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一般是指修為有成的靈幻鬼物所具備的能力,能將生靈拉入他們的領域之中。
李云入過一次青花制造的‘鬼蜮’,此外沒有遇到過能制造鬼蜮的鬼...也許那美人春也能做到,不過那美人春被琴劍秒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原來如此,難怪覺得有什么不對,原來是被拉入了鬼蜮之中。”
李云也才恍然大悟,為什么先前有一種奇怪的拉扯感,原來是入了鬼蜮,只是這鬼蜮里沒有任何鬼氣陰氣,反而是有些許奇異靈韻。
“土地,貧道并未有什么入鬼蜮的感覺,也未曾感覺到靈幻鬼怪。”
“那是因為這些魂魄有些特殊,尋常人即使見之也不會覺得是靈幻鬼物。”林紅相頓了頓說道:“他們的鬼蜮也是時不時張開的,不過即使是張開了鬼蜮也不會傷人害人,可如今看來,這鬼蜮既然張開來了,而且力度還不小,恐怕是這些凡人做了什么事情觸怒了這里的鬼物...”
“觸怒了這里的鬼物...”
李云若有所思,指著那倒地再起不能的年輕人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這兩位的衣物觸怒了他們?”
由于這里距離那幫年輕人還有一段距離,林紅相本身修為神位也淺薄低微,看不大清楚,搖身一轉,整個人化為一團煙霧瞬移到了這幫子年輕人面前。
“啊!!!!”
“別吃了我...”
“嗚嗚嗚,我知道錯了.”
這幫子原本情緒就挺脆弱的年輕人在看到了林紅相這直接瞬移到他們身邊,更是嚇得哇哇亂叫。
林紅相只覺得這幫子凡人真的煩,以往這山野村民見了他這山神土地不得納頭便拜,哪里會像現在這樣,烏拉亂叫,無有任何敬畏之感。
林紅相覺得有點受傷,但卻也沒有多想,仔細一看躺在地上還兀自抽搐的蔡松皋和江融捷兩人之后,便瞬間有憤怒之相。
“好哇!原來是兩只寇人小鬼,難怪難怪,被他們勾了一部分魂魄走...你們都是寇人小鬼?”
林紅相這山神土地一生氣,相比于剛剛道人的憤怒,這活生生的土地神憤怒更加的直接,讓人害怕。
誰敢面對神靈憤怒?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寇人,我們...我們是華夏人。”
一個男生趕緊站出來辯解道。
“你還說你們不是寇人?”林紅相用藤杖指著倒地的兩人說道:“這兩人穿著明明是寇人軍裝,你們和這寇人一同行來,不是寇人是什么?”
這下子這男生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只能小聲道。
“我們...我們出...cosplay...”
“哈?”林紅相一臉疑惑:“擴死普雷?”
“好了,老土地,你便這么理解吧。”李云則是打斷了這局面,淡淡的說道:“便是華夏人穿著寇人的衣服拍照的意思。”
轟隆。
一時間周圍的土石竟有震撼之感。
這幫子男男女女嚇得蹲了下來。
雖然如今神道衰弱,但這土地公好歹也是能茍到現在,自身修為上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憤怒之下也能撼動山石,當然,能做到的極限也就讓山石發出一些撼動之意了,徒有響聲。
不過這些徒有響聲的撼動也足夠將這些年輕人們嚇得抱頭發抖。
此時,林紅相憋著臉怒道。
“好哇!原來不是寇人,而是比寇人更可惡的偽軍。”
林紅相雖然不是抗戰年生人,而是生的更早更早,可在死前封正之前,也是個讀書人,也是個華夏人。
骨子里流淌著華夏民族的血,他是怎么都忘不了自己的根子在哪里的,在那抗戰那么多年的時間里,林紅相看到了很多很多。
看到了拋頭顱灑熱血,看到了華夏人民的韌性以及憤怒,為了保衛家園的那種不屈。
看著血流成河的場景,恨不得以身代之而上,可惜神道凋零,那時候他能做到的就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而無能為力。
雖然后來他也知道了解放的勝利,但他作為經歷過那段戰役的當事神,知道這勝利是多么的來之不易,那真正是用血肉堆積起來的,是用一個又一個華夏兒郎的性命換來的。
然而,林紅相雖然恨寇日國人,卻是更恨協助寇日國的偽軍。
那寇日國還能用敵方立場來形容,還能勉強算是立場之爭,可協助寇日國的偽軍呢?自家國家的兒郎在拋頭顱灑熱血,同為自家國家的人卻去投奔敵方。
如果林紅相有血肉之軀的話,現在能給氣出個腦溢血來!
“戰爭已經結束了很多年了,我們不是偽軍...我們...我們就穿個衣服拍個照,玩玩而已。”
劉琦被這么說了還有些委屈。
林紅相則是氣急道。
“是啊,戰爭已經結束了很多年了,可這也不是你們忘記歷史的理由,也不是你們身著寇國軍裝的理由。”
在發了好一通大火過后,林紅相才冷靜下來,對李云拱手道歉道。
“抱歉上仙,是在下失禮了。”
“無妨。”李云頓了頓說道:“貧道也是因為如此剛剛才出離憤怒的,眼下與他們置氣一事先放在一旁,先說說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林紅相有些意外,他觀眼前這位仙人修為不知多深,恐怕是亙古之仙了,家國戰爭之類的概念在他們眼里早就如同過眼云煙一般,面對這種凡人戰爭早就做到太上忘情了吧。
然而眼前這古老真仙卻是與他同怒同悲,至少說明了他內心里,骨子里,是認為自己是華夏人的。
這位古老仙人,并不如同那傳說仙人一般,太上忘情,無情無道之士。
讓林紅相更是對眼前這古仙有絲絲欽意。
如果說剛剛林紅相是對這位不明分說拘出自己周身又有怒意的仙人是是又驚又怕的話,那么如今便是又敬又驚。
上仙未必都是忘情人,至少眼前這上仙并非是。
此時,林紅相拱手道。
“在看到他們之后,這事兒在下就已經明了來龍去脈了,這些靈韻應當是在這片土地上的殘念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