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肉里放的藥材也不便宜,她們幾乎每日都要給薛家做獸肉,自然知道肉里的用料有多足。
雖然這肉已經沒剩下丁點,但還有不少湯汁。
她們也嘗嘗這好幾十文錢一斤的肉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幾個婦人笑笑間,便每人端了兩三個原來裝過肉的碗,用碗里剩下的湯汁來拌大白米飯。
這還不止。
今日因為要燒的豹肉實在太多,水的分量便有些不好扣,待她們把肉盛完之后,還剩下半碗裝不下的肉湯。
而一般獸肉都是在薛家自家的鍋灶上燒的,這湯自然就便宜了她們這班廚娘。
因此,除了人家吃剩下的碗中的湯汁之外,她們又把那半碗肉湯端過來給大家伙兒均分了。
這肉老補了,是啟靈者專屬吃食。
往常因為薛家只有薛瑯靜一人是啟靈者,她們最多也就燒個一兩碗的獸肉,自然剩不下多少湯汁給她們。
今倒是叫她們也跟著享福了,才能吃上這么值錢的大補之物。
雖然只是喝湯,但也知足了。
分完最值錢的肉湯,眾人便開吃。
飯桌上都是婦人,沒有男子以及孩摻和讓她們伺候著吃,吃的當然自在。
一群婦人邊吃邊聊,東家長,談談李家短,相處的融洽,吃的也樂呵。
眾人正開心地吃著呢,就聽其中一位婦人突然叫了起來。
“咋,趙七家的,咋回事呢,這飯吃的好好的,你叫啥呀?”
“不是,你看三柱家的,鼻頭流血呢,都滴衣襟上去了。”
眾人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嗎,衣襟上都有兩處呢。
便有經驗豐富的婦人趕緊催那三柱家的,“三柱媳婦,趕緊把頭仰起來,不然又要流血了。”
只不過是流了個鼻血,便有婦人不甚在意,反而打趣那驚叫的年輕婦人,“估摸就是上火了呢。趙七家的,瞧你大驚怪的,還是年歲啊,不夠沉穩吶。”
“可不是嘛,咱這里除了三柱家的,就她的歲數最,膽兒也。”
“飯桌上也有一滴呢,我給擦擦。”
“咋吃飯吃著都能吃上火呢?”
“對啊,我也搞不懂。”
繼續吃飯的眾人便就著這話題聊開了。
而院子里頭的一陣動響也吸引了屋里頭唐氏的注意。
吃完飯沒事可干的唐氏正磕著山核桃無聊著呢。
突然聽到外面這么鬧,好熱鬧的她便也打算出去跟她們扯扯。
“你們聊啥子呢這是,老熱鬧了,我在屋里頭都聽到了。”
話間,唐氏也看到了仰著頭的三柱媳婦,對她打趣道,“三柱媳婦,你頭這么仰著干嘛呢,大白的,上也沒星星啊!”
“唐姨,三柱家的大概是上火了,吃著吃著這鼻血就流出來了,咱讓她先仰一會兒。”
“這咋吃個飯就上火流鼻血呢,不能吧?”
“誰不是呢,咱也不知道,反正她就突然這么流鼻血了,還把趙七家的給嚇著了,年輕人一驚一乍的,可不就驚擾到您老了么。”
就這么著,唐氏也與她們聊開了。
聊著聊著,唐氏突然想到曾經自家孫女也是這么個情況,而且好幾個孫女都是在吃飯的時候流鼻血。
當時他們還覺得沒什么,但八卻擔心出了什么問題,覺得一人上火還有可能,幾人接連上火就不尋常了,還專門挑吃飯的時候,非得要帶她們去醫館看看。
最后鬧了個大烏龍。
原來不是上火,而是姑娘們的身子虛,這咋一吃大補之物就補過頭了,虛不受補便流起了鼻血。
補品雖然是好東西,但也不能隨便吃,尤其是身子太虛的人。
好在后來她家孫女們每吃好喝好的,很快就把身子養回來了,才受得住這補。
再一想到今有豹肉呢,難不成這三柱媳婦也補過頭了?就算沒有肉塊,這湯也補的很呢!
這么想著,唐氏便走向飯桌,瞅了幾眼三柱媳婦身前那碗被拌了料的飯。
一看那顏色就知道是肉湯了。
想明白之后,唐氏便有些好笑地對眾壤,“喲,這哪是上火吶,這分明是她虛不受補啊!”
“唐姨,啥叫虛不受補呢?”
“是啊。”
這還是她們頭一回聽到這個詞兒。
見眾人都是一臉求知地看向自己,唐氏心中很是得意,感覺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啊!
便握拳在嘴邊象征性地咳了一下解釋道,“這虛不受補就是,她身子太虛了,往常吃的不好,突然吃到好東西就補過頭了。氣血太旺盛,可不就流鼻血嗎。”
“這,這咋還有補過頭的法,好東西還不能吃了?咱聽都沒聽過。”
“咱也沒聽過。”
其他人紛紛應和,顯然都沒聽過這種法。
“你們沒聽過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咱這窮鄉僻壤的,普通人平時連飯食都不一定能吃飽,哪有那么多好東西可以吃,當然就不知道還有補過頭的法了。
這豹肉都是有錢人家或是啟靈者才能享受的玩意兒,一般人還真不容易吃到,今兒個你們可享福了,瞧瞧這三柱媳婦都補成啥樣了。”
著著,唐氏便捂嘴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樂呵,新鮮事兒吶。
便又有人問她,“那為啥咱也吃了,咱就沒虛不受補流鼻血呢?”
“對啊。”
“這還不簡單吶,你們想想,你們在我家待了多久,這每日兩頓的也沒少你們大家伙兒一分是不?”
“是的,是的,這多虧了唐姨您一家心善吶,不然咱哪能過這么好的日子喲。”
到這,婦人們自然又是對她一陣感激。
也聽的唐氏更舒心了,繼續道,“這不就成了么,你們沒發現嗎,自從你們來到咱家之后,這臉上的氣色都比以前好了不少呢!”
這話到她們心坎里去了。
“還真是,我家那死鬼都我年輕了好幾歲呢。”
“我也是,現在力氣都比以前大了。”
“對啊,以前我這手啊,偶爾會酸,如今都不酸了。”
“可不嘛,以前活兒干多了,身上就有些無力感,時常暈眩的,最近好久沒出現過了。”
“我這腰背啊,以前時不時地就有那么點酸痛,也好久沒發作了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都將自己最近的狀況了出來。
唐氏驕傲道,“可不,如今頓頓吃好的,又吃的這么勻稱,以前一些窮病啊,當然都沒了。”
“唐姨的沒錯,咱這還真就是窮病,哈哈。”
“所以你們這身體都在咱家養好了,自然就不會虛,也受得住這補。
但三柱媳婦是最近才來咱家做活兒,你們瞧她還是一副臉色蠟黃的模樣,身子明顯還虛著呢,受不住這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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