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懷剛一得自由,滿心的屈辱幾乎已經讓他喪失理智,直接用上全部的力量,舉劍殺向薛瑯靜,勢要一擊將她擊殺。
“啊啊啊,賤人,我要殺了你,將你碎尸萬段...”
變故來得太快,倉促之下,薛瑯靜只能舉殘弓迎戰。
“鐺。”
“叮。”
弓劍交接,那本就已有裂縫的弓應聲斷裂,劍勢的余威繼續襲向她。
就在她打算空手接白刃的時候,那氣勢洶洶向她殺來的男人又被束縛住了。
而此時的她,滿腔的怒火再次升起,想也不想就拔出箭囊中的箭,往那被束縛著動彈不得的男人身上插去。
“噗呲”,鋒利的兵器插入人體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有男人的慘叫聲。
“啊啊啊,救,救命,溫老,救我,公主,霜兒...”
男人在凄厲地慘叫。
可惜,他喊的兩人,一個又再次被纏住,一個卻根本沒有救他的能力。
薛瑯靜只是報復性地捅他一下而已?
不!這個敵人,她今日必殺!
在將男人刺穿之后,她又將箭從他體內拔出。
“啊...”
箭尖的倒鉤再次拉扯著皮肉,比刺入更讓人痛苦,痛得楊懷簡直痛不欲生,慘叫聲比第一次還要凄厲。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在將箭拔出后,她又毫不猶豫地奮力捅入。
再拔出、捅入...
薛瑯靜此時的行為,亦是幾近瘋狂,根本不顧自己手上、身上,以及臉上沾滿的鮮血,只知道要殺了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置自己于死地的敵人。
也換來男人一聲聲的慘叫。
場面似乎又回到之前的狀況,不同的是,這次,薛瑯靜還付諸行動了,真的下了殺手,一副不殺他誓不罷休的模樣。
作為楊懷的同黨,林霜要怎么做?
其實,她并不關心楊懷這個人,她只關心他的命,或者說是他的身份,她只要把這人的命留住就好。
因此,在場面突然失控之后,她并未驚慌,只是暗惱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擔心他會命喪于此嗎?
并不,從一開始,她就毫不擔心。
他們不敢殺他的,敢殺他的人最終也會被阻止。
那她為什么之前還要如此低姿態地請林雯幫忙救人?
便是因為,以什么理由讓楊懷活下來,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求妹妹救他,便只能以楊家的力量壓迫項靈蕓放人。
別的不說,就武平城,十五支超一流獵隊中,至少有一支獵隊屬于楊家,并且還是最頂尖的獵隊,豈是風靈這一流末位的獵隊能比的?
所以,項靈蕓不敢殺。
可一旦以這個理由讓她放人,放一個一再地要殺她表妹的人,自己就別想把她拉到同個陣營。
而讓雯兒出面,讓薛瑯靜自己放人,便是最好的結果。
正主都愿意了,她這個表姐也沒話說。
本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結果這個蠢貨又自尋死路,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簡直是愚不可及。
溫老又被纏住,她只好再拉下一次臉找妹妹。
“雯兒,再幫姐姐一次好不好?”盡管她的心中冰冷一片,但面上卻滿臉的擔憂與脆弱。
可惜,這次,她的話并未奏效。
那被她寄予希望的人立馬拒絕,“不行,他該死,該死,瑯靜都放過他了,他還要殺她,該死...”
這個混蛋,自己都差點因為他失去了瑯靜這個朋友,他竟然還要殺瑯靜,她為什么要救他?救一個幾次要殺害自己朋友的人?
薛瑯靜的瘋狂,以及楊懷的慘叫還在繼續。
而林霜也不斷地勸著林雯。
可惜,不管她怎么示弱,或是拿出父親來壓,都對這丫頭無效。
顯然,這丫頭與那人的交情極深。
哄勸一陣,見始終說服不了犟到十頭牛都拉不回的妹妹,她只好放棄。
不過!交情深,或許也不是壞處。
這般想著,林霜便不再管,就看著薛瑯靜一箭箭地捅入楊懷。
能力者與普通人不同,尤其是先天強者,不會那么容易死。
那就等她發泄夠了再說。
之后,所有人,就那么看著那瘋狂的女子在用箭捅人,捅斷一根又再來一根。
無人上去拉架,甚至都沒幾個人覺得她殘忍。
因為那男人確實該殺。
漸漸的,在聽到楊懷的叫聲都開始微弱之后,林霜看向項靈蕓,“靈蕓,薛姑娘也發泄夠了,你還是上去勸勸吧,若真不小心失手殺了人,我怕她會有危險。”
這話說的有水平,怕她有危險!
“無需您費心,我自有分寸”,項靈蕓沒好氣地道。
“如此自然最好,她既是雯兒的生死之交,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項靈蕓只哼了聲,就沒再理她,而是一直看著薛瑯靜兩人。
確切地說,是感受他們二人的氣息。
別讓一個死了,也讓另外一人將戾氣發泄出去。
直到那楊懷已經出氣多入起少,她才緩步上前攔住薛瑯靜,柔聲安撫道,“好了,表妹,你也發泄夠了,咱們先留他一條狗命,以后再殺也不遲。”
兩只手被握住,但不甘心的薛瑯靜仍然不愿意放手,還想往對方身上刺去,“我要殺了他。”
“殺,當然殺,只是暫時先饒他一命而已,經此一役,他必然修為大減,短時間內難以恢復,甚至心魔已生,將來必然不是你的對手。
以后等你修為超過他,便再無需他人的幫助,到時憑一己之力就能將其擊殺,豈不是更痛快?”
說著,卻見她直接握住薛瑯靜那只持箭的手,帶著她一箭刺入楊懷腹部。
如此干脆利落的一箭直接讓勉強站著的楊懷‘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包括薛瑯靜在內的絕大部分都有些懵。
再看看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眾人更是莫名其妙,您這時咋個意思?
剛剛還勸表妹不要殺人,自己這直接帶著她把人放倒了?
眼看著生死仇敵倒在地上,薛瑯靜胸中最后一股怒火似乎也沒了,有些脫離地松開手中的箭,然后...
然后身子一歪,也跟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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