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鳳卿在秦沐風懷里動了動，微微仰起頭看秦沐風的好看的下顎線。
秦沐風低頭，在鳳卿的額間印上輕輕一吻。
“秦淵之子。”
鳳卿還是第一次聽到秦沐風主動提起這件事。
南秦的事情，秦沐風很少提起，關于秦淵更是只在相互了解的階段提過。因為秦淵早就已經不能成為影響秦沐風的人了。
更別說是秦淵的兒子。
兩人一向心意相通。鳳卿更是知道秦沐風絕對不是在這時候提起什么無關的事情。
“七爺你是想讓南秦出手了？”
秦沐風看著鳳卿精致的小臉，全然見不得面前這張臉上過多憂愁其他事情：“卿卿既然不愿意要這江山，那總要有人來接手。秦宣，還算合適。”
“嗯？”鳳卿眨眨眼睛：“那我倒是好奇了。七爺，你可是眼里一向沒有旁人的。能聽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我就知道這南秦的小皇帝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讓你認可了。”
秦沐風胸膛里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算是回應。
秦淵是秦淵，秦宣則是秦宣。
上一代的仇怨，秦沐風并不想繼續延伸到秦宣身上。
秦淵的尸骨早就被他丟出了南秦皇陵，拋尸荒野，一切也就結束了。
當然，這些事，秦沐風并不想對鳳卿提起。
“明日受承森林之光后，我們就離開。”鳳卿摟住秦沐風，讓鼻尖充盈著好聞的白檀香。
她家七爺才不是會在乎天下局勢的人，是因為她在乎，他才為她謀劃。
鳳卿很感動秦沐風為她做的一切。
也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只要秦沐風在，她似乎一切都不害怕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姬無雪找不到我們，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只是她這個人狠辣無下限，我實在無法去猜測她接下來會做什么。”
就算是這樣，她依然不安。
秦沐風摸著鳳卿的后腦勺，兩人就這么緊緊靠著，如一人，站立許久。
那些森林之城中因為兩人引起的震動，全然影響不到他們
森林之城中的鳳卿試圖猜測雪城中的姬無雪下一步會如何做，而如今只剩下元魂的姬傾城卻不用猜測。
因為她正親眼見證自己選出來的雪城城主，是如何的狠辣。
姬傾城懸浮在半空中，不可置信看著姬無霜將五名靈王境傀儡的靈力生生吸干，卻沒有制止的能力。
因為姬無霜竟然不知道在何時，重新修復了九極寒陰洞，并且依靠九極寒陰洞重新布置下了如此陰狠且違逆天意的靈陣，竟然連她都無法靠近！
姬傾城不可置信地看著無名靈王境傀儡化為一堆白骨，看著一只只的雪魄蟲從白骨堆中鉆出來，四下逃竄，終于忍不住了。
“姬無霜，你如此濫用我雪城禁術，你可知已經逆了天道！”
吸食完五名靈王境傀儡的姬無霜睜開眼睛，一雙眼眸的顏色又淺了許多，已經接近茶色。
姬無霜眼神上過一絲嫌棄，不滿這五名靈王境傀儡的靈力在經過禁術提純之后，竟然只是讓她的實力有了一些增長罷了，根本不足以支撐她突破靈尊。
還是差了些。
姬無霜的心里微微嘆氣。
卻沒有任何的挫敗。
因為她還有另外的路子可以走。
“這食靈秘術，不就是尊者您當初意外發現的，屬于遠古魔族的功法嗎？您將這功法修復，并且留存了下來，不是為了讓雪城后代學習，那是為了什么？”姬無霜盤膝坐著，臉上的笑容仿佛雪山上綻放的蓮花：“違逆天道，首當其沖的，絕對不是我姬無霜不是嗎？”
學習禁術的人要被天道懲罰，那修復并且將禁書保存下來的人呢？
姬無霜一點也沒有被姬傾城話里的警告鎮住，反而將周圍猩紅色的靈陣符文撤去。
姬傾城親眼看著姬無霜將那讓她元魂不舒服的靈陣驅散，才懸浮在姬無霜面前：“霜兒，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傀儡秘術和食靈秘術都不是順應天道的方法。你的靈修境界若是不想永遠止步靈王境，就必須聽我的，停下來！你此時沒有感受到天罰，是因為你還未破境。”
破境的雷劫天罰，是靈修者劫數的呈現。若是姬無霜再這樣下去，姬傾城可以想見姬無霜一旦突破靈尊之境，會承受怎樣恐怖的天罰雷劫！
姬無霜看著面前懸浮著，小小一團的白色元魂，眼神中布滿柔和。
“尊者，您可從來未曾這般為霜兒我考慮過呢。我姬無霜何德何能，竟然能在有生之年得到尊者您的關懷？”
“霜兒！當年是我犯下的錯，你與雪兒之間的選擇，我應該更加妥善解決。不該選了雪兒，就將你徹底忽視。霜兒，我知道你怨我，怪我，但是我對雪城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樣的。我從不曾要刻意傷害你。”
失去了肉身，姬傾城以元魂的姿態一直跟著姬無霜，姬傾城才知道姬無霜究竟內心有多扭曲，也明白了當年年幼的姬無霜承受了多少不公。
那些不公，讓姬無霜一點一點扭曲了心，也成為了今日的她。
陰狠，毒辣，無情，唯我獨尊。
姬傾城發現，整個雪城已經沒有人可以攔住姬無霜，而以姬無霜此時的能力、想法，若是不加以阻止，姬無霜接下來不只是會將滅頂之災帶給雪城。
甚至是會帶給整個天龍大陸。
姬傾城，并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錯？”姬無霜搖了搖頭，神色沒有一絲憤怒，反而只有不茍同：“尊者無錯。強者更無錯。這世界，本身就由強者定義，尊者比霜兒強，所以做的一切都沒有錯。而我只要同樣比別人強，就也不會錯。”
“這世間對錯，怎可如此評判！”
“當然便是這般評判。”對比姬傾城的急切，姬無霜整個人說話都是不急不緩：“尊者，食靈秘術，當真是世上最適合我的功法。霜兒還未謝過尊者呢。”
“食靈秘術是魔族的秘法，身為人族強行修煉，必然出現不可逆轉的傷害。霜兒，你看看舞兒，難道你還要一直錯下去嗎！你的眼睛，就是強行修煉的結果！”
若是知道食靈秘術留下來會出現今日的情況，姬傾城一定早日將食靈秘術銷毀！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