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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思慮多久,李云劈完最后一根柴火,便決定跟隨牛匯豐前去看看這所謂的糖人成精。“行,那我跟你去看看吧。”
“啊,你不問問我為什么不把吹糖人的工具丟了?”
牛匯豐有些愣,他還以為李云會像以前那些人一樣,先讓他把東西丟了或者毀了。
這牛匯豐怎么都不愿意把那玩意丟掉,他其實已經打定好主意了,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問題就搬出去住,帶著這擔糖人的工具出去住...
親人朋友很多都不理解他這樣的做法是為了什么。
“你丟掉了的話,恐怕又會有一門藝術失傳于世了吧。”李云笑了笑道:“也謝謝你,為我們,為這個世界,記住了‘糖人’這門藝術,讓他不至于失傳于世。”
牛匯豐的心暖暖的,他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劈柴青年,似乎能夠理解他的想法,理解他將糖人這門藝術傳遞下去的想法。
如果他還忘了的話,恐怕這門藝術就真的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我...我...”
一時間牛匯豐既是感動又是語塞,被人理解的感覺是真的極好的。
他打定了主意,即使眼前這小青年解決不了他家的問題,也要開酒同他暢飲一番。
人生一路,難遇知己啊。
李云聽聞有奇聞異事能見,也是心情欣喜,周身靈韻和法身交鳴。
足下有生花,甚至連剛剛劈過的柴火,上面都有小花生長出來。
這一幕牛匯豐沒見著,但是方輝星看到了。
看著這小花生長的一幕。
“這就是神仙啊。”
方輝星有些恍然,這么多時日的相處,讓他有時候會覺得,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可看著如今彈指生花的場景,才恍然發覺,仙人就是仙人,這身份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他不會因為隱藏身份來借宿于此就變成了尋常人。
然而葉潤禾卻是搖頭道。
“別想那么多了,現在他就是咱的舍友李云。”
“嗯...”
方輝星也不想了,管他的呢。
葉潤禾說的對,至少,他現在還是那個舍友李云,那個喜歡騎著三輪車到處晃蕩,砍柴賊利索的李云,這就夠了。
李云跟著去了牛匯豐的家里。
多虧了國家的村村通政策,像是從牛家村到方家村子的路是相當的平整,不像小時候,黃泥路別說走三輪車了,就是人走上去都困難。
四通八達的路讓村子繁榮富裕,到處都張貼著‘勞動致富’的標語,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富裕在不同的眼里,有著不同的意義,至少對牛匯豐他們來說,富裕就是每天能夠吃上肉,這就足夠了,很平凡,很樸素的索求。
而事實上,牛匯豐一家也達到了這個標準,畢竟牛家兒子還聽有出息的。
三輪車上,載著李云還有葉潤禾和牛匯豐,看起來一點都不‘仙氣’,不過李云還挺喜歡這種坐在三輪車上兜風的感覺,爽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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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以前從這條路上學的時候,總喜歡讓您吹個糖人給我吃,那時候一個牙膏皮能換一個糖人。”方輝星開著三輪車疾馳行于這條路上,一邊回憶道:“那時候這里還沒有水泥路呢,柴油拖拉機走起來都費勁。”
“我可還記得不僅僅有吹糖人,還有做爆米花的,做皮影戲的...”
牛匯豐嘿嘿一笑,如數家珍似的說道,滿滿的都是回憶。
回憶之中,有吹糖人,有爆米花,有皮影戲。
皮影戲成為了時代的眼淚,牛匯豐想了想那個人早死了,也沒找到傳人,不過其他地方應該還有不少的傳承。爆米花倒還有,不過爆米花現在都被烤箱制作的給替代了,像以前那種‘砰’的一聲就爆好的爆米花都沒有了。
許多事物,許多東西,都成為了時代的眼淚,都成為了過去式了。
牛匯豐感慨道。
“許多東西都成為了記憶里的東西啊,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沒有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想著,至少自己在活著的時候,將糖人這份屬于過去時代的記憶,延續下去吧...
感慨了一波過后,也到了牛匯豐的家里。
在到牛匯豐家門前的時候,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正在等候,年紀約莫35歲上下,看起來有些斯文儒雅,在看到牛匯豐回來后急匆匆道。
“爸,你這又是去干嘛了?”
“我去請小方的朋友來看看咱家的情況。”
“額。”
牛中集看著從顛簸的三輪車上下來的友善青年,一下子便覺得這畫風和能解決妖魔鬼怪問題的人完全搭不上線啊。
此時,李云對著牛中集和善一笑。
牛中集則是看著李云道歉道。
“道歉,您請回去吧,這糖人的事兒您不用去看了。”
“兒子你說什么呢?”牛匯豐不高興了,自己才剛請人回來呢,就讓人回去。
雖然他內心深處也是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相貌平平的年輕人能夠解決問題的。
但讓人試試總是沒錯的。
牛中集卻是搖頭道。
“這事兒不用外人來管了,我話就撂在這了,家里整糖人的玩意,要不丟了,要不就丟到雜貨柜里,你這么一直放在家里是個什么事兒?”
牛中集也不是擔心眼前這位年輕人騙自己老爸,而是擔心這人沒什么真本事,在這整那些糖人妖精被纏上了怎么辦?
他可是被這妖精弄的茶飯不思的!
為此他打定了主意了,也不去請什么大師驅邪,直接把這一柜子玩意丟掉,或者燒掉完事兒。
雖然他也有些為這糖人文化感到可惜,但文化終究還是比不上家人的安全。
“你丟掉我的事物,我就不住家里了,我自己一個人搬出去住,我就不信我一個手藝人還能餓死不成。”牛匯豐也是倔,他兒子一個大學生都是他吹糖人吹出來的,他也有底氣搬出去住。
勞動人民,餓不死。
牛中集就苦澀了,他是真的不理解,為什么自己的父親會那么固執。
不就是一個吹糖人嗎!
現代工業什么糖制作不出來?!
此時,李云卻是笑著打著圓場道。
“先稍安勿躁,你們可以先讓我看看再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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