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覺醒。
兩日后。
一憨厚的老漢領著一青壯男子腆著笑臉對那正坐的兩人道,“咱巷王村的,來,來領工錢。”
兩人中的那女子聞言,便翻起冊子,“憑證給我。”
老漢趕緊遞上憑證。
女子拿過憑證讓邊上的男子查看,自己這邊利落地報起了賬,“巷王村,承包地字二區五百二十畝地...”
“對對對,五百二十畝,地字二區的”,不同區的,那價錢可不同呢。
“工錢九十兩又一百....飯食住宿一共十...產出番薯梗三十一萬兩千...工錢四十六兩又...飯食...總共一百二十二兩又四百文。”
“對...嗯...是...沒錯...對的...是的。”
兩方一個報賬,一個對賬。
報完之后,女子對男子道,“振東,憑證沒問題的話,給他們算錢...”
“沒問題,來,老伯,這里,按個拇指印...”
“好的,謝謝,謝謝...”
一家結算完,等在外面排隊下一家馬上進來,待所有人結過賬,兩人就坐上馬車去往下一區,他們可不是只結這一區。
就這么的,也就一天功夫,三萬五千余兩的工錢就結清了,剩余的幾千兩是炭火費、租金等費用,與這些做工的村民無關。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小問題,但最后都讓薛璇靜給解決了。
之所以能進行得這么快,自然是因為之前的賬目薛家早已算得一清二楚,而那些村民們,就算自己村沒有識字的,也能來管事處,或是找別村識字的給他們算清。
過不了幾日,他們便又能拿到一筆銀子。
而這時,薛家的番薯粉也洗好了,眾人開始進入下一項任務,一部分人制作番薯粉絲,一部分人刨番薯絲。
每完成一項任務,結算一筆工錢,也算是有條不紊了。
這還是借鑒了鄭家的經驗呢。
另一處,鄭林楚書房內。
“噠噠”,極輕的敲門聲響起。
“出來。”
暗門被無聲推開,一黑衣男子進入房內,單膝跪地,“衛七見過少主。”
坐在案前看書的鄭林楚繼續看著手中書籍,“如何?”
男子上前回稟,“稟少主,二十一個城池災民爆滿,已經不堪重負...十個城池的縣衙,乃至于富戶家中都被災民們攻占,糧倉被洗劫一空...五個城池的災民打出了起義的旗幟...”
鄭林楚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挺能耐的。”
“至少有一半是那些魏人的功勞,而另一半則是他們自作自受,咱們只是順應民意而已”,男子也不居功。
“唉,我鄭家怎么越來越無用了”,竟有這么多城穩不住。
“少主言重了,這怎么也怪不到咱鄭家頭上,是上面把咱們壓得太狠,甚至在一些重要之地,更是暗中扶持本地商戶,打壓咱們,撐不住也是活該,咱鄭家已經盡了最大的力,奈何民意不可違啊!
且今年整個大楚的收成大降,少族長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加上那些富戶更是目光短淺,這糧價是如何都壓不下去,又無多少人愿意賑災...”
聞言,鄭林楚搖搖頭,“還真是虛偽吶。”
也不知是在說他還是說自己。
“少主此言差矣,一碼歸一碼,咱用啥身份便說啥話,立場不同而已。”
鄭林楚也不想與他,更或者說是與自己強辯,只問,“如今北方各地的糧價漲了多少?”
“最次等的雜糧已經漲到四至七文,最嚴重的地方甚至更多,十來倍都有。”
“嘖嘖,難怪那些可憐人這么容易被挑起。”
衛七也跟著感慨,“昏君無道,只可憐了這些災民們,咱們這是不破不立吶,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
然而,對方似乎不太想聽這些,便打斷了他的馬屁,說回正事,“這次收了多少人。”
“目前收了五萬好苗子,如今咱們不管是糧食、銀子,還是肉食都不缺,這人是多少都吃得下,等他們經過咱們的地界兒時再招些,給它湊個整。
就咱們這條件,隨便訓幾個月,就足以擊敗那些軍餉、軍糧、軍械都不夠的老弱殘兵...”衛七自豪道。
讓鄭林楚不得不提醒他,“自豪可以,可別給我自傲自滿。”
“是,屬下...有人來了,屬下告退。”
轉眼間,衛七便已消失在房內。
未幾,咚咚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來人便聽到房內傳出溫和的女聲,“請進。”
“是。”
吱呀聲想,房門被緩緩打開,又被輕輕關上。
“見過三小姐”,進來的中年男子朝她拱手道。
“原來是顧叔不遠千里來此,顧叔請坐,請坐。”
看清來人,鄭林楚趕緊上前來迎他。
“謝三小姐賜座”,中年謝過了他,才在一邊就坐,又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少族長給您的信。”
“大姐的?”
聽到是大姐給得信,鄭林楚便接過信件,拆開細看起來。
看完信上內容,她并未說什么,只將那信放下。
她不說話,中年只好自己起了頭,“三小姐是看過信了?”
“嗯。”
“那您?”
只見對方無奈地搖頭,“大姐這是在為難我,我就是豐慶縣一個小小的掌柜,如何壓制整個寧安府的糧價,又如何接受五十萬災民?
不是聽說從北方涌出的災民也不過才千萬么,怎么我這南方幾近最偏遠之處,反而要接受五十萬?這么多人,她打算給我調多少糧食?”
中年再次拱了拱手道,“三小姐說笑了,以您的能力,壓制區區一個府的糧價自然不在話下。”
呵呵,這是給她戴高帽呢!
“糧食呢?難道你讓我空手壓糧價不成!”
便見中年嘆了口氣,“唉,三小姐有所不知,今年不僅北方大旱,災情嚴重,南方的收成總體而言也下降了兩成,少族長想調也調不出更多的糧食來啊,就算有也要先緊著北方災區。
南方自身的收成也不足,哪里消化得了太多災民,因此,大量災民只能不斷南遷,所以,所以...”
“所以我們這些越南邊的,承受的壓力也越大?”
“三小姐聰慧。”
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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