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這一番話,再次讓李氏堅定了狀告他們的決心。
“告,英兒,行兒,咱們告他們,咱們不能失去這磨坊,行兒,去把他們綁了。”
“好的。”
隨后,楊行便拿著繩子走向這一群人。
之前這兩兄弟的對話就讓薛瑯靜覺得這兩人有些不對勁,如今又聽楊行這兩番說辭,更是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
“不要,別綁我,不要告官,不要...”
“族長救我,我不要坐大牢,我一家子老小都要靠我養活的啊,族長...”
一看他拿著繩子向著自己等人走來,眾人自然更慌了,不是向他們求饒,就是向族長求助。
那族長自己心中也是慌亂,看到他們是鐵了心要告自己,很快就放軟了態度,“李氏,棟兒媳婦,你,你要如何才能放過我們?”
“娘,不能放”,楊行怕李氏又心軟,便趕緊向她喊話,同時繼續用繩子綁上其中一個漢子。
“對,我不能放,這次有唐姑娘在,你們不敢把我們怎么樣,誰知道你們以后會怎樣?我不會放的...”
李氏不斷強調著,既是說給他們聽,也是在跟自己強調,怕自己心軟。
族長忙道,“不會,不會的,我保證,不管你是想把財產給女婿女兒,還是立嗣子,我們石家以后都一概不管。”
“我也是,我不管了,不管了...”
“我也保證,再也不來煩你們了...”
楊行馬上嗆道,“這樣的保證誰不會啊,口頭說好有個屁用,等唐姑娘一走,你們還不得再來?哼!”
好不容易抓到這樣的機會,能阻擋這班牛鬼蛇神,他才不愿意錯過。
楊行這么想著,手上繼續綁人。
而李氏這邊,就算再蠢也知道這樣的保證沒用,也不吭聲。
倒是薛瑯靜似乎被說動了,便對那族長道,“既如此,那你們從李掌柜手中拿走的田產與房屋是不是該還給她們?”
“這個...”
族長有些猶豫。
他這猶豫的模樣,也讓薛瑯靜恍然道,“果然不是真心的,楊行,全給他們綁了送官去!”
“給給給,族長,給他們吧...”
“就是啊,族長,反正那不是咱的東西,咱要來干嘛...”
“是啊,這事兒我不管了,該是李氏的就還給她...”
原本有些猶豫的族長聽著眾人的催促,再一想這玩意兒能拿回來一次就能拿第二次,給出去又何妨,最后自然便答應了。
“我給,都還給李氏。”
房子和田地都能拿回來?
對此,李氏自然是高興,可高興過后,卻有些苦惱了。
只是,她才剛皺起眉,就聽這位唐姑娘問自己,“李掌柜,你那田地在哪兒?”
“在村里,給出去之后,我母女就不再回去了,往后都住在鎮上,就算拿回了地契和房契,這田是族人在種著,宅子也是族人在住,咱幾人也爭不過他們,收不回來啊!”
這種事情在村里太常見了,自從夫君去世后,那地契和房契雖然在自己手中,但因為自己在鎮上管著磨坊,族長他們便以替自己保管為理,田給種走了,屋子也被人強行搬進來住著。
因此,當時在族長他們威逼自己母女時,她才狠狠心舍了它們,換來短暫的安寧。
薛瑯靜沉吟了會兒,又問,“李掌柜,你有幾畝田?”
“有十一畝,全都是中等田。”
“那房子大概價值幾何?”
“這個”,李氏想了想,“三十兩總有的。”
“如今中等田一般是五兩銀子一畝,十一畝便是五十五兩,再加上三十兩,一共八十五兩。”
眾人聽她計算了一番,又不知道她想干嘛,便繼續聽下去。
很快就聽她對族長道,“聽到了吧,想當初,這地契和房契都在她手中,田地和宅子還是被你們仗著人多勢眾給搶走,如今拿回這兩張紙有什么用,你們真能讓出去?”
“能的,能的,說還給他們,咱一定還”,族長保證道。
心中卻暗想,還了再要回來就是。
其他人也紛紛保證。
就聽薛瑯靜道,“既然愿意還,那給等值的東西也一樣,李掌柜的田地宅子共值八十五兩,你們給她們八十五兩銀子,直接讓她們把這兩者過戶給族里如何?眾位若是不放心,可以去衙門辦個手續。”
“不行”,族長當即反對,田地宅子雖然能輕易要回,但送到別人手上的銀子要拿回來,可就頗費精力了,而且萬一到時被她們早早用掉了呢?
見他不愿給,薛瑯靜似乎也不想繼續與他掰扯,“行了,那繼續綁吧!楊行,動作快些,若是太晚,衙門得關門,今日可就送不過去了。
到時這些人就得在這院子里過夜,青壯年男子倒好,勉強能熬得住,這行將就木的老頭們可咋辦哦。”
薛瑯靜還頗為體貼地說著。
“好的,我動作快點,一定今天送到衙門,讓他們在衙門過一夜,明日再審”,楊行邊綁邊回她,手上綁人的動作更麻利了。
一聽自己等人不是在這院子里露宿一晚,就可能會在那吃人的衙門里過夜,眾人更是心慌,趕緊都求族長,讓他把銀子給了,反正價值一樣,族里也不虧。
你們咋知道我的打算,一群沒用的東西。
族長在心中暗罵。
可對比起他們,他一個走路都要拄拐的老頭子,顯然更不適合待在這院子里露宿,或是睡衙門里。
因此也是在心里暗罵了這多事的女子幾句,最后答應了。
反正這李氏吃了多少都得給自己吐出來,若真有少掉的部分,就當是破財免災吧!
就聽族長咬牙道,“行,我們愿意買。”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咬牙說完之后,那女人竟又得寸進尺,“既如此,那把李掌柜這十年來未收的房租與地租也結算一下吧。”
族長辯駁道,“這,這是李氏自愿給族里的,而且,若不是咱幫著她們種地和看管宅子,那地早就荒廢了,宅子也會破敗不堪,怎得還要向咱要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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