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清回來,猶疑著往后退了兩步,跳到餐廳去吃魚。
牧清也沒理它,把衣服曬到山坡上,在烤魚的篝火堆里又添了一些木柴。
躺回床上,閉著眼睛裝睡。
看牧清這么淡定,大王還真不跑走了。
吃完了魚片在原地盤著。
圓溜溜的小眼睛巴巴的,一會盯著正在烤的魚,一會看看牧清養兔子的籠子。
憨態可掬的樣子看的牧清忍不住笑起來。
真像一只小貓咪,一點森林之王的氣勢都沒有。
哎,虧大了。
要是晚上沒有洗澡,就大王這萌樣,肯定能騙到不少打賞和熱度。
吃飽看了會牧清的新獵物,大王甩著尾巴巡山去了。
牧清也很快睡著。
因為沒開鬧鐘,第二天如愿睡了個好覺。
醒來的時候牧清卻覺得有些懊惱,匆忙穿好衣服打開直播。
牧爺!你昨天居然不讓我們看大王!
就是啊,多好的福利環節,說都沒說一聲就沒了?
牧爺!你昨天居然不讓我們看洗澡!
多好的福利環節,以后可以加起來。
大王的餐廳是空的也,昨天果然來了嗎?
有東西吃,又沒有危險,干嘛不來。
“洗澡就算了,大王的福利環節今晚恢復更新。”
“跟你們說,大王昨天吃東西的時候我剛好回來,它居然沒有跑走,吃完還看了會烤魚和小兔子,不知道是不是想吃。”
“反正那小樣子,可愛的不得了。”
牧清手上迅速的接好水,升起火來煮東西吃。
嘴角掛著姨母笑,跟觀眾分享大王的可愛行徑。
像極了一個曬娃的老父親。
“昨天睡覺之前忘了開鬧鐘,我都睡過頭了。”
“今天還要出一趟遠門去采東西的。”
從包里翻出之前舍不得吃的半只竹鼠,用芭蕉葉包起來,塞進還有一些余熱的篝火堆里回溫。
烤好的兔子和魚串起來,掛到庇護所的橫梁上。
烤兔心和兔肝,放到灶臺邊上回個溫,咬了一口兔肝在嘴里。
“說起來還是兔肝好吃一點,口感和豬肝倒是差不多,但是腥味淡很多。”
“豬肝要是不撒點鹽酸果,那是真的不好吃。”
說完,小小的兔心也進入了咀嚼程序。
牧清把竹簽扔進火堆里,作為木柴來燒。
昨天帶出去的水還有兩瓶,牧清把瓶子拿出來,倒了半杯水在竹筒杯里。
“這個水是昨天燒開過的,喝應該還是可以喝的。”
“這么長時間了...”
自我迪化失敗,牧清選擇了把水倒掉。
沒有條件必須克服環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盡量減少沒必要的冒險。
陶鍋里的水很快就燒開了,牧清倒了一些出來,在兩個杯子里來回倒來倒去。
等水不算燙口了,喝了半杯水。
從火堆里掏出已經熱好的竹鼠,挎上竹簍,帶上砍刀。
一邊吃,一邊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還記得那天看到的,長滿了尖刺的藤生植物嗎?”
“我觀察過了,那些尖刺都是三角形,刺身不高,底部比較寬。”
“這種尖刺的牢固性是很好的,就算是曬干了威力也不會減小。”
“我要去砍一點回來,用它們來給我的營地弄一個...”
牧清掰著手指盤算著,圍墻做多高比較合適。
最好是一人高,想跳進來都不容易。
那天瞥了一眼,感覺應該沒有這么多尖刺藤蔓。
半人高好了,實在不行就半人高。
再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只在中間的位置用帶刺的,其他位置自己削點竹簽做做樣子。
低于半人高的話,做圍欄的價值就太低了。
“反正弄一個藤蔓墻出來,增加營地對外來入侵者的抵抗能力。”
牧爺果然是有計劃的。
就是每次都等要做了才說,這個就很壞。
那天差點變成刺猬的時候,我看牧爺就觀察了好一會,果然對小尖刺有想法。
牧爺名言:在荒野,留心觀察很重要。
那句話是這么說的嗎?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今天那個熱衷于做筆記的小妹妹沒有來。
沿著河堤往上,牧清已經走過了,也知道了尖刺藤蔓大致的位置在哪里。
從山路走過去,浪費一些時間,價值在于可能會有別的收獲。
前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牧清已經清理過雜草了,也知道不會有什么收獲。
一路過去走的很快。
再往前,就恢復了一邊走一邊清理植物的習慣。
“嘿,你們看。”
往前走了十幾分鐘,牧清似乎就有了收獲。
把直播球的鏡頭調過去,眼前是一個枯死之后斷成兩截的大樹。
“上次在山坡上找到了枯樹,就摘到了香芯菇,這次不知道會有什么收獲。”
“我過去看一下。”
掂了掂竹簍的袋子,清理著藤蔓一路過去。
清理下來的藤蔓被牧清卷在一起放進竹簍,等下還可以用來綁尖刺藤蔓。
牧清用砍刀輕輕敲了敲藤蔓的樹干。
“很不幸,這是一棵枯死之后,倒下來已經非常非常久的樹干。”
“它的樹皮已經完全沒有了,只有干枯斷裂的樹芯。”
“在這常年少雨的地方,這樣的樹干是很少有蟲子或者菌菇愿意安家的。”
牧清有些失望,又敲了一下樹干。
嗡嗡嗡。
嗡嗡嗡。
牧清身邊忽然飛來幾只蜂,發著嗡嗡的聲音圍著他。
嘿,蜜蜂,有蜜蜂!
發財了呀,這下蜂蜜蜂巢就都有了。
牧爺的嘴最近是不是開過光,說什么來什么。
牧爺,快說王大龍今年會發財!
咳咳,運氣這事好像是一波好一波壞,輪著來的。
這個我信。
牧爺背風坡水逆之后,這幾天運氣就特別好。
嗡嗡嗡。
牧清站著一動不動,任由蜂子圍著自己飛了一會,嗡嗡著離開。
等蜂子飛走了,牧清帶上外套的帽子,把捋起來的袖子放下,整個手都藏進袖子里。
跨過枯木,在另一端的一個缺口處看到了蜂窩的組織。
“在野外,可不是所有蜜蜂都像小掛蜂那么好說話的。”
“這個應該是花腰蜂,這種蜂的攻擊性特別強。”
“如果招惹到它,它就會跟馬蜂一樣,傾巢而出把你圍起來咬。”
“我剛才敲這個木頭應該是驚動了它們,那幾只出來看看,沒有情況就回去了。”
正說著,又有兩只蜜蜂飛出來。
繞著牧清飛來飛去。
牧清沒再說話,也沒動,等它們再次飛回蜂巢里。
才悄默默的走遠。
“它們雖然攻擊性很強,但是眼神不太好,只要一動不動過一會它們就會飛走了。”
“沒有感覺到特別強烈的危險,它們并不會非跟你拼命不可。”
“據說這蜂用來泡酒可以祛風濕,不過我沒有專業的裝備,也沒有風濕。”
“還是不要作死了。”
蜂巢沒有收獲,牧清繼續快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收集了不少藤蔓,并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長滿尖刺藤蔓的山坡。
牧清把砍刀貼近地面,挑起一根尖刺藤蔓。
“你們看,這些貼著地面的尖刺底下,會長出這種細細的根須,這也許就是這些藤蔓會長滿山坡的原因。”
“等下做藤蔓墻的時候可以留一部分在地面上,也許它們能沿著山坡往下長。”
這樣,牧清后面就能用新長出來的藤蔓加高加厚,不斷的完善營地的圍墻。
如果這種藤蔓的生長速度夠快,也許還能在地面再長出一圈來。
整個營地的安全系數會上升好幾個等級。
“這個放進竹簍可能不太方便,我先把它們捆起來,等下試試用扁擔來挑。”
在地上鋪上一根長藤蔓。
牧清把砍刀深入尖刺藤蔓的底部,稍稍往上一撬,把長進地面的根須扯斷。
小心的捏著一頭,扯下一段長長的藤蔓砍下來,放在藤蔓的中間。
“事情總有兩面性,我想要用這些藤蔓來保護自己的住所。”
“但在它成為我的保護傘之前,就需要先承擔被刺到手的風險。”
說著,牧清又扯下了一段藤蔓。
慢慢的采了幾根之后,熟練了掌握防刺技巧的牧清,動作開始快起來。
沒多久,就扎了一大捆放在一旁。
重新鋪上一根藤蔓,繼續把地上的尖刺藤蔓撬起來。
看起來好危險。
牧爺應該先做手套的,兔子皮或者鼠皮湊湊可能夠了。
就牧爺的效率,做手套之前還得磨針,還得搞線,弄完天都黑了。
哈哈哈哈哈,這真的是牧爺干的出來的事情。
又不急著去做什么,今天做手套明天再來摘這個唄。
有一說一,讓營地有防御力,比做個手套重要多了。
“這個藤蔓乍一看不多,真的收集起來還是不少的。”
“感覺弄個半人高的藤蔓墻問題應該不大。”
閑聊間,牧清又扎了一大捆尖刺藤蔓。
看山坡上,并沒有肉眼可見的,這邊被薅禿了一塊的感覺。
牧清一左一右拎著兩捆藤蔓,雙手平舉,防止藤蔓上的尖刺刺到自己,舉著手往山坡下走去。
把兩捆藤蔓放到河堤上,回到山坡上繼續收割。
“那邊可是有咬死人不償命的蜂子的,等下我還是乖乖走河邊過好了。”
“要運這么多藤蔓回去,我也需要借助河流的便利。”
牧清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今天出門的時候想的實在太簡單了,還帶了竹簍過來。
這要是一竹簍一竹簍的往回搬,那得搬到猴年馬月去。
熟悉了收割技巧,牧清在幾乎沒有被刺到的情況下,收了八九捆尖刺藤蔓到河邊。
抬頭一看。
山坡上明顯稀疏了一大片。
“最右邊剩下的那些我就不弄走了,留著讓它繼續生長吧。”
“相信不久的將來,它們能再次占領這片山坡。”
隔空給剩下的尖刺藤門打了一些假冒雞血。
牧清拿出最粗最長的一根藤蔓,把所有用來捆綁的藤蔓都串起來,固定在一起。
借助隨手砍來的木棍,把一大堆尖刺藤蔓推到河里。
河水湍急,沖著尖刺藤蔓往下走。
牧清手里拎著固定它們的粗藤蔓,沿著河堤快步向下。
“嘿嘿,這樣是不是省力很多?”
“人家遛狗遛貓,我就厲害了,我在遛這么一大團帶刺的玩意。”
“感謝那群兇巴巴的蜂子,要不是它們我可能還想不到這個方法,然后憨批憨批的一趟一趟往回搬。”
好機智啊,剛剛還想著這么多怎么弄回去。
這要感謝水流夠大,要是牧爺剛來那會,這個辦法就不行。
牧爺為什么老說人家是蜂子?每次聽到都會想錯。
大概是,沒有蜂蜜可以吃的,就不配叫蜜蜂。
邏輯上似乎沒什么毛病。
那老婆餅應該稱為餅子。
老婆餅是老婆做的啊,不是你老婆而已。
水流很快,牧清抓著藤蔓,到后面不得不小跑起來才跟得上。
“我錯了。”
“我以為是我在遛它們,其實是它們在遛我。”
“如果我想走慢點,就得花費很多力氣把它們拽住,只有跟著跑,我才可以在比較省力的情況下把它們帶回去。”
本來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
在水流的催促下,牧清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回到了營地的下方。
雙腿分開一前一后,雙手抓著藤蔓。
屏息,用力的往上一扯,把藤蔓從水流當中扯出來,帶回到河堤上。
牧清踉蹌著向后退了好幾步。
穩了穩身形,把一大堆藤蔓再往里拖一些。
把它們重新分成單捆的,一邊手一捆,雙手平舉著往山坡上走。
牧爺為什么不直接拖回去?
拖回去也很累的。
從河堤上到營地的路,已經被牧清離理過一遍又一遍。
這么往上走,只是兩邊手臂酸的厲害,倒是不難走。
“山坡不同于溪流,河里因為有浮力的緩沖,就算刮到河底的石頭也沒事。”
“山坡就不一樣了,這樣一路拖上來很多會磨掉很多尖刺。”
“沒有尖刺的尖刺藤蔓,我就算把它們搬回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把尖刺藤蔓放下,牧清錘了捶酸脹不已的手臂。
解釋著,繼續下山去搬藤蔓。
也就三四趟的事,堅持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