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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白曉年一個激靈，自然是認出了眼前是那道門仙人。
那一夜的事情讓白曉年意識到，真的是舉頭三尺有神明的，不僅有神明，還有比之神明更厲害高位的仙人。
知道在此世，知道在華夏有這樣的存在。
在被北斗鬼將們洗腦了一遍過后，白曉年對于仙人的認知那真的是覺得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地位無限的拔高，而李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無限的拔高了。
道人依然是那個道人，由于是隱匿了氣質顯得不那么出眾，不過縱然是隱匿了氣質，仙人也是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的。
只見那仙人居于污穢欲念的天空之下，卻顯得出淤泥而不染，周身充滿了清靜之意。
至于仙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白曉年也并不覺得眼前這位仙人是為了所謂的阿貍股權而來的。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請仙宴，可能真的有仙人在關注...
而李云則是笑了笑道。
“不用那么拘謹，話說你倒是有空來參加請仙宴，你的學業和斂魂職責呢？”
白曉年不好意思道。
“這個，有時候偷偷懶，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對此白曉年有些害羞，恨不得鉆到地底去，自己可是溜須逃課為了這內心欲念而來，說出來的確也不怎么好聽，頗有一些羞于啟齒的意思。
然而李云卻是看穿了白曉年的羞念，笑著道。
“人有橫生欲念又不是什么羞于啟齒的事情，即使是貧道也是會有欲念的，不是嗎，只是切莫為了欲念荒廢了學業和職責便是了。”
“小...小弟知道了...”
對于自身欲念，李云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吃美食佳肴會開心喜樂，觀俏麗佳人會直視欣賞，看到美景會駐足觀看。
這李云一番話打破了白曉年對仙的認知。
原來這‘仙’也是有人欲的嗎？
在他原本的認知來看，仙應該是太上無情無欲的樣子才對的，眼前這仙人的畫風屬實有些不一樣，不過也正因為李云這不同于他印象中‘仙人’的畫風，反而是讓他多有一些親近的意思在里面了。
原來仙人也和人一樣，有喜樂七情。
并非像傳說中那樣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很酷，但是也很不真實。
此時，白曉年忍不住問道。
“那上仙...這一次是來參加‘請仙宴’的？”
“是吧，這龍湖大酒樓的宴菜你沒嘗試過，那可真是人間美味。”
李云又回想起了龍湖大酒樓的飯菜佳肴，還有那里大大大大大白白白白白的舞姬...
“難道仙人真是為了阿貍的股權來的？”白曉年愕然道。
李云卻是說道：“那自然也不是的，人間財帛對于貧道來說...嗯...”
好吧，其實吸引力還是蠻大的。
不過李云對于人間財富的態度是，小財可期，大財莫沾。
這種相當于和一個大資本家綁定了因果，李云可不傻。
楊云估計也有這個意思在里面，用資本將自己和‘神仙’綁定在同一輛戰車上。怕是這阿貍真的要千秋萬代了吧。
可所謂‘神仙’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資本綁到同一架戰車上的，怕是這位楊云有些想太多了，李云都為楊云這算計弄的有些想笑。
用算計人間權貴的法子來算計自己，可稱不上是妙招。
白曉年忍不住道。
“那上仙是來...”
李云摸了摸下巴道。
“是來湊熱鬧的吧，順道來看看有沒有魑魅魍魎聚集于此，若是順手除了也是功德一件。至于去‘請仙宴’嘛...則單純是去吃飯的，你信嗎？”
“信，當然信。”
白曉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仙人說是去吃飯的就是去吃飯的。
“魑魅魍魎...”
白曉年撓了撓腦袋道：“話說魑魅魍魎也會貪財的嗎？不然怎么會聚集在這里。”
“魑魅魍魎不會貪財，但魑魅魍魎會貪橫生欲念。”李云悠然道：“你瞧瞧這橫生的欲念，魑魅魍魎可是最喜歡了。”
一旁的破軍鬼將也連忙附和道。
“上仙所言極是，欲魔未必會來，但是這魑魅魍魎估計是少不了的，這橫生欲念還稀釋了人道玄黃之力，一些原本隱匿于山林之中的宵小估計也會趁著這個時候遁入城市之中，伺機行惡。”
“這樣的嗎。”
白曉年這才知道這欲念橫生集中在一起有多么的可怕。
剛剛鬼將所說還沒什么真實感，再感受卻是覺得可怕。
天魔沒有見過，魑魅魍魎可是有見的。
隨后，白曉年沉吟片刻后說道：“巨門，祿存，廉貞，你們去周圍看看，有魑魅魍魎的話順便解決掉吧。”
“是，少主。”
三位鬼將化作一道靈光閃出，去尋找被吸引而來魑魅魍魎。
李云笑著看白曉年所做的這一切。
雖然這少年心性有些跳脫，也有些小小的貪婪，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站的比較清楚的。
此時此刻，在這諾大的會展中心處，宛如群魔亂舞一般，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欲望戴上虛偽的面具，拼命的去證明自己是‘神仙’。
有些人會兩手胸口碎大石的還能看看，甚至有些人表演用耳朵抽煙以證明此...
總之這會展中心被外圍的不少人認為是群魔亂舞的地方了，以一種看笑話的心態看著里面的人表演，當然看笑話的同時，也不免有些羨慕的意思在里面了。
畢竟那些‘群魔亂舞’的人可是有機會能夠獲得阿貍股權和一個億美金財富自由的人啊。
多少人做夢都不敢去想這個數字來著。
李云就在一旁好似在看戲一樣看著這些群魔亂舞的人們。
白曉年就站在旁邊，乖巧的坐著。
不消一會兒，巨門祿存和廉貞三位鬼將就回來了。
“果然像上仙所說的一樣，這龐大的欲念聚合吸引來了不少魑魅魍魎，這些都讓我們抓起來了...”
在這三位鬼將后面是罵罵咧咧的陰物們，這些有些是怨魂惡鬼，有些是邪念滋生之物，有些是山野魍魎。
這些原本不敢在人生氣聚集的地方活動的魑魅魍魎們，居然在這龐大的欲念之氣下能夠自由的行進。
白曉年真的驚呆了，像往常，這七位鬼將巡邏一個星期未必能抓到那么多魑魅魍魎。
真如同上仙所言，這魑魅魍魎啊都被吸引到了這城市里了。
“都說亂世之中百鬼夜行，魑魅橫行，邪欲滋生，像這種時候世道最為艱難了。”破軍嘆了嘆氣說道：“好在現代是人道昌盛啊，王朝運強，繁華玄黃之氣可是源源不斷。”
“其實也必太過唉聲嘆氣，人欲各個時代皆是有的，只是這‘請仙宴’將欲念引爆出來了而已，這般也好，若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將周圍的魑魅魍魎給肅清一遍，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兒。”
李云笑了笑道，卻是輕松，沒有破軍鬼將這么唉聲嘆氣，有傷春悲秋之感。
破軍鬼將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
換個角度來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于這幾位鬼將來說，抓捕這些魑魅魍魎能夠積攢的‘陰德之氣’是頗為豐厚，想想還挺賺。
白曉年和李云這般兩人混在這些‘群魔亂舞’的人中顯得有些平凡，不過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兩人。
“老曾，你說，咱老板請的到神仙嗎？”一個負責篩選的工作人員，一個年輕男子向旁邊的前輩抱怨道：“你說這楊云是不是得了絕癥啊，居然做這么魔怔的事兒...”
對于楊云，基本上沒有多少員工對其抱著好感，表面上福報，內地里‘福報’的事兒已經讓所有人都積壓了不小的不滿了，不過更多的人還是看在工資的份上忍耐了下來。
知道老板吩咐那么荒謬的事情后也只是照著做而已，內心都在看著這位大資本家的笑話呢，興師動眾整了個笑話活動。
不過笑話歸笑話，自己還要為了這個笑話而操勞，這才是最諷刺的。
明明知道這是在做傻事兒，但他們還是要跟著一起做傻事兒。
原本這年輕男子只是想著前輩跟自己一起抱怨老板做無謂的傻瓜事兒的，沒想到前輩老曾居然看著另一邊若有所思道。
“其實也不一定...”
“啊？”
年輕男子愕然道：“你也相信有神仙？”
要知道老曾可是達摩院的高級程序員，怎么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兒。
“那倒不是。”老曾頓了頓說道：“不過對未知的事情抱著敬畏是我們做科研的基本素質，不是我們沒見過，他就沒有。”
老曾回憶小時候遇到的一些離奇詭事兒，到了長大也是忘不了...
具體是真的離奇詭事兒，還是兒時記憶模糊的混亂，老曾已經不得而知了，不過他始終忘不了‘敬畏’二字。
敬畏未知。
一旁的年輕男子似乎也是被老曾的話感染了，忍不住道。
“那您覺得，老板這一次真的能請到神仙？”
“或許...吧。”
老曾看著另一邊的和少年交談的道人。
在一片污濁汗臭和欲氣籠罩的天空下，老曾看著這道人，仿佛是覺得這是唯一的白月光。
也許，是錯覺。
也許，是真神仙，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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