
看你下河都多少次了,這還看不出來難道是瞎。
“看你這小胳膊小腿小臉的,能有一百斤才怪。”牧清機智的選擇轉移重點。
“我剛來的時候還是有的,不過最近明顯瘦了。”
顏殊低頭捏了捏自己的腰。
薄薄的。
“所以啊,你這個體重,睡在藤蔓上當然沒什么了。”
“我睡在上面,那得多粗的藤蔓才行。”
說完,牧清動手砍下一棵樹來。
清理下一根樹枝削尖,在另一邊沿著肆意生長的樹,劃出一塊長方形的區域來。
“你這是要做什么?”顏殊上前追問道。
“充足而良好的睡眠,可以保證白天的精力,所以弄一個合適的地方出來睡覺,還是很重要的。”
“你要讓我睡在藤蔓上,那我肯定是一夜都懸著心根本睡不好的。”
“所以呢,就算多花一些時間和精力,也要把睡覺的地方弄好。”
牧清做完,開始在劃好方形的區域內砍樹。
顏殊:“......”
這大爺,巴拉巴拉說了半天,就愣是沒把自己準備干什么給說明白。
“殊爺,你去弄點藤蔓回來好嗎?要多一點。”牧清開口說道。
顏殊在這里,他得收著點力氣,不能讓顏殊看出自己的砍刀好用很多。
這就很費工夫。
“行,這句我聽的懂。”顏殊吐槽了一句,在邊上清理起藤蔓來。
等顏殊往邊上一些收集藤蔓了,牧清砍樹的速度就明顯快了很多。
每一棵小樹,都不是齊根砍斷的。
牧清選擇了,在離地四五十公分的高度把樹木砍斷。
這片林子的樹都很高,要整棵處理起來非常麻煩。
牧清把它們砍成了一截兩米長的長木頭。
等顏殊回來的時候,牧清已經把搭個床鋪需要的木頭都砍下來了。
“牧爺...這,這些都是你砍的?”
抱著一大摞藤蔓的顏殊直接看傻眼了。
反應和上次在竹林看到牧清編的庇護所差不多。
但是那次自己好歹是睡了一覺,牧清又是出了名的會用竹子。
這一次,自己只是去周邊收了一些藤蔓而已啊。
“對啊。”
“我發現這種樹很好砍,木質挺軟的。”牧清順口胡謅。
“要不是我們一起來的,我真真的要懷疑你有道具組了。”
這話顏殊已經是第二次說了。
我也發現了,每次跟殊爺一起干活,牧爺的效率就會下降一些。
大概是,忙著偷瞄,分神了吧?
沒有吧,反正我是沒看出來。
牧爺也是趕時間吧,畢竟天全黑之前肯定要弄好住的地方。
其實可以試一下和殊爺一起睡藤蔓啊,肯定很有意思。
牧爺剛來的時候睡過,還是弄得很密的那種。
看來是真睡不來,后面就沒睡過了。
“那我現在要做什么?”顏殊懵。
她不太能理解牧清,為什么要花這么多功夫弄個只睡一晚的地方。
地面簡單的清理一下,包個睡袋睡地上不就得了?
“我需要把這些木樁的頂部,全都削成U型,你能負責把這些木條對半劈開嗎?均勻一些?”牧清詢問道。
原本是想讓顏殊來處理木樁的。
想想,讓顏殊弄,那肯定有些是U形的,有些是V形的。
“可以,這個分工我還是滿意的。”
顏殊說著,拿起一根牧清砍好的木頭。
哐哐幾下,就劈成了對半。
看劈成兩半的木頭確實挺勻稱的,牧清放下心來,開始處理木樁。
把牧清處理好之后,牧清把顏殊沒有處理完的木頭也都砍完。
都弄好之后,顏殊去收集夜里需要的木柴。
牧清把對半劈開的木頭一根根碼到樹樁上。
讓帶著弧度的樹皮面向下,剛好能夠卡進削好的U槽里。
大致平整之后,牧清用藤蔓,把木頭之間固定在一起,再和底下的木樁進行了加固。
站到上面跳了幾下。
這種樹的木質雖然不想狗骨頭樹那么硬,但是因為帶著根系,穩定程度不知道甩狗骨頭樹幾條街。
總之就是,穩如狗!
看起來相當不錯呀。
居然還搞了一張平整的木床出來,我牧爺真他娘的講究。
我還擔心牧爺會被同化,目前看來并不會。
這才幾天肯定不會,后面就不好說了。
這兩人,一個隨性一個強迫癥,居然莫名的和諧。
我還擔心他們打起來,居然沒有。
我怎么覺得殊爺要被帶歪了,每次倒水都知道加薄荷了。
床弄好之后,牧清把砍下來的樹頂上的樹枝給清理出來。
清掉大的枝條,把細樹枝帶著葉子一起堆放在木床上。
讓木床稍微舒適一些。
看了看還有時間。
牧清把清理樹枝剩下的木樁末端削尖,插到床旁邊的地上,把木床的三個方向圍起來。
顏殊總共拖了三趟木頭回來。
沒回來一趟,都會搖搖頭,沉默著出門。
“殊爺,你干嘛去?”把床都弄好,牧清對著又要出門的顏殊喊道。
“砍柴啊。”顏殊回頭說道。
“夠了夠了,這完全夠了。”
牧清看了看隨意堆在地上的木頭。
顏殊這是怎么了?忽然戰斗力爆表,這些木頭燒兩個晚上都夠了。
“哦,夠了啊。”
“嘿,我也是挺厲害的嘛,一點都不比你差。”
顏殊回頭看了一下。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已經砍了這么多木頭。
“你該不會就是怕比我差,所以才這么拼的吧?”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好勝心那么強做什么?”牧清無奈的笑道。
“這不還有幾十天要一起生活嗎?我可不是那種拖后腿的豬隊友。”顏殊揚了揚下巴,有些傲嬌。
“開什么玩笑,誰敢說我們殊爺是拖后腿的。”
牧清打趣了一句。
把床前的幾棵樹砍下來,讓前面騰出一小塊空地來。
抬頭看了看滿天的繁星。
今晚肯定不會下雨了,就不弄這個臨時庇護所的頂了。
顏殊負責砍木頭生活,牧清把兩人的背包拿過來。
準備搗騰一下,整出一個背包來專門放鳳眼果。
要不老是擔心塑料袋被刮破,總得注意這路上的植被,非常的浪費時間。
顏殊升起火來燒水。
隨手捧了一大捧鳳眼果,堆放到火堆的邊緣。
拿出背包里的鬣狗肉,掛到火堆邊回溫。
“就剩四塊肉了,明天早上吃完就沒有了。”牧清抬頭看了一眼。
好在是趕到了摘鳳眼果的位置。
就算后面沒有找到更多食物,也不用擔心餓肚子。
“是啊,好像來點野豬,野鹿,野狼什么的開開葷啊。”顏殊睨著牧清笑。
“你是在將我的軍?”牧清盯著顏殊,回應道。
“我是在提前對你表達崇拜。”
真的假的?我怎么有點不信呢?
殊爺這話就很高明。
我殊爺只是過的糙,智商絕對在線。
為什么我看不出來,求解答(捂臉)
如果牧爺做到了,這就是一句平鋪直述的表達。
如果牧爺沒有做到,這就是一句轉了個彎的嘲諷。
不管結果怎么樣,我殊爺都沒輸。
“那我就收著了。”
牧清說笑著,把一塊熱好的肉遞給顏殊。
自己的找了一張葉子墊著,切成了一片一片的。
留了幾片給大王,剩下的先放到床上。
長竹筒里的水已經燒開了,牧清用兩根樹枝把它夾出來,一人倒了一杯。
往里面加了冷水,架到火堆上繼續燒。
又把火堆邊上,已經熟了的鳳眼果推出來,等不燙手了再吃。
顏殊坐在床邊,木木的啃著手里的肉。
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東西都弄好,牧清到顏殊身邊坐下,拿起一片切好的肉來吃。
咬了一口,牧清的動作停下來。
猶疑的聞了聞肉片。
又咬了一口,慢慢的嚼了幾下。
拿起葉子上的其他肉片聞了聞。
“殊爺,殊爺。”牧清推了推正在發呆的顏殊。
“啊?!”
“怎么了?”顏殊回過神來,呆呆的問道。
“你在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怎么了?”
牧清從顏殊手里拿過她吃了一部分的肉,細細的聞了聞。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肉,它有點怪怪的?”
“我剛開始覺得有點,再聞似乎又沒有,再再聞似乎又有點。”
“聞了多了,反而就聞不出什么來了。”
牧清一臉郁悶的,把肉塊和自己的肉片都遞給顏殊。
“哦,我聞聞看,我鼻子還是挺靈的。”
顏殊接過,細細的聞了聞,臉上的表情就不對了。
“壞了?”牧清詢問道。
顏殊苦著臉,悲催的點了點頭。
“我們從你的營地出發有多久了?”
牧清掰著手指數起來。
“一星期。”顏殊答道。
居然一星期了?
牧清有些訝異。
從這里回去,還要大概一天半。
系統預估的時間是十天,牧清他們明顯有刻意的加快進程。
還是需要八天半到九天的時間。
不管是出發還是回程,系統的預估都相當精準了。
“這么多天才壞掉,說明我們的處理方法完全沒有問題了。”
“哎,可惜了,早知道應該先把肉吃完,把野雞和蛇帶著。”
不管怎么說,壞掉的東西是肯定不能吃的。
在不缺食物的情況下,就更不值得冒險了。
牧清把顏殊手里的肉拿走,繼續放回火堆邊上烤。
“不是說不吃了嗎?為什么還要烤它?”顏殊從地上抓起一把鳳眼果,坐回床邊吃起來。
四塊肉壞掉了,牧清心疼的不行。
顏殊倒是沒什么感覺,早就吃膩了,而且現在不缺吃的。
“雖然這些肉已經開始壞了,還是要盡量延長它們的保質期。”
“留著給大王吃回營地也是好的。”牧清解釋道。
大王:這廝,不當人子。
最近發生了什么?感覺大王的地位跌的有點快啊。
熊孩子不懂事,老是擠兩人中間睡。
抱走我大王,牧爺太過分了。
你們不要忘了,大王可是野生動物,餓起來連腐肉都能吃,更何況只是有點變質。
比起新鮮的鳳眼果,大王還真的有可能,更愿意吃這個肉。
“喵...”
大王不知道從哪里溜達了回來。
跳上床,聞了聞牧清留給自己的肉片。
抬頭看了看顏殊。
發現顏殊手里也沒有肉,默默的低頭吃起牧清留下的肉來。
“真是個好養活的乖崽子。”顏殊摸了摸大王,剝了兩個鳳眼果給它。
“你剛才吃了一小半變質的肉,不會有問題吧?”牧清上前問道。
“沒事,我在這什么東西沒吃過,早就練出來了。”顏殊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繼續給大王剝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