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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鳳暖暖似瘋魔了一般。
鳳冥皺了皺眉，一道靈力打了出去，大廳角落就有一個銅鈴響了起來。
不過幾個呼吸間，就有數位青衣侍者快速推開正廳的門走了進來，行了禮。
“二公子，三公子。”
這幾位青衣侍者都是專門服侍這五層的，無一不是訓練有素。雖然見到鳳暖暖這般凄涼瘋魔的樣子心里驚異，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
“帶下去。若是今日事再發生，你們也都不用留了。”
鳳昭難得地說了這般重的話。
幾位青衣侍者頓時心里就是一凜，紛紛應“是”，然后快速將鳳暖暖帶了下去，還快速將地上的血跡都給收拾了干凈。
等到人都走了，五層正廳又恢復了安靜，鳳冥才起身，走到一旁，推開窗，任由微涼的夜風吹進來，臉上才有了幾分放松的意思。
“要我說，將她驅逐出去，任其自生自滅才好。”
自小當成妹妹看的人，竟然對自家二哥又那般情愫，不僅是鳳昭覺得厭惡，鳳冥也是反感的很。
若是一個個都像鳳暖暖這般，這往后谷中還不亂了套了。
亂七八糟的。
鳳昭走回了桌案之后坐下，臉上竟然少有的帶上了幾分疲累。
長指捏了捏鼻梁，鳳昭閉著眼睛，聲音微微有些發倦。
“鳳萬琤用自己的命保全了她，再加上用上了當年四叔的人情，趕不得。”
“哼。”鳳冥冷哼了一聲。
自小他就知道，這些姑娘家最是麻煩，所以才與這些帶著血緣關系的族妹關系都很一般。如今看來，果然是明智之舉。
“你這學著大哥一般冷臉的樣子，倒是什么麻煩都沒有了。”鳳昭哪里不知道自家弟弟肚子里在想寫什么，無奈地說了一句之后，又嘆了口氣：“這件事，小五當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小五看起來是個機靈的，怎的這般心慈手軟，竟然還真留著她的命。若是她狠下心要收拾鳳暖暖，誰還敢真攔著。”
鳳昭嘆了口氣，睜開眼，眼中有化不開的復雜情緒。
“小五，終究還是沒有真的將自己看成是我藥王谷一脈的少谷主。或者說，其實小五心里還沒有真正接受大家。”
“二哥，你這話什么意思？”
鳳冥站在窗邊，回過頭看著鳳昭，不解。
“你不知道，當初小五回谷之前受了大難，而回谷之后又在谷中受盡委屈，幾乎受千夫所指。這些，雖然小五都沒說，但終究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跡。你別看她性子大方，其實她最是敏感，一點事，就能自己憋在心里。”
當年那些身上、心里受的傷，都足以讓小五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處置鳳暖暖這件事，就足以說明，她還是不相信大家是真的愛護她。更不相信，無論她做什么樣的決定，谷里都會支持她。”
說白了，鳳萬琤和鳳暖暖是生長在藥王谷幾十年的，而鳳卿才是外來者。一入谷又被眾人排斥過，心里便不覺得自己那在藥王谷短短生活的六年，可以抵得過鳳萬琤父女在藥王谷之中生活了數十年得盤根錯節。
或許，當時鳳卿甚至不覺得，鳳萬琤都已經那般以命相求了，鳳岐這個父親還會不會全然偏向她，任由她無視鳳萬琤，殺了鳳暖暖。
“哎.......”
說到這，鳳昭又嘆了口氣。
鳳昭做為最初陪伴了鳳卿三年的人，對鳳卿的了解不可謂不深。
甚至，鳳卿出谷之后的種種作為，鳳昭還是看得出，鳳卿依然沒有徹底信任，甚至依賴藥王谷。
不論是只身去碎心谷復仇，還是后面全然保全了藥王谷的力量，只身去赴姬無雪之約，都在說明這一點。
比起信任藥王谷，小五反而更加信任那個家伙。
鳳昭又捏了捏鼻梁，只覺得更加疲憊了。
“二哥，若是累了就休息會。事情總是做不完的。”
鳳冥瞧出來鳳昭心情不好，就走過來勸了一句。
鳳昭嘆了口氣，朝著開著的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搖了搖頭。
“你去幫我倒杯茶。今晚必須將事情處理完，好回谷去。沒有親眼見到初一，和小五聯系上，我還是沒法真的放下心。”
鳳冥點了點頭。
他們倆人為了早點解決完積壓的事務，已經熬了兩天了，為的不就是空出點時間，回谷一趟。
這段時間，藥王閣和百草山莊的事務都堆積在二哥身上，再加上對雪城施壓，與雪城一直對峙，產生各種摩擦，當真是事情多得不行。
鳳冥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公文和信箋，沒再說什么，只轉身將桌子上，鳳暖暖帶來的兩杯茶一手一杯拿了出去。
鳳昭這邊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公務上，鳳暖暖也被青衣侍者隨意丟盡了侍者專門休息的房間。
與鳳暖暖共住一間的，正是今日應該去五層奉茶的小茗。
鳳暖暖被丟盡了房間，小茗也被領隊下達了懲罰，此時也很是垂頭喪氣地進了房間。
眼看和鳳暖暖嘴角還帶著血，衣衫上也濺了血沫子，依然一臉癡癡呆呆的模樣，小茗雖然自己本來也難受，心里卻還是不忍心看到鳳暖暖這副樣子。
“暖暖，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你怎么這般丟了魂魄一般？你不是說，你去送茶就是為了看二公子一眼，什么都不會做，怎么還成這樣了。”
小茗也是個心善的，因為鳳暖暖自己受了懲罰，也不忍多責備鳳暖暖。
眼見著鳳暖暖還是沒反應，小茗想了想，還是倒了杯水，走了過去，坐在鳳暖暖身邊，將手里的水遞了出去。
“喝點水吧。你也別胡思亂想了........”
鳳暖暖手里被塞了一杯水，眼珠子卻動了動，看向了手里的水。
簡簡單單的粗瓷碗，里面盛著再普通不過的水。水面上映襯著一張臉，一張蒼白、凄涼、絕望的臉。
與原本美貌的鳳暖暖，毫無關系的臉。
“哎，二公子原本最是溫和，怎知今日突然就發了這么大的怒氣。不過你也別讓心里去，許是二公子今日被什么事情影響了心情，往后，咱們盡量躲遠點就好了。”
不知道是小茗的勸說，還是水里倒映的那張臉，讓鳳暖暖有了反應。鳳暖暖竟然突然起身，將手里的碗砸在了地上，以極快的速度撿起一塊破碎的碗沿，朝著小茗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根本就沒有防備的小茗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扎得脖子噴了血，才瞪大了眼睛，手中就有靈力朝著鳳暖暖就轟了過去。
誰知鳳暖暖此時已經雙眼通紅，生生抗住了小茗這一記靈力攻擊，然后拉著小茗的肩膀，朝著剛剛拔出瓷片，鮮血狂噴的脖子傷口處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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