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蹤了。”楊博堂表情復雜道。
李云聽了愣了一愣,失蹤了?
“當年他去調查一起人口失蹤案的時候,人間蒸發了,我們將城市翻了個天翻地覆,已經在檔案上確認他的死亡了。”
提到這周巡,即使是品著好茶的楊博堂也頓感有些索然無味。
以往都是兩人一起上道觀的,如今舊人不再,不免讓人有些許神傷黯然。
“人間無常。”李云淡淡道。
“雖然局子里都認為他死了,但我認為他還活著。”楊博堂搖頭道。
而妖狐白沉也出來說道。
“周巡那小子消失的時間點太微妙了,剛好是我修煉好三分之法,將佛門身和魔門身剝離出去的時候,而且湊巧的是,和周巡簽訂契約的魔門身也不在塔內...”
“你們玲瓏寶塔不是只許入不許出的嗎?特別是對于妖怪而言...”
“確實是如此,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魔門狐貍是怎么出去的...畢竟當時我就以三分之法將他分離出來,我們的記憶感知也不再共享。”
妖狐白沉娓娓說來。
聽著妖狐白沉這么一說,其中貌似是有些蹊蹺之處。
魔狐和周巡二者同時失蹤,若說兩者沒有什么貓膩李云都不太相信。
不過這對于楊博堂來說依然是很重的打擊,畢竟相處了也有那么多年,兩方早已經是兄弟一般的存在關系,他這一消失對楊博堂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只是失蹤了的話,也未必是真的死了呢。”
“對啊,周巡組長和魔狐白沉一起失蹤了。”楊博堂輕吟道:“這對于國家而言,如果他真的還活著的話,這種行為無疑是嚴重的叛逃行為啊。”
這也是楊博堂對于周巡如今情況的矛盾所在的。
如果他真死了的話自不多說,如果周巡現在還活著的話,那么攜妖出逃可是叛國之舉。
“貧道覺得他不會叛逃,若是真的還活著的話,也定然是有著難言之隱的。”
對于周巡這個人李云不說了結其本身如何,起碼也是知道他本性如何的。
“唉,是也好,不是也罷,總歸他不出來和我說,我也不知他如今情況如何。”楊博堂有些默然之感,只得是輕嘆。
此時,李云也想不出什么寬慰的話來,突然心有所感,望著天邊遠方,突然道。
“楊組長,你想不想見葉麟?”
“葉...麟?”
楊博堂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反映了過來,愣道:“您是說,葉麟嗎?我...當年的伙伴,葉麟?”
“是的。”李云笑著說道:“剛剛貧道因果有感念,這葉麟如今所化金蓮將綻,有趣有趣,居然如此快化身而出嗎。”
這速度其實算是超乎李云的意料之外了。
原本李云以為會是以百年為單位的孕育,也許是靈韻復蘇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金蓮之內的葉麟也在修煉己身的緣故,這滾滾的靈韻是加速了他的復蘇,以至于現在就要醒過來了。
“是嗎,他要復蘇了嗎。”
楊博堂有一種恍然之色,距離葉麟舍身死去,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
這么多年了,他甚至有些記憶模糊了。
畢竟時間是最能抹除傷痛的良藥,對于楊博堂而言,葉麟死去了那么久,該放下的早就放下了,甚至前些年他還經常去沛山云夢觀拜訪,如今去拜訪的時間也少了許多,畢竟作為外勤組組長,他可是全年無休的,幾乎都在工作中度過。
甚至這三年都沒有去拜訪過。
如今李云既說起這事兒,也讓楊博堂想起了這位故友。
“嗯,如果我們去的快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破繭而出了。”李云笑道:“如何,同貧道一起去看看破繭而出的他?”
“我...”
楊博堂無法...拒絕。
李云也不含糊,乘風起云,攜著楊博堂飛遁而去。
在落下到沛山縣的時候,楊博堂還有些懵懵的。
“原來肉身飛行是這樣的感覺。”
楊博堂在剛剛也體會到了一番什么叫做騰云駕霧天地間了,肉身飛行的感覺是相當的刺激。
“哈哈哈,你若喜歡的話,以后可以讓葉麟帶著飛玩玩。”
李云落下后調侃道。
“葉麟...他也會飛?”
“他孕金蓮而生本就有神異自生,再加上又領悟仙法,在靈胎之中修煉吞吐靈韻之法,他出生了之后就已是脫胎換骨,非凡之軀了。”李云頓了頓說道:“若是按照你們的分類來看的話,他出生后也是‘精怪’了吧。”
“精怪嗎...”
楊博堂吐了一口氣說道:“不管他的外相變得怎么樣,反正在我心里,他依然是那個能夠為了城市獻出生命的熱血少年,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化...”
“是啊,在你的眼里,這一點擁有都不會變化。”
李云笑吟吟的,略帶欣賞之意。
此時,在小鎮子落下后,并沒有立刻上去。
作為拜訪的客人總是要帶些什么東西上去的,特別是對于楊博堂而言語,無論是拜訪明心也好,還是蘇醒的葉麟也罷,兩手空空總是不太好。
特別是如今,楊博堂那么多年沒有上去的情況下,心中自生一股子愧疚之意,還是需要些心理準備才能上去同兄弟相遇。
“我...到時候要說些什么呢?”
“一個微笑,一個擁抱足以了吧。”
李云面含笑意。
楊博堂也終于是鼓起勇氣上山。
而在山上,原本正在吞吐靈韻法力的明心也心有所感,望著蓮池中的法身靈胎在微微的悸動。
修煉了一番時日之后,明心也已經有了些許窺探靈視的能力,很強行才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動之色。
“他...我的兒子...”
“葉麟他好像要醒來了!”
一旁的狐貍葉山提醒道。
這仿佛在娘胎里胎動一般,散發出陣陣紅色的微光。
蓮池里的蓮花在起舞,九龍神火罩化為九條火龍,環繞著這散發著陣陣紅光的法身靈胎,護衛著他的出生。
他要出生了。
“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明心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