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爺還有睡前掃地的習慣?”
睡前洗臉刷牙,洗頭洗澡,都算是比較正常的。
睡前掃地是什么奇怪的習慣?
顏殊覺得有些奇怪。
“你那底下太矮了,睡起來會很不舒服,我把這邊清理出來睡。”牧清哭笑不得的解釋道。
再愛干凈,也不可能睡前掃地啊。
搞得到處都是灰。
“誰說你睡底下了?你睡床上去。”
顏殊拿過牧清手里的木頭,很自然的說道。
牧清直接傻在原地。
這...這么直接嗎?
“你床...會不會太小了?”
“你一個人睡,應該還好吧?大王又不怎么占地方?”
“我自己?那你睡哪?”
“喏!”顏殊指了指剛才綁好的連根粗藤蔓。
“這怎么睡啊?”牧清走過去看了看。
兩棵樹的中間,除了兩根粗粗的藤蔓和兩塊木板,就真的什么都沒有。
連藤蔓之間簡單的編一下,簡單的網都沒有。
“我在這個在加固一下,晚上還是我睡這吧。”牧清說著,轉身去拿剩下的藤蔓。
顏殊用手倒撐著,帶著身體坐到藤蔓上。
往下一躺。
一塊木板用來放腳,另一塊用來支撐肩部,用手臂枕著頭,看起來非常的輕松。
“姑姑?”
哇塞,殊爺還有這技能?
牛批啊,隱藏的絕世高手?
殊爺這樣真的能睡著嗎?夜里不會摔下來?
嘿嘿嘿,我們殊爺厲害吧?
殊爺真的是這樣睡的,庇護所沒弄好之前,殊爺一直都是這樣睡的。
太秀了,練武的人平衡都這么好嗎?
不對啊,殊爺是學散打的,又不是學雜耍的。
“你就安心的睡床上吧,晚上我就睡這了。”
顏殊說著,笑嘻嘻的從藤蔓上下來。
走到營地的另一邊,揪了幾片葉子在嘴里嚼著。
遞了幾片給牧清。
“薄荷葉?”
“嗯,偶然發現的,我都靠這個來清潔牙齒的。”
嚼了幾下,顏殊拿出一瓶水,把嘴里的薄荷汁液漱干凈。
進到雜貨間,拿了兩大塊白蟻堆扔進火堆里。
“好了,這樣就可以安心睡覺了。”
“不要想都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睡前準備要做,我先睡了啊。”
顏殊再次跳回藤蔓上,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
“殊爺果然是一個奇女子。”
“能在這種條件下生存下來的人,都不簡單。”
“我今夜可真是見世面了。”
會散打,會打獵,認識很多植物。
一個人在野外也不害怕,還能吊著睡。
牧清嚴重懷疑,顏殊下午說的,父母都是小村民的不是真話。
“不管了,我也收拾一下睡覺了。”
不知道顏殊是不是真的睡得著,牧清還是很貼心的壓低了和彈幕互動的聲音。
從火堆里弄出一塊木炭來。
拿出一個竹筒,把木炭和薄荷也放進竹筒里,用木棍輕輕的搗在一起。
挖出一點來開始刷牙。
“薄荷黑人牙膏,這回可是正宗的了。”
“氣味還不錯,刷的也很干凈,留一點明天讓殊爺試試。”
刷完牙,用瓶子里的睡洗了洗臉。
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木柴。
牧清躡手躡腳的走到顏殊身邊,細細的觀察了一下。
顏殊的呼吸很平穩,看起來好像真的睡著了。
然后才爬到顏殊的床上,側著身體曲著腿,勉強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
考慮到還有女孩子的原因,牧清沒有關直播。
只關掉了采集聲音的功能,隔空摸了摸正在吃肉的大王。
大王嫌棄的挪了挪屁股,換一個位置繼續吃。
“你個見色忘義的小喵咪。”
牧清嘆息了一句,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一個小時后...
牧清坐起身,看了看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的顏殊。
下床添了一些木柴,再次回到顏殊的床上。
牧爺睡不著了?
認床吧?有的人換了床就睡不著。
認個屁床,牧爺在竹排上都能睡好幾個小時的人。
出門找東西遇到另一個挑戰者,這個太魔幻了,睡不著也是正常的。
殊爺就睡得很香啊。
這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你們怎么還在看?不無聊嗎?
前面的,你不也是嗎?別說你想的跟我們不一樣。
“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完全不在計劃內。”
“我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的感覺。”
“睡覺了,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牧清小聲的回應了一句。
又輾轉反側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醒醒。”
“嘿,牧爺,起床啦!”
昨夜睡得遲,按照牧清的習慣,今天是肯定不能早起的。
迷迷糊糊間,牧清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搓了搓眼睛睜開來看,顏殊站在床邊,蒲扇著大眼睛看著自己。
把頭伸出庇護所的屋頂看了看天。
“這才幾點啊?”
“六點了,我都起來一小時了。”顏殊說著,把燒好的水分別到進兩個杯子里。
從掛著的肉串上解下兩塊肉。
砍了兩根樹枝把肉插上,很隨意的插在火堆邊的地上。
用篝火的熱度把給肉回溫。
“也就是說,你五點就起來了?是這個藤蔓不好睡嗎?”
看顏殊都開始弄東西了,牧清也不好意思再睡懶覺。
揉著眼睛從床上跳下來。
聽說殊爺一直都起的很早,而且很穩定的。
我昨天去看了一些殊爺的回播,每天都是五點起的。
哈,好羨慕殊爺的粉,我們就不一樣了,隨機開播。
牧爺,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節目組都給你送鬧鐘了,還改不了你睡懶覺的毛病。
牧爺:你們懂什么?我睡懶覺也賺錢。
“不是啊,我早起習慣了。”
“誒?這是什么?”
顏殊注意到了另一個竹筒里,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我昨天做的薄荷木炭牙膏,你試試?”
牧清走過去,用手指挖了一點出來,在牙齒的表面摩擦著。
顏殊皺著眉頭,學著牧清的樣子用起來。
“感覺還不錯也。”咕嘟咕嘟漱完口。
顏殊覺得,嘴里似乎比只嚼薄荷葉的時候,要更加清爽一些。
“木炭比較粗糙,等到我那了給你試試竹炭,感覺應該會更好。”
“可是弄完之后牙齒縫隙會黑黑的也?”顏殊用直播球的鏡頭照了照,發現了這個問題。
“我留了一些棕櫚纖維來做牙線,漱完口再用牙線弄一下就好了。”
“牙...牙線?”
“大鍋,您真的是來求生的?”顏殊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了。
“求生嘛,滿足了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后,就是應該讓生活過的更好一點啊。”
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
等回到了自己的營地,讓顏殊過上幾天講究細致的生活。
她肯定會被自己同化的。
這一點牧清還是覺得挺有信心的。
“挺起來挺有道理的樣子。”
顏殊說著,拿上牧清昨天編好的背簍,進到一旁的小雜貨間里。
過了一會,裝了半個簍子出來。
“這就是你要帶的東西?這么少?”
女孩子出門,不應該東西多到驚人嗎?
“帶最重要的就好了,剩下的你那邊不是都有嗎?”
牧清過去看了看。
顏殊的背簍里,大部分都是奇奇怪怪的樹葉或者草。
有一些果干,幾大塊白蟻堆,還有幾個松木樁想來是制作火炬用的。
“那個...殊爺,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能幫你把這個背簍收拾一下嗎?”
這要是一路看著顏殊背著一個這樣的背簍。
牧清感覺自己早晚會抓狂。
“謝謝!”顏殊笑著把背簍往牧清的方向推去。
牧清伸出手,先把松木樁和果干放到一邊。
然后把干濕混在一起的雜草拿出來,一樣一樣分類放好。
“殊爺,這個是什么東西?”
“那個叫紫莖澤蘭,驅蚊用的。”
“殊爺,這個是什么東西?”
“那個叫香茅,煮火鍋的,不過現在主要用來驅蚊。”
“殊爺,這個是什么東西?”
“那個叫豬籠草,驅蚊的。”
“這個呢?也是驅蚊的?”
“哦,這個不是。”
牧清松了一口氣,忍不住笑起來。
“終于來了個不一樣的,我還以為你這半框子都是驅蚊的。”
“那個是被蚊子咬了以后,用來止癢的。”
牧清忽然想起昨天剛見到顏殊的時候,她臉上涂滿的奇奇怪怪的顏色。
多好看的一個小姑娘,硬生生被這一堆雜草弄得怪怪的。
還是趕緊帶回自己的營地去好了。
那邊幾乎沒什么蚊子,顏殊就能每天都美美的了。
“啊!對了!看到這些草藥我想起一個好東西。”
跟牧清介紹著草藥,顏殊一拍手掌,小跑著往山坡另一邊而去。
殊爺真的認識好多植物啊,這方面比牧爺強多了。
當然了,我們殊爺家里好像有老中醫的。
嗯?混進來一個殊爺的粉。
昨天看了牧爺的回放,我現在是墻頭粉了。
墻頭粉?
這是昨天剛冒出來的新詞,意思殊爺和牧爺都喜歡,像墻頭草一樣兩邊倒。
那我現在也是墻頭粉了,殊爺我也好喜歡。
原來家里有中醫啊。
顏殊是看不到牧清這邊的彈幕的,并不知道牧清通過彈幕獲取了哪些信息。
不過小村官也好,中醫世家也罷。
這都不重要,又不影響兩人正常合作。
牧清果然的選擇當做不知道。
等顏殊小跑著回來的時候,手上果然又...抓一堆雜草。
“殊爺,這貨是驅蚊的,還是止癢的?”牧清無奈的笑著問道。
這都半背簍了,應該夠了啊。
“不是,等下你就知道了。”
顏殊拿過一個竹筒,蹲在一邊,用木棍搗著竹筒里的東西。
昨天剛洗過還非常蓬松的頭發散落下來,看起來很是礙事。
顏殊順手扯了兩根藤蔓下來,把頭發對半分開,扎成兩個低馬尾。
搗鼓好了樹葉。
顏殊難得的,用砍刀削下來一塊肉。
用稍微處理過的樹葉把肉包起來,遞給牧清。
很顯然,這葉子是可以吃的。
牧清接過,咬了一半在嘴里嚼著。
眼睛一亮,露出驚喜的表情來,低頭把剩下的都塞進嘴里。
“好吃吧?嘿嘿。”
“這漫山遍野的植物,可不止是用來做驅蚊水這么簡單哦。”
顏殊得意的笑著。
拿下一塊熱熱的肉條來,把肉撕成細一些的肉條。
“啊!真的很好吃?”
“這是什么草?居然會帶著辛辣的味道。”
“這個辣味不沖,帶著水分還沒有被烘干的烤肉,口感和味道都非常好。”
“真的很開胃。”
牧清說著,忍不住又包了一塊吃起來。
歡迎殊爺加入“荒野吃播的直播間”
完了,完了,本來牧爺一個人就夠能搞吃的了,再加上殊爺...
感覺殊爺和牧爺配合,能搞出不少新菜式出來
這才第二天,荒野韓式烤肉就出來了。
我只想沒出息的問一句,這個哪里有的買?
哈哈哈哈,前面的妹子不是減肥嗎?我記得你的ID。
“這個叫盧子葉,是可以做香辛料用的。”
把大塊的肉撕成小塊的肉條,顏殊把另一塊肉也拿下來。
學著牧清的樣子,用砍刀削了幾片放到床邊上。
“喵嗚”
大王用腦袋蹭了蹭顏殊,低頭吃起肉來。
“嘿,這...我好酸。”
“明明是我先養的它,還沒對我這么友好過呢?”
看到大王和顏殊這么親昵,牧清還是忍不住有點心理不平衡。
“它跟我,是小男生和小女生的互動。”
“跟你不一樣,你們是并肩作戰的兄弟!”
“人家夜里救過你兩次,一路下來又天天守著你,這還不夠啊。”
顯然,顏殊也從自己直播間的彈幕里,了解到了很多關于牧清的資訊。
“這么一想,我感覺就好多了。”
“當初勾搭大王,主要是感覺需要個伴,沒想到它后面幫了我這么多。”
“時間長了,我反而有些依賴這個小家伙了。”
牧清說笑著,又包了一塊肉在手里吃。
喂完大王,顏殊抓著剩下的肉,咬了一大口吃起來。
“嗯?你不來一點嗎?”牧清指了指竹筒里的盧子葉,問道。
“這個我經常吃,已經不新奇了,我還是喜歡直接咬。”顏殊說道。
“所以這些都是給我弄得?”
看著撕成細條的肉,牧清覺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