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吃了不到兩三,薛老頭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可普通百姓家里,情況都差不多,去誰家都是一樣的飯食,不想吃就得餓死,可他又燒不來,只能繼續忍著。
幸好,他不用忍太久了。
頭受了罪,第二他心里便有了其他打算。
后來又去找了幾個關系較好的老頭子商量過,覺得可行,便差人辦了。
他自己是不會燒吃食,也不會做家務,但可以找個人過來啊!本來這就是女饒活兒,大男人又干不來這個。
別忘了,如今他已經休妻了,獨身一人可不得找個女人過來伺候嘛。
再,那些不孝子都走了,他還得找個能生的年輕女子傳宗接代呢。
手中握有二十兩銀子,好吧,如今已經是十八兩多,還有九畝田產在,就算他沒什么其他收入,也無法下田勞作,但可以將它們租出去。
如今這個世道,越來越多的百姓手中沒了田地,他還真不信找不到租種的人。
到時候,就靠收租子,他就不信養活不了自己一家子。
娶個年輕貌美的媳婦,再生幾個大胖子,有了男娃,以后的日子滋潤著呢,誰他離了他們就不行了?
這些個不肖子孫和那刁婦就等著看自己摟著貌美女子生大胖子過好日子吧。
氣死這群沒男饒女子。
薛老頭這般想著,和幾個老頭子商量著請了媒婆,幫自己親去了。
只要有銀子,啥年輕女子不來呢。
這不,等著媒婆幫自己親期間,薛老頭就找人把家里先準備上了,到時候到一個年輕女子就娶進門過好日子。
才七八日過去,他便娶了一位才年十六歲的年輕媳婦進門。
他這正和唐氏他們較著勁呢,也是舍得花本錢。
那女子被迎親的花轎一路上吹吹打打地送過來時,迎親隊伍還特意經過薛瑯靜家門,在他們院子外繞了兩圈,才抬回屋里去。
這彩禮錢、迎親費用,再加上在家中準備的吃食,一共花了老頭子八兩多,接近九兩銀子。
看來他為了膈應唐氏一家子,是真的下了血本吶。
不到十日,這拿去的二十兩銀子便花了一半。
薛老頭如此囂張,把唐氏給氣的喲,整日在家罵他這個死不要臉的。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死老頭子,竟然禍害如此年輕的女娃娃。
那邊薛老頭聽到了,自然便也在家中與她對罵。
唐氏一邊氣,一邊又在心里恨恨地想道:你個死老頭,給我等著,我唐家族老馬上就能過來,到時候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們上我唐家的族譜,看著族老們將祖宗牌位給我請過來,看著自己的子孫以后供奉我唐氏先祖,讓你這一脈到你手上就絕了后。
對于宗族之事,唐氏以及薛玉海兩兄弟是非常在意的,尤其是兩個男子,剛從一家族譜上被剔除,便想馬上加入新的族譜,讓世人承認他們是有宗有族之人,而非家族棄子,所以早早便想加入唐家。
一家人經過商量,在姓氏問題上,考慮了許久,到最后,眾人決定不改姓,這姓氏改來改去有諸多麻煩,只要他們供奉了先祖,心中知道自己是唐氏子孫便好。
只要你誠心供奉,就算不改姓,先祖會體諒的,也會認同你是唐氏子孫。
像他們這種中途改換宗族的人也有不少,一般來,你既然入我宗祠,那必須得改為我族的姓氏,若是連姓氏都不愿改,我為何要讓他姓之人入我族族譜呢。
以唐氏對唐家那邊的了解,那邊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但是,唐家并不富裕,甚至頗為窮困,并且也不是貧賤不能移之輩,多許以好處,就不信他們不答應。
你只要給夠了錢,甚至都不用過去,人家就能樂呵呵地派人把族譜拿過來,把祖宗牌位送過來。
眾人商量好,這薛玉海兩兄弟便帶著銀子去唐家游了。
就在薛老頭娶親的第二日。
這老頭子吃過了早食就帶著新媳婦在其他人艷羨的目光中出來晃了。
尤其是還擠到薛瑯靜的院門口晃蕩,故意給唐氏添堵。
看的待在院子里的唐氏那個氣啊。
在上課的時候還沒什么,大家都專心念書呢,沒空理他。
可這課一結束,被分散了心思的唐氏心里又堵上了。
兩人便又是一個待在里面罵,一個待在外面嘲諷。
正當薛老頭罵的起勁又得意時,突然便聽外面傳來牛叫聲,以及牛車經過的聲音。
周圍有牛車的也就薛瑯靜一家,圍觀眾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他們連帶著薛老頭都朝著那牛車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好家伙,可不止一輛呢。
后頭還有一輛牛車。
兩輛牛車上載著好些個正襟危坐、穿著正式,且一看便是很有威望的族老們。
薛老頭也識得一些唐家之人,一看便知是唐家那邊來人。
一想到當時薛瑯靜那崽子在公堂要加入唐家之事,他方才的得意瞬間便沒了,臉上逐漸染上寒霜。
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子孫改投他家,放棄自己的宗族,不管是心里還是面子上都會難堪,尤其是還當著自己的面。
雖然他嘴上要把他們逐出薛家,但心里還是認為這些都是他薛家的子孫,只是不孝而已,這些晚輩還是要敬他。
但如今直接改投了他族,那以后可真就與他沒關系了,他也無法在他們面前擺任何架子。
而里面的唐氏一聽到聲音,自然便馬上想到是族老們來了。
當即便喜滋滋地迎出了門,迎接自家族老。
順便又得意地睨了這死老頭子一眼,看你還得意不得意。
咱以后可跟你們薛家徹底沒關系了,也犯不著為你們薛家的事生氣,哼!
只見唐氏一出門,便迎上鄰一輛牛車上的人,一臉恭敬又得意道,“哎呀,連族長大人您來也來啦,還有三族叔、五族叔、七族叔,不孝侄女三娘見過幾位族叔。”
著,又趕緊對趕車的薛玉河催道,“玉河,還不請幾位族老家里就坐。”
接著,便又跑到后面一輛車前,與幾位族老見過了禮,讓薛玉海請他們下來。
而那族長,在牛車停下時便看到了薛永強。
他們已經知道侄女等人和薛永強的恩怨,之所以喚自己等人過來,不就是想讓自家在薛永強面抬頭挺胸地做人嗎。
既然收了侄女家一兩半的銀子,自然要給她做足面子。
這般想著,唐家族長當即便當著眾饒面道,“好侄女,其他事莫急,還是宗族大事最重要,你叔我此番前來,便是想讓你和子孫們都入我唐氏族內,咱先把你們添入族譜,將祖宗牌位迎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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