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潘樹生的被沒有捂得像以前那么嚴實了,時不時會漏出腿部的白影,但也不知道是襯褲還是什么。
他總會偷摸瞄向薛墨,然而后者的注意力在放到書上后,在睡覺前基本就不會再移開了。
所以潘樹生也逐漸地放肆了起來,在薛墨睡覺前會解開被的束縛,等薛墨要睡覺的時候又會立馬縮進被里。
而且他卡的時間點也越來也極限,有一次他剛把腿放進被子里薛墨就起身去清內存了,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直到培訓結束的倒數第二天,薛墨起身時,正看到潘樹生悠閑地讀著一本書,神態十分的認真。
當然這種情形他天天都能看到,所以并不奇怪,然而他還是瞳孔微縮了。
導致瞳孔微縮的原因就是潘樹生腿上的一雙白絲襪!
還真就穿絲襪唄,你這怪癖比愛因斯坦還夸張,人家也就是度假的時候偶爾穿,看潘樹生熟練的模樣,估計是一直穿在身上。
薛墨理性地評價了一下,還挺好看的,估計紳士們看到后會直呼“腿玩年”。
但感性讓他生理產生不適感,雞皮疙瘩瞬間冒起。
話說潘樹生的父母怎么會允許他這樣,或許是他一直在瞞著。
潘樹生也聽到了薛墨起身的動靜,然后下一刻就反應過來自己穿著絲襪的腿,他趕忙一縮,但此時完全不趕趟了。
他看到了薛墨帶著一分好奇,三分疑惑,三分惡心,三分贊嘆的目光。
“你聽我解釋!”潘書培趕忙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女生穿得絲襪比較保暖,我這個人腿容易受寒,所以才穿的。”
說完他就臉紅了,作出了一番小女生的姿態。
薛墨立馬退了一步,聲音罕見地顫抖了:“我相信你。”
信個鬼,正常男生哪有會穿絲襪的,就算冷那也是多穿幾層保暖,怎么會穿絲襪這種東西,完全生理不適好吧?
這只是怪癖的借口!
潘樹生松了口氣,面對薛墨平淡的語氣,他既有點開心,又有點失落。
還好薛墨容易相信別人,而且嘴也非常嚴,換成別人他現在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然后思索如何面對社會性死亡了。
薛墨清除內存夠上了床,只不過他躺著的位置距離門更近,窗更遠了,換言之,拉開了和潘樹生的距離。
他全身都在表達一個強烈的信號:莫挨我!
薛墨顫抖著眼睫毛進入了夢鄉……
然后在半夜十二點左右赫然睜眼。
“你干什么?”薛墨警惕地問向來到自己床頭附近的潘樹生。
“我上衛生間啊!”潘樹生疑惑地解釋道。
以前薛墨睡覺都是很沉的,怎么今天這么快就驚醒了。
自己已經盡可能地放低腳步聲了。
“哦。”薛墨又閉上了眼。
應該是他自己太敏感了,如果潘樹生對他抱有什么“不軌想法”的話,之前早就有機會做了。
嗯,不對,又不能證明他沒做過。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薛墨重新警惕了起來,直到潘樹生老老實實地上了床。
不一會兒,潘樹生的聲音飄了過來。
“薛墨你睡了么?”
薛墨咬緊牙關,不想理他。
“我睡了。”
潘樹生:“……”
“好吧,我沒睡,但我要睡了,我一般不想打亂自己規劃的時間,有事說事。”
沉默了一會兒,潘樹生開口道:“我喜歡穿絲襪。”
嗯,看出來了。
薛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不作聲。
但潘樹生開口后就打開了話匣子。
“也不知道是,性別意識錯亂還是戀物癖什么的,我特別喜歡穿絲襪,我覺得是幼年的時候媽媽把我當女兒養導致的。”
難怪絲襪上還有卡通圖案。
“你一直希望要一個女孩,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再生育,只好把我當女孩養,我也是跟女孩一起玩的,直到小學,我才變成了男孩。”
薛墨心里的不適感減弱了很多,他能理解潘樹生為什么這么做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大人無意間甚至覺得有些好玩有趣的事情很容易就影響孩子一生了。
但也很難去職責父母的不對,畢竟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尤其幼年期男女之別沒那么清晰,所以女孩當男孩養,男孩當女孩養的例子有很多。
“小時候還能穿漂亮點的衣服,但隨著年齡的長大,我也不得不穿上男裝,只保留了一雙絲襪,話說絲襪真的超暖和的,你可以試一試。”
薛墨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不是變態的,你不要誤會我。”潘樹生這才說出了他敞開心扉的緣由。
“我只在乎學習。”薛墨最終還是回道。
“你不會把這個事往外說吧?”雖然潘樹生直覺上相信薛墨的人品,但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給錢么?”薛墨反問道。
潘樹生一愣:“不給。”
“那我為什么幫你宣傳你的故事?”薛墨不耐煩道,“好了,睡覺了。”
自己又不是什么知心大哥哥,跟自己說這玩意做什么,搞得他腦海里都是那雙白絲襪,薛墨費了點勁才把這玩意從腦海里趕了出去。
另一邊,潘樹生閉上眼,嘴角露出了微笑。
能說出去可太好了,瞬間輕松了許多。
這件事跟爸爸媽媽說他們不會理解,盡管這事是媽媽一手造成的。
又不能和別人說,不然分分鐘“潘樹生是個絲襪癖”就會變得人盡皆知了。
還好他遇到了薛墨……
薛墨早上起床時,還是一如往常的模樣。
潘樹生還是潘樹生。
他不想區別對待讓潘樹生感覺到自己被歧視。
作為一名被自己預定的眾多工具人之一,薛墨還是相當照顧他的情緒的。
雖然不一定以后能不能用得上這名工具人,但種下種子也不是壞事。
而且自己手上還有他的把柄,控制力十足。
當然,自己不會那么無下限,還是會保持著自愿原則的。
培訓的最后一天,沒有講課的老師了。
講課和聽課都是學生們自己。
這節課是用來互相討論的,團結合作遠比閉門造車更有效率。
只不過這一次有點意外。
其他學生們的目光都看向了薛墨,無比整齊,而薛墨也坦然起身。
他開口道:“那我給大家拋個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