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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日與你三叔討要材去。你啊你，最好給我當真研制成功，不然，我就讓你三叔拆了你。”鳳玦咬牙切齒道。
鳳卿點頭保證。
“好了，天也快亮了。你五叔我上了年紀熬不住了，這里留給你們吧。”
鳳玦故作打了個呵欠，一邊給鳳卿遞了一個眼神，往一直沒說話的鳳岐方向看了一眼。
鳳卿眨了眨眼睛，暗自給鳳玦豎起了大拇指。
然后鳳玦揮揮手轉身就離開了。
鳳卿趕緊朝著鳳岐行禮。
“父親，讓您擔心了。”
鳳岐只點了點頭，也轉身，開始邁著腳步走。
不同于鳳玦直接撕裂空間離去，鳳岐是緩步走著，依然可以看出鳳岐的腳步有些僵硬。
鳳卿掃了一眼還在與白老說話的初一，還有守在初一身后，眼神時不時偷摸看著白老的大蛇。
她隱約猜出來，白老應該是想要指點大蛇，也就跟著鳳岐背后小跑跟上了。
剛走到鳳岐身邊，鳳岐就主動開口了。
“你讓你四叔，五叔來為我診治？”
“恩。”
“你們倒是膽大。”
“受傷了便要醫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子管父，也天經地義？”
實在是聽不出鳳岐的口中有生氣的語氣，鳳卿膽子更大了。
“老話說養兒防老，父親，我雖是女兒身，卻是您唯一的血脈，照顧您自然是應該的。”
難得的，鳳岐聽到鳳卿這句話，竟然不怒反而嘴角勾了一下，低低地笑了一聲。
幾不可聞，卻在朝陽升起瞬間暖暖的陽光中溫暖了一片山林。
“也就你這般膽大包天，說我老。”
鳳岐的年紀已經近百，若是尋常人，自然已經是垂垂老矣。只是他是巔峰靈修者，三十歲破靈仙之境后，容貌一直保持在三十歲模樣，自然沒有人會說他年老。
更用了“防老”這一詞。
也就是他自己的親生血脈才敢這般大膽妄言了。
“父親，我必然要北上。或許也就是這兩日了。”
兩人站在重建了一半的四寶閣旁，看著緩緩上升的太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星眸動作一致地瞇了瞇眼睛，任由陽光灑在兩人臉上。
鳳卿覺得，她這一生，從未這般與鳳岐父女兩心相近過。
或許是時機太美好，或許是突然雙方都感受到了對方的關心，也或許他們兩人血脈中的天性一點一點被引發了。
“雪城的消息，明日約莫也就到了。你想去，便去吧。”
鳳卿不可置信地回頭仰望了一下自己父親的側臉。
鳳岐，這句話透露的內容可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之前與鳳岐說過想將少谷主之位留給鳳昭，鳳岐并沒有答應。可是這一次的話，卻隱隱有答應的意思。
她是少谷主，她的安危就代表整個藥王谷的將來。她的身份讓她并不能任意妄為，特別是前往雪城這么危險的事情。
鳳岐松口了，就是讓她先去完成她自己的事情，而非被少谷主之位束縛住。
這就已經很難得了。
要知道鳳岐可是一個將藥王谷的榮辱擺在第一的人，做任何事優先考慮的必然是藥王谷。鳳卿繼任少谷主之位后，鳳岐也是這般要求于她。
身為少谷主和谷主，自然是要首要考慮藥王谷。
反過來，不用考慮藥王谷了，就代表她的少谷主之位確實也做不長了。
鳳卿不憂反喜。
“謝父親。”
鳳卿心里也有些好笑。
她第一次見鳳岐也是鬧得不歡而散，后來才算慢慢磨合出了默契。沒想到自己離開鳳岐多年，再見第一面還是不歡而散，最后又誤打誤撞增加了父女感情。
鳳玦曾說，鳳岐一聲寡情，親情運寡淡，現在她是信了。
“你與那小子的事情，帶你回來后再說。”
鳳卿一愣。
這話題怎么突然轉到這里了？
“不愿意？”鳳岐側頭，瞇眼俯視鳳卿。
大有鳳卿要是當真那般恨嫁，就不讓她出藥王谷的意思。
“愿意愿意，自然是要等回來再說。”鳳卿反應過來，趕緊點頭：“我就是沒想到父親突然提到這個上面了。我還以為父親您松口讓七爺來見您，是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你當真不懂？”鳳岐掃了鳳卿一眼，毫不猶豫將鳳卿的小九九戳破。
“是海城還是滄溟閣，都不重要。我藥王谷從未想過依靠誰的聯姻站住腳跟。盛極必衰，既然藥王谷命里由此一劫，那度過便是。將希望寄托一道婚約上，荒謬至極。”
原來，鳳岐竟然從來沒想過聯姻之事！
鳳卿鼻頭有些發酸。
是啊。
南海的意愿鳳昭都看出來，四位長老和身為谷主的鳳岐怎么會看不出來。可是從事至今，鳳岐和四位長老都對此事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完全可以說是讓她自己全權做決定。
甚至南海拍賣行上，也是讓她和鳳昭出現而已。
其實藥王谷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是在拒絕南海方面聯姻的建議。
只是南海并未明說，藥王谷也不便明著拒絕罷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面上也能得以保全。
“你的親事，你自己愿意便可。只是你年紀還小，不宜過早沉溺男女之事，你是我鳳岐之女，切不可因為一男子而亂了你前進的步伐，可記得住？”
鳳卿又是臉紅，又是羞愧的點點頭。
她的父親，就是霸氣。
“雪城一行，是你的劫。”鳳岐突然神色有了些變化，眼神都復雜了起來：“你母親還活著，你是該去一趟。”
姬無霜到底是雪城之人，歲與鳳岐有了鳳卿這個女兒，卻沒有夫妻之名。鳳岐也不明白姬無霜到底是如何想的，所以無法直接問雪城要人。
畢竟，當年姬無霜是將圣女之位傳給姬舞，可并非被廢，名義上前圣女對雪城也是極為重要。
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況，最有資格去探究的是鳳卿。
“父親，我知道該怎么做。”
“雪城想殺你，約莫是姬無雪的主意。姬傾城并無要你性命的意思。”否則鳳卿是絕對活不下來的：“只是姬傾城如今到底是什么做派，亦令人難以捉摸。只要姬傾城不插手，你有那只蛇在，去雪城也并非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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