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海逢人就是笑呵呵的。
“哎呀，張老師好！”
“王老師吃飯去啊！”
“喲，孫老師下午有課不，上我那待會兒？”
雖然江湖海對數學競賽一字未提，但基本上遇到的老師都會提一嘴，然后恭喜一聲，這讓江湖海相當得受用。
最厲害的顯擺是什么，不是自夸，而是讓別人夸。
“嗯？”江湖海見到了熟人，“楊老師，這么著急干什么去啊？”
楊光明埋頭快步走就是為了避開他，結果還是被他給叫住了。
“我這不是去二班上課么。”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得回去幫薛墨準備準備學習計劃了。”江湖海故意說道。
楊光明一陣膩歪，自己都沒法給薛墨學習建議，他不信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江湖海能給薛墨什么建議。
“薛墨這孩子是真聰明，靠著自己的努力拿了初賽的第一名。”楊光明還是恭喜道，不過一句沒提江湖海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然而江湖海還是笑得合不攏嘴：“哎，這孩子確實太優秀了，在數學上也很有天分！哈哈哈！”
楊光明：“……”
沒辦法，畢竟是數學競賽，自己無論怎么夸，江湖海也能找到興奮點。
楊光明剛要忙著告別，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
江湖海湊了過來，豎起耳朵聽到了對面有人說物理預賽成績的字眼。
“物理預賽成績下來了？問問薛墨成績如何！”他好奇地問道？
楊光明白了他一眼，自己才是物理老師好不，他好奇個什么勁。
但他還是問出了和江湖海一樣的問題，畢竟他也十分好奇。
“115分，第一名。”
楊光明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驚。
第一名對他還不算太意外，但這個分數就太意外了，差五分鐘滿分，這還是在沒有用心準備物理的情況下考出來的分數！
“他應該全力準備物理競賽的啊！”掛斷電話后，楊光明不禁感嘆道。
“他數學上的成績也不低，那可是初賽第一，在全省幾千名考生中脫穎而出啊！”江湖海立馬反駁道
震驚歸震驚，楊光明這個說法江湖海肯定是不能認同的。
“你這是嫉妒，要是薛墨能全力備考物競，肯定也能在初賽考第一！”楊光明頗為自豪地說道。
“得了吧。”江湖海捏起了蘭花指，“你那是占了我們數學的光，物競還考數學基礎你不知道啊？”
“那才考多點？講點理行不？”楊光明呲牙。
兩人針鋒相對，大有一副要打起來的模樣。
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
“不跟你吵了，我上課去了！”楊光明氣鼓鼓地走進教室，感覺自己氣得快要飄起來了。
江湖海也是氣得滿臉通紅，哼了一聲，搖曳著水桶腰噔噔噔地上了樓。
二班教室，消了氣的楊光明趁學生們做題的時候出去了一趟，然后帶回了二班的物理預賽成績。
“老師宣布個事啊！”楊光明清了清嗓子，帶著微笑說道，“我們班有四名同學成功通過物理競賽，他們是薛墨，Xx，Xxx，XX！”
薛墨一臉平靜，楊光明宣布之前他就得到消息了，這也讓他松了口氣，其實他之前對數學老師說的一頓分析也是扯淡，重點是因為看到了系統的提示才知道自己考了第一。
迄今為止，薛墨的額外次數增加已經有了三次，可惜稱號效果依然沒有變化。
其他三名通過物理競賽預賽的同學雙眼一亮，一臉期待地看向楊光明，他們倒不是期待成績，而是期待自己能超過薛墨。
楊光明笑容放大，大聲說道：“恭喜薛墨獲得了物理競賽預賽的第一名！再接再厲。”
教室里響起了掌聲。
二班學生們都看向了薛墨，他們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對薛墨的成績產生任何意外了，然而現實告訴他們，沒有最意外，只有更意外。
薛墨不光在學校里具有統治力，在市里也具有統治力，甚至在省里也是如此，他們已經看不到薛墨的極限在哪里了。
下課后，楊光明找到了薛墨，笑著鼓勵道：“再接再厲，爭取物理競賽初賽拿個第一回來。”
薛墨沉默一下，說道：“老師，我不一定會繼續參加初賽的。”
楊光明慌了：“你這成績不是挺好的，怎么就想著不參加比賽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薛墨回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自己不可能拿走所有學科的第一，而為了不被扣除次數，自己要懂得取舍。
楊光明聞言一臉失落，看來薛墨還是選擇了數學。
“那好吧。”楊光明做著最后的努力，“但我還是希望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去參加下。”
要是別的學生們，楊光明肯定不會說這種話，畢竟參加一科的競賽就已經很吃力了，但薛墨不一樣，他準備了三科，每天還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薛墨平靜道：“我會考慮的。”
楊光明哭喪著臉離開了……
數學組辦公室，
薛墨和江湖海一起查看這次初賽考試的成績。
薛墨以高達252分的成績位列榜首，后面跟著零星幾個220，210的考生，然后剩下的考生成績基本都是200分以下了。
薛墨有些驚訝，轉頭問向江湖海：“他們的成績怎么這么低？”
江湖海愣了一下，也就薛墨能這么嫌棄別人分數低了。
“去年的成績你沒看么？”
薛墨回想了一下，額，貌似分還真挺低的。
“哎。”江湖海嘆了口氣，“不光咱們市，咱們省對競賽的重視程度都不怎么高，數學競賽滿分300，別的省省一的分數線都在150分以上，你知道咱們省多少么？”
薛墨驚了：“150？這么低的么？”
他還以為兩百出頭的分數就夠低了，沒想到還有更低的。
江湖海嘴角抽了抽，解釋道：“初賽還算小兒科，復賽才是一頭兇猛的攔路虎，難度高多了，能在復賽中考100分都是非常不錯的學生了。”
薛墨簡直不敢相信，滿分300，100分就算優秀，省內的這個競賽環境之惡劣他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行吧，這第一他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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