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后,林雨文踢了匪徒一腳,“繼續說。”
“今,今年大旱,地里的莊稼還沒成長起來,就都干了,根本長不出糧食啊,所以,縣里糧價暴漲,我...”
“不可能!”還不等他說完,林雨文就打斷他的話。
“姑,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真的,不信你問,問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另外一個匪徒。
“鄭家呢?鄭家不是在每個縣,甚至是鎮上都有糧鋪的嗎?他們為什么不出來穩住糧價?”這鄭家是干什么吃的!
面對她的三連問,匪徒嘆了一口氣,“最初是有穩過糧價,但是后,后來...”
林雨文急問,“后來怎么了?”
“后來,那些奸商勾結縣令那個狗官,以鄭氏以舊糧充新糧為借口,把鄭氏旗下所有糧鋪都封了,然后咱們的糧價在他們的推動下就瘋漲。
連雜糧都暴漲到十幾文錢一斤,咱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啊,更何況那些沒錢的。
而且不僅咱們縣,周遭府縣也都歉收呢,你們想啊,且不說這些地方穩不穩得住糧價,就算穩住,能有那么多糧食賣嗎?
且就算能賣,這個時候,咱們外地人,根本進不了他們的城,想買也只能去那些鎮上,買不了多少的,眼看著繼續待在要餓死,只能離開,去糧食充足的地方。
只是,咱們北邊都是這樣,哪有糧食充足的地方,不想餓死,只能到南邊來。
老大說,今年旱情特別嚴重,到時絕對會有大批災民涌向南邊,咱們若是跟那些人一起,到時人數太多,不管哪個地方都收不下咱們那么多人。
不如趁著南邊糧食還充足,又沒啥災民的時候,提前過來,搶占先機。
然后,咱們就在老大的帶領下來這邊了。
只是,沒過多久,咱們身上帶的盤纏就用光了,咱實在是沒辦法啊,所以,所以只能劫,劫富濟貧...”
“劫你個頭,劫富濟貧是這么用的嗎?”
林雨文氣的踢了他一腳,“我再問你,那些人哪里來的膽子,敢封皇商的鋪子?而且,鄭氏旗下那么多鋪子,其他人呢?藥堂的,果蔬鋪的,他們有那么蠢嗎,不會跟其他府縣的分鋪通氣?”
被踢了一腳的匪徒唉喲地叫了聲,還是老實回答,“聽,聽老大說,鄭氏所有鋪子的人,只要能通風報信的,全都被壓走了。”
林雨文還是不信,“就算都被壓走了,鄭家的鋪子,就算是最底層的分鋪,也幾乎每日都會收送貨物,那些人能發現不了你們縣的情況,然后上報到本家去?怎么可能被一個小小的縣令給難住。”
“聽,聽說縣令上頭有人,還是個大官。”
“哼!大官能大得過戶部?鄭氏可以直接跟戶部對話,而戶部尚書能轉報給當今圣上,哪個大官能只手遮天?”林雨文更覺得他是胡扯。
“這,這咱也不知道啊,咱,啊,姑娘,別,別打,我真不知道。”
這姑娘怎么動不動就踢人呢,疼死他了。
林雨文邊踢邊威脅他,“給本姑娘說實話,否則,我繼續踢。”
“姑娘,我說的就是大實話啊,啊,我想起來了,老大說,說過。”
“說過什么?”
“說,說聽人說,縣令酒醉時對身邊的人透露過,就是皇,皇室要打,打壓鄭氏”,匪徒說著,還用手指了指上邊。
結果,他剛一說完,這姑娘踢得更狠了,“胡說,鄭氏是咱們大楚唯一的皇商,別的不說,大楚的糧價還要靠鄭氏穩住呢,皇室怎么可能打壓他們,你胡說,給本姑娘老實交代。”
“啊,姑娘,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老大聽說的,是道聽途說,對,道聽途說,咱一個小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官府的事啊,姑娘,別打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還,還有一個情況。”
看來這人就是欠揍,“快說,別磨磨唧唧的,果然只有打一頓才老實,把知道的全給我說了,別一會兒憋一個。”
“老大說,蕭家,蕭家也是經營糧食這一塊的,他們和鄭家不對付,說不準就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還有呢?”
“沒,沒有了。”
這人總是老大說,老大說,看來他們這位老大知道的情況還不少。
可惜,老大已經被她們給殺了。
不過,那邊糧價已經穩不住了是事實,而具體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就算弄得再清楚明白都沒用。
既然他不知道,她們也沒辦法從他嘴里撬出更多的。
那就只能問些他知道的。
據這人所說,他們來到這邊已經五十余日,由三位能力者帶領,到這里時還有六十人,便奪了一個小寨子,平時在田頭種種地,隔三差五地會在老大的帶領下,外出‘劫富濟貧’。
話說北方每回有災情,就會有大量災民涌向南方。
今年出了罕見的旱災,來的災民肯定會更多。
她們最想知道的是,大批量的災民大概會何時到來,結果這人也不知道。
說是他們來的早,不知道家鄉如今的情況。
其他的,他也基本是一問三不知,簡直就是廢物一個!
林雨文雖然非常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奈何所問非人,問不出更多的消息,只能作罷。
問過另外一個也是差不多,而且知道的更少,畢竟他就是一個普通匪徒,口中知道的‘老大說’就更少了。
這兩人已經沒了用處,那要如何處置他們呢?
林雨文并不贊同殺人,有沒有罪,應該由官府審判,而不是她們個人。
但是,她們還要趕路呢,留著人也不是辦法。
可也不能放人啊,那要咋辦呢?
她們又審訊了一番,確定這兩人雖然搶過不少人,也傷過人,但真沒殺過人,殺人最多的正好是地上躺著的那兩位。
畢竟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才當匪徒還不久,還沒達到殺人不眨眼的地步。
按薛瑯靜的意思是,只要匪徒當久了,他們遲早會殺人,還不如在他們殺人之前,先把人干掉,永絕后患。
但林雨文不同意,堅持要把他們送官。
看過《》的書友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