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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最后外衣還給你了。”
秦沐風接了一句，然后揚手讓滄衛端了果盤和茶點進來。
“對哦。當時我睡著了，還是七爺你給我蓋的外衣呢。”鳳卿也想起來這個細節，然后又開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秦沐風：“七爺，莫非你從小就看上我容顏傾城了不成？竟然那般關心我。”
“若我記得不錯，你當時臉上有傷，談何容顏。”
秦沐風伸手拿起一顆橘子，剝開皮，又細細分成一瓣一瓣才放在鳳卿面前。
鳳卿看著秦沐風骨節分明的手剝橘子，就覺得很是賞心悅目。
“那七爺你就是看上我有趣的靈魂了。”鳳卿捻起一瓣橘子放進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突然想到方才秦沐風并沒有否定她說他小時候就看上她的說法。
“不對，七爺，你當真是六年前就對我有........那樣的想法？”
想到這個可能性，鳳卿都顧不上吃橘子了，兩只眼睛晶亮晶亮地看著秦沐風，表情就戴上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狐疑。
“那時候我才八歲啊，七爺，你也才十四五歲吧？你怎么就能.......”
“咳咳。”
秦沐風的耳尖可疑地染上了粉色。
“只是多注意一些罷了。你這腦瓜子想的什么。”
“哦.......”鳳卿的語調故意拉得一波三折：“只是多注意一些啊。”
“當時我便察覺你對我體內的戾氣有影響，便多注意了一些。”
秦沐風多加了一句，也不知是想說服鳳卿還是自己。
不過，鳳卿確實被秦沐風的話轉移了注意力。
雖然鳳卿與秦沐風從未明確聊過鳳卿體內的女媧石，但是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鳳卿也不避諱。
“七爺，你是說六年前，你就感覺到了？”
秦沐風一邊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一邊微微點頭，轉身揮手拿出了筆墨。
鳳卿想了想，那時候她已經將女媧石認了主，對秦沐風體內的戾氣有反應，也是正常的，也就沒再問下去。
不過，鳳卿又拿起橘子瓣吃了兩粒，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見事。
“七爺，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藥王谷少谷主了。就在我暴露身份之前.......，不對，我不是要問這個。我是想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是藥王谷少谷主的。”
秦沐風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硯臺，目光意有所指。
鳳卿乖覺，往硯臺上滴了兩滴水，便開始給秦沐風磨墨。
見到鳳卿這一副乖巧模樣，秦沐風的心情也才好了些，對著鳳卿慢慢解釋著。
“你可曾記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直言名字的時候？”
“記得。”
鳳卿記得是六年前她入谷之前，與秦沐風的最后一次見面說了真名。
“當時我便猜測，你是藥王谷日字輩。”
“啊？”鳳卿愣了愣。
“雖然可能是巧合，但你的名，確實是如此。”
鳳卿想了想，才點了點頭。
她的名字是她的生母姬無霜取的，她也不知道姬無霜給她取的名字中含了“日”字，是有意還是無意，所以只能暫時應下。
“而后，你消失了六年。再見到，卻已經是藥王谷的人。這也更加肯定我當年對你身份的猜測。”
秦沐風拿起筆，沾了沾墨，開始在一張特制的信紙上書寫。
“然后呢？我如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七爺你這么聰明，估計比我想的更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因為她總覺得，自第一次面對面正式見面起，秦沐風對她就是多有不同的。
“還不算太笨。”
秦沐風寫完一張，便放在一旁。
鳳卿瞪了秦沐風一眼。
“你才笨！自小你就又是嫌我笨，又是說我丑的！我可都一筆一筆記著呢。”
“恩。如今長進了，知道記著了。”秦沐風嘴角一勾，繼續寫第二張信紙：“約莫是你說你是少谷主的侍女開始，我便猜到了你的身份。”
“那么早？！”鳳卿驚訝了。
那不就她剛以藥王閣少谷主侍女身份，入滄溟別院給他診治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消失后不久，藥王谷就傳出了藥王谷谷主尋回血脈，與其血脈繼位少谷主之事。而你再出現后，藥王谷少谷主出谷的傳言便出現了。而且，你容貌與幼時相差甚遠，我便知你隱了真實容貌。卿卿，若只是一位侍女，還需遮掩容貌么？”
鳳卿恍然。
果然，秦沐風當真是心思極細，望一知十的人啊。
不過，鳳卿并不想那么快表現出自己被秦沐風說服，并且極為欽佩的模樣，就繼續裝著嘴硬道。
“那又如何，侍女長得太美遮掩又不是不可能的。”
秦沐風嘴角一勾，轉頭看了眼鳳卿，然后認真點了下頭，表示同意鳳卿的說法。
“恩，是很美。”
鳳卿表示，她簡直太沒出息了。
只是這么被人家夸了一句，就心跳加速，心滿意足了......實在是，太弱了！
“不過，卿卿你用的靈器可是連我瞧看不出端倪。”
鳳卿沉默了。
鳳岐以藥王谷落霞給她量身定制的落霞緞，可不是尋常侍女能用得了的。
鳳卿嘆了口氣，就把手里的墨條松開，乖乖回頭吃橘子去了。
反正在秦沐風面前，她是智商跟不上，境界也跟不上，連人家任何事都能泰山崩于前而一臉冷漠的心境，她也是跟不上的。
還是不要再主動找虐的好。
鳳卿一邊嚼著橘子瓣，一邊想著，要不她找個時間在秦沐風面前展露一手過目不忘的技能，以找回些場子？
不過，想到秦沐風又不是鳳煦那個憨憨，到時候估計都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鳳卿又立刻打消了這個無趣的想法。
鳳卿見秦沐風一封一封地寫著信，也沒有興趣去看信的內容，而是吃完了手邊的橘子，就乖乖雙手墊在下巴下，趴在桌子上看著秦沐風。
秦沐風的側臉非常完美。
光潔的額頭，筆挺的鼻部側影，性感的下巴連接著下顎線條。
他手里握著毛筆，神態閑適卻專注，挺直的身子與懸空的腕間無一不是極為晃眼的。
甚至秦沐風捏著毛筆的長指都是一處風景........
鳳卿看著秦沐風，看著看著，就打了個呵欠，然后神思恍惚了起來。
鳳卿放任自己睡過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還是想著明日要早起，為秦沐風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