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康熙營帳出來后,太子沒走幾步就碰上了大阿哥,大阿哥看到太子完好無損的出來,心里頓時不平衡了。
“太子二弟還真是能耐,出了這樣的疏漏皇阿瑪都能原諒太子二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及!”
太子心情本就不好,聽了大阿哥這樣陰陽怪氣的話,這心里更加不爽了。
“大哥有跟孤廢話的閑工夫還不如多管管你收下的人,孤聽人說大哥收下的有人不老實,搶了平民百姓的錢糧,大哥覺得呢?”
大阿哥聞言一臉鐵青。
他手底下確實有幾個不老實的人,行軍途中也確實做的有些過分,這事他瞞得好,竟不知道太子從哪得來的消息。
“太子二弟真會說笑。”
太子:“說沒說笑大哥心里應該清楚。”
最后大阿哥臉色鐵青的離開了。
太子見他離開也松了口氣。
他這次過來就是專程過來請罪的,大阿哥這個把柄他沒打算現在用,若是把大阿哥的事說破的,到時候大阿哥指不定要做些魚死網破的事。
不如現在這樣,讓大阿哥有些顧及就好。
至于旁的,等他過了這關再說。
太子這樣想著,然后憂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大阿哥從太子這邊離開后,回到自己的營帳后直接發了火。
“去給我查太子是怎么知道我身邊的事。”
大阿哥覺得自己身邊肯定有太子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誰,該查還是得查,查出來定要把那人碎尸萬段。
對于太子和大阿哥的交鋒胤禛是不知情的,他如今正想著快些回去。
這次出征算不上順利,似真似假的消息傳回去不少,小福晉怕是要擔心了。
胤禛有些不放心。
康熙也想快些回去,朝廷雖然有太子主持大局,但是好些事情太子也拿不定主意,已經累計了不少折子需要康熙回去批看。
大軍快速回朝,眼看著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回到京城,又出了件大事。
康熙病倒了。
一開始只是渾身發冷難受,然后慢慢變成了高熱不退。
太醫剛開始只是當做換季的風寒來治,結果藥沒少用,病癥卻絲毫未減,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架勢。
最后康熙高熱燒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太子和眾位皇子阿哥還有隨行的朝臣瞧著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康熙這個病癥瞧著有些不對。
太子和眾位皇子阿哥侯在康熙養病的小院前,見太醫出來,太子忙問:“皇阿瑪到底怎么樣了?”
太醫一臉菜色:“回太子爺,萬歲爺恐得了瘧疾。”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瘧疾?
瘧疾不是不能治,只是這個得看命,有些人命好,治好了,有些人命不好,治不好,命就沒了。
這事真說不清楚。
胤禛聞言一愣,他以為應該沒這回事了,夢中也有康熙得瘧疾這回事,只不過瘧疾應該早就得了,他以為應該不會再得了,沒成想這瘧疾還真躲不過。
他倒是不擔心,瘧疾用洋人的金雞霜納便能救治,如今他們距離京城不過一日的路程,洋人的教堂應該有金雞霜納。
胤禛知道能救治,旁人不知道啊!
太子一臉悲戚:“不管如何,一定要全力救治皇阿瑪,皇阿瑪若是有什么閃失,你們應該知道的。”
太醫們聞言皆是一臉的苦澀,瘧疾這種病那么容易,更何況康熙原先被誤診,現在這種情況,不太妙啊!
太子發火,大阿哥等一眾皇子阿哥臉色也都不太妙。
康熙這個皇帝要是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太子登基名正言順,他們這些個皇子阿哥日子肯定不如現在,畢竟親阿瑪做皇帝和兄弟做皇帝是不一樣的。
尤其這個兄弟感情還一般。
這一刻,除了太子外所有的皇子阿哥皆是一心求康熙平安,前所未有的心誠。
至于太子,他擔心康熙這個皇阿瑪是真的,但是心里未必沒有旁的想法。
太子吩咐完太醫,然后沉著一張臉打發了太醫進去救治康熙。
太子扭頭看向眾位兄弟:“皇阿瑪病重,為了朝中安穩,還望大哥和諸位弟弟謹言慎行,皇阿瑪必然能夠度過此次難關。”
太子說完這句話,大阿哥率先有了反應:“太子說的是。”
大阿哥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不說恭敬,但也算鄭重認真。
太子頭一回從大阿哥的臉上看到了名為“尊重”的表情,這讓太子心中忍不住有一絲竊喜。
不過太子好歹還算能把持得住,并沒有表露出什么不該有的表情。
太子:“都先回去吧!”
太子說完這句話,眾人都回去了。
看著眾位兄弟恭敬臣服的樣子,等人都離開后,太子眼里有了些許笑意,這笑意就那么一瞬,結果被康熙安排在門外的暗衛看到了。
晚上,暗衛就把太子還有眾位皇子阿哥的表情說給了康熙聽,剛開始康熙還算欣慰,他病重,太子安排的還算合理,可在聽到太子在眾人離開后忍不住流露了笑意,康熙欣慰不起來了。
當即氣的噴了一口老血出來。
暗衛瞧著心中后悔,早知道就不說了,竟惹得萬歲爺吐血。
“萬歲爺,奴才叫太醫進來。”
康熙道:“不用,朕暫時無礙。”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康熙只是氣悶吐了口血,他知道不是什么大事。
原本被病痛折磨的康熙突然又多了幾分求生的欲望,他不甘心就這么死去,帝王的位子他還沒坐夠。
“吩咐下去,暗中去找明醫,那些曾經醫治過瘧疾的大夫都找過來。”
康熙不相信自己會命喪于此。
小時候的天花他扛過來,少年時朝堂被輔政大臣把控他扛過來,戰場被困他扛過來,沒道理小小的瘧疾他扛不過來。
康熙這人最是不信命。
暗衛聞言:“奴才這就去找。”
康熙病重移動不得,所以只能就地修養,太子主持大局。
又過了一日,太醫跟太子說的是:“萬歲爺身體每況愈下。”
言語間透露著很有可能救治不好的訊息。
大阿哥等人對太子越發的恭敬了,隨行哪怕不是太子一脈的人也對太子恭敬有加。
太子一邊忐忑不安一邊又十分享受這種被人恭敬的滋味。
他從出生起就被冊封為太子,受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禮待,可是上面有個人和沒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