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很矮,我們需要屈一下膝蓋了。”往前走了一段,牧清回頭提醒道。
“好。”
顏殊說著,放開了牧清,把背后的火炬往下調了調,方便進出。
弄好之后,重新牽上牧清的手。
兩人一前一后,半屈著膝蓋往前走。
“頭低一點,小心撞上上面的石頭。”牧清捏了捏顏殊的手,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顏殊小聲的說道。
在幾乎幽閉,又完全黑暗的地方。
壓低聲音說話幾乎是一種本能。
往前走了幾米,牧清伸出火炬探了探,又照了照腳底下。
然后才謹慎的跨出步子。
“這里居然還有一個山洞?”顏殊跟著進來,驚奇的說道。
“是啊,你看上面的巖壁,這邊被水沖擊的痕跡就更明顯了。”牧清抬頭看了看。
看顏殊不說話,牧清轉過頭看了看。
之間顏殊神情異常的嚴肅。
“怎么了?”牧清小聲問道。
“你聽,有水流聲,嘩啦嘩啦的。”
“不是那種純粹的,地下水流走了的聲音,明顯是有匯集的。”
“前面可能真的有一個水塘。”顏殊看著牧清,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還想著神獸的事情呢?”
“走吧,我們還是回去吧,再往前走也不會有什么發現了。”
牧清把第三個火把點燃,向顏殊說道。
“牧爺,你看!”顏殊扯了一把牧清,緊張的指了指前方。
就在牧清丟下火把不遠的地方,借著剩下的一點點火光,隱約能看出和巖壁不一樣的花紋。
牧清看了顏殊一眼,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小心的把火炬湊過去一些。
發出一聲后怕的長吁。
這條蛇要是再過來一點,兩人進來的時候就有可能會踩到它。
或者用火炬探路的時候,落下來的火星燎到它。
不管是哪一種,都又可能把它吵醒然后發動攻擊。
牧清有兩個人,還帶了砍刀,倒是不至于被它弄死,但也是個麻煩。
蛇蛇蛇!
好大,這是什么蛇?
蟒蛇吧這是一條好大蟒蛇,看樣子應該在冬眠。
好險啊,這要是再過來一點,剛才牧爺它們進來的時候就踩到了。
冬眠的蛇,踩到了會醒嗎?會不會攻擊人?
你睡覺的時候被人踩一腳,會醒嗎?
它只是睡著了,又不是死了。
居然真的有蛇,好嚇人。
“這應該是一條進入深度冬眠的蛇,我們不要管它。”牧清小聲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那根,被遺棄的火炬傳來的溫度。
原本圈在一起的大蟒蛇動了一下。
好像是要醒了。
顏殊快速的拿起手上的砍刀,手起刀落快速的砍下蛇頭,往另一邊撇的老遠。
借著火光,兩人默契的往后退了一兩米。
保持一定的距離,視線還是能看得到蛇。
“殊爺,你又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剛才差點就忘了。”
“什么?”
“你不是個弱女子,你是大佬?”
“你喜歡弱女子還是大佬?”
“我喜歡你。”
哎呦!牧爺這波很強勢啊。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A上去,A上去!
蛇:那啥,你們能給留點面子嗎?
你要啥面子啊,你待會就要被人煮蛇羹了。
這蛇怎么還在扭動啊,看著好嚇人。
蛇的神經不完全在頭上,所以被砍頭了以后并不會馬上就死掉。
“進步很大,有天賦。”顏殊難得放松了一些,笑著夸了牧清一句。
眼睛片刻不離前面的大蛇。
“你剛才,為什么要把蛇頭弄那么遠?這蛇有毒?”
系統給的基礎知識禮包是有毒蛇部分的,也知道毒蛇的頭被砍了之后,依然有可能咬傷人。
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帶著毒腺的蛇頭弄的遠遠的。
但前這位顯然不在毒蛇的名單里。
“沒毒,就是習慣了。”
“這個習慣很好。”
確定蟒蛇只會在原地扭動之后,兩人拿著火炬,往山洞內走了走。
“這是...鐘乳石嗎?”顏殊抬頭看了看。
“應該是吧,這邊還有水滴下來。”牧清把火把懟上去,讓畫面更加清晰一點。
“好丑,看的我頭皮發麻。”
“這邊的比較好看,像雪花。”牧清往前邊照了照。
“嘿,你看那邊!”顏殊往前挑了挑眉毛。
牧清把火把照過去。
一個長長的鐘乳石,向竹筍一樣立在地面。
有顏殊膝蓋那么高。
“殊爺你看,前面還有連起來的。”
牧清牽著顏殊往前走。
“這個看起來應該是從上往下長,然后接到了地面。”
“這邊這么會有紫色的光?幻覺?”
火炬照著,黑暗的山洞里,只要靠近鐘乳石的位置。
總會有淡紫色的光亮。
嘛呀,這兩人還觀賞起來了。
萬年鐘乳石可以突破修為結界的,趕緊找找。
前面那個肯定是殊爺的粉,一樣的中二,哈哈哈。
我也看到紫色的光了,不是幻覺。
用摸金校尉的話說,此處必有大墓。
什么時候回去啊,看的我好害怕。
牧爺趕緊帶著殊爺回去吧,畢竟是女孩子。
兩人在山洞里東看看西瞧瞧,直到第三個火把完全燃盡。
從顏殊的背后取下第四根點燃。
拖著還有些輕微扭動的蛇尾巴,準備原路返回。
“真的不進去看看嗎?”顏殊往這個巨大的山洞內側的石縫里看了一眼。
再往里面的路,就更窄了,只夠一人側著身子進入。
“這三個火炬剛好夠我們回到洞口,再往前回程就不夠了。”
牧清解釋著,牽著顏殊往回走。
“你看這里有風,有水,有一個大山洞。”
“山洞里有天然的鐘乳石,有紫氣縈繞,還有一只這么大的大蟒蛇盤著。”
“然后呢?”牧清不解。
“這就非常符合電視劇里,男主角有奇遇的地方啊。”顏殊往內看了看。
“你不害怕嗎?”牧清搓了搓顏殊的手心。
依然是潮濕的。
“害怕是害怕,又很好奇,感覺很刺激。”顏殊如實說道。
“你這...好好的大佬,怎么還這么迷信呢?”
“明明怕的手心都出汗了,還非得進去再看看。”牧清打趣了一句,拉著顏殊往外走。
奇遇?
我來的第一天就有了。
還有什么比重生和系統更奇遇的事?
“也不是迷信,我就是好奇,又有點不敢,想忽悠你一起進去看看。”
“你倒是實誠,最早我說要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說沒意思的。”
牧清沒有被顏殊誘惑,執意帶著她往外走。
前面那一段實在是太窄了,連應急發揮的空間都沒有。
何況牧清手里的已經是第四個火炬,是計劃好了在回程路上用的。
沒有足夠的火炬,就算是走已經走過的路也是很危險的。
在這個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節目組開火箭來救你都來不及。
“我們只是好奇來看看,又不是專業的探險人士。”
“走吧,走吧。”
牧清把火炬交給顏殊,讓她走在前面。
自己拖著蛇尾巴,抓著砍刀走在后面。
前面就是洞口,不會有什么危險。
后面就不好說了,畢竟沒有走完,誰知道再進去有什么。
從外面往里面走的時候,因為不知道前方會有什么,內心充滿期待和忐忑。
走起來就顯得特別久。
回去的路,因為安心和有些熟悉。
感覺還沒走多久,就看到了火光。
迎著火光往前走,最后一個火炬都沒有點。
“呼,太嚇人了。”
回到洞口,顏殊把手里的砍刀放下,癱坐在地上。
用手背蹭了蹭手心的汗。
“那是誰剛才吵吵著要再進去的?”牧清打趣道。
“真的到了那么里面,感覺也就沒啥了,反而會越戰越勇。”
“現在你要讓我再重新進一遍,那我說什么都不去了。”
顏殊說著,拿出一瓶水來喝。
也不計較燒沒燒過了。
牧清拿出蜂蜜遞給她。
顏殊接過,倒了一些到瓶子里,剩下的再遞給牧清。
把蜂蜜搖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趁著天還有些亮,我把這個蛇帶到河邊處理一下。”牧清交代道。
“好,那我等下用樹葉把要睡的地方鋪一下。”顏殊點點頭。
“那你小心一點,有事就喊我。”
“能有什么事?還能有鬼從里面出來啊?要真有鬼剛才就把我們按住了。”顏殊笑著回道。
就算是在里面。
主要的恐懼也是來源于黑暗和未知。
現在都出來了,洞口這么大這么亮,對顏殊來說就完全沒什么了。
鬼是沒有,蛇倒是真的有。
蛇怕什么,來一條吃一條。
那不一定,里面要個蛇窩,牧爺和殊爺就沒這么悠哉了。
這條大蛇也是挺悲劇的,都躲到這么隱蔽的地方了,還被人找出來吃。
命中有此一劫啊。
是命中只有此一劫,因為一劫涼涼。
你們說,剛才要是真的遇上阿飄會怎么樣?
聽說油炸鬼也蠻好吃的。
牧清拎著蛇,下到河邊清理干凈。
蛇皮被牧清掛到了河邊的樹上,明天出發的時候再帶走。
這條蛇很大,蛇皮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做個繩索什么的。
再不濟,留著給顏殊做個腰帶也蠻好的。
回到山洞,餓的喵喵叫的大王已經吃上了烤肉。
牧清弄了個簡易的架子,把蛇切成小段放上去烤著。
接過顏殊遞來的薄荷茶,在篝火堆旁坐下。
“你衣服都臟了。”牧清提醒道。
“應該是蹭到山洞的邊緣了,沒事。”顏殊拉起領口聞了聞。
不臭,那就不急著洗。
“明天白天洗吧,明天有時間。”
“明天不趕路了嗎?”顏殊問。
“明天我們再往上,會經過一段河流的分叉口,游過分叉口就能進入我之前生活的那條河流。”
“哪里有一顆很大的鳳眼果樹,至少有十幾斤果子,我們要把它們帶回去。”
“可以趁著摘果子和剝果子的時間,把衣服清洗一下。”
“等我們弄好,衣服也洗干凈了。”
牧清喝了一口茶,細細的說道。
“鳳眼果?是長得像超大八角,里面結黑色果子的那個嘛?”顏殊驚喜的追問了道。
“對,跟板栗一樣好吃。”牧清說道。
“太好了!我超喜歡吃萍婆果子的。”顏殊咧著嘴,開心不已的笑起來。
“你喜歡吃那個啊?那就都歸你了,我可以吃木薯。”
光是看顏殊這樣子,牧清就已經很開心了。
繼續吃吃膩了的木薯,好像也沒什么。
“那不用,你不要因為我是女生,就特別照顧我,木薯我也...也吃的。”
“那不行,嬌花就是用來憐惜的。”牧清低頭喝水,盡量收斂臉上的表情。
“我怎么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
顏殊還真沒反應過來,嘀咕了一句,把短竹筒杯子里的水喝完。
沒什么不對勁的,嬌嫩的小鮮花不應該憐惜嗎?
應該,應該。
沒毛病,沒毛病。
哈哈哈哈,終于有一個殊爺聽不懂的了。
殊爺要是聽懂了,就不知道誰才是嬌花了。
畢竟是女孩子嘛。
關鍵殊爺她是一般的女孩子嗎?她不是!
有一種女孩子,光看臉你覺得她擰不開瓶蓋,動起手來能擰開你的天靈蓋。
今天抓到的蛇很大,兩人吃了一半,又吃了一塊烤肉。
剩下的一半放起來,留著明天出門之前吃。
吃飽喝足,休息洗漱一下。
照例是顏殊先睡,牧清做善后的工作。
大王執著的,每天都要趴在顏殊身邊,然后被牧清抱走。
“乖,你先好好守夜,等回去了我給你勾搭個小母貓回來。”
剛躺下不久,顏殊的腦袋就蹭蹭蹭上來。
牧清沉默著等了一會...
“殊爺,你那邊爬來一條蛇!”
沒反應,完全沒反應。
牧清盤算著詐她一詐,看顏殊是不是故意裝睡蹭上來,語氣里故意帶了幾分驚恐。
結果顏殊根本沒反應。
連睫毛都沒有抖一下。
一個早早就習慣自己睡的女孩子,怎么會有這種挨著人睡覺的習慣?
難道是把自己當成小熊小豬這種抱偶了?
那你倒是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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