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家當然知道。
不過鄭林楚還是打算給她們詳細講講。
“在座各位都是能力者，較之于普通人，你們青壯年的期限還能拉得更長。對于你們，單論身體力量的話，二十五歲還遠遠算不上是巔峰期，這時還仍然處于上升期，也就是說你們中最年長的幾位都在上升期。上升期代表著什么？代表著隨著年紀的增長，實力會不斷變強，這是第一。第二，越是年長，狩獵經歷就越多，經歷多了經驗自然也更豐富。第三，在隊里待的越久，獵隊往你們身上投入的資源也越多。總結下來便是你們不管是經驗、還是實力、亦或是被投入的資源都在不斷提升，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你們在所有成員中都屬于最強大的一批。”
眾人點頭，確實是這樣。
“可你們獵隊的打算是怎樣的呢？之前你們說了，獵隊是要把你們這些隊里實力最強的、但還沒有達到最強盛狀態的人提前一個個送走，再接收一個個完全沒什么經驗、也還沒多少狩獵能力的新人，重新培養她們。相當于你們獵隊永遠都處在只培養新人、卻享受不到最終成果的狀態。在什么都不會的、需要手把手教的小孩子身上投入大量精力，好不容易將她們培養起來，卻只把人留到二十五歲這個尚未完全成熟的年紀，就要放她們一個個離開，然后再重復砸資源拉小孩子培養，你們說這樣子不虧嗎？隊伍能長期延續下去嗎？”
這么說起來好像真的很虧。
鄭林楚還嫌不夠，又給她們做了個更形象的比喻，“果農想種植單季的果苗是怎么種的呢？從幼苗開始培養，讓它們慢慢長大、結果，初始時只結一兩個果實，之后越來越多，直至達到最巔峰的豐果期，讓果農終于可以大豐收，一直豐收到它們過了豐果期，此后果子又開始慢慢減少，最后不再結果，重新種植新一批果苗。可你們的打算，無異于在果子還遠遠未達到豐果期，才采摘了一小批時就打算把它們砍掉，再次從果苗開始培養，這樣能掙到銀子嗎？這果農還配當果農嗎？”
雖然好像很有道理，但還是有隊員反駁，“可，可對于咱們女子而言，二十五歲若是還沒成親，就都是沒人要的老姑娘了，年紀再長上去，就更沒人要了呀。”
還不待隊員們點頭，鄭林楚便反問她，“所以為什么到女子到二十五就算是年紀大的老姑娘呢還有，為什么女子年紀大了就沒人要呢？”
這個...
她一下子還真說不出為什么，可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這女子年紀越大越難找婆家，越是年少就越有媒婆上門提親，哪來到為什么呢。
見她說不出理由，鄭林楚便問其他人，“你們可想知道二十五歲以后的女獵戶是什么樣子的嗎？”
眾人還真沒見過，像她們這些到二十五歲還沒成親的已經不多見了，就更沒見幾個成親后的女獵戶還繼續出獵的，就算有也是偶爾獨自出獵，對于那些待在獵隊的大齡女獵戶自然是好奇。
鄭林楚便滿足她們的好奇心，“我見過不少獵隊，其中也不乏有女隊員參與的隊伍，這些女性能力者中，往往那些四五十歲的實力都是最強的，在獵隊里收獲也最多，而越是年輕，實力相對來說也越弱。這說明什么？說明二十五歲遠遠不是眾位的極限，而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真的嗎？”
有些人不敢相信，四五十歲的女子不都老了么，怎么還打獵，而且還是收獲最多的。
“自然。”
“可她們都不成親生子嗎？”
“成親生子和待在獵隊又不沖突。”
兩者不沖突？這一番話讓隊員們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可是這成親生子了，還怎么繼續待在獵隊狩獵啊，而且，這婆家怎么會答應呢！”
鄭林楚并未回答，反而再次問向易雪晴，“雪晴姐，你是副隊長是吧，每月的工錢大概有多少銀子。”
易雪晴想了想才回她，“工錢加獎金，一個月接近七兩銀子，給家里四兩左右。”
本來這是她們的隱私，私下里只有她們這些隊員和薛大姐、江芊月等少數幾人知道，她們也不敢告訴外人，怕明暗兩份賬的事會泄露出去。
但看情況，鄭林楚顯然不在外人的行列，不用自己說，對方也能通過隊長知道，所以她只是猶豫了會兒便回答了。
“那雪晴姐可知在外面其他獵隊里，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女獵戶收入大概是多少？”
“多少？”
不僅是她，連其他隊員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都看向鄭林楚，非常想知道，等著她公布答案。
“只要不是待在太差的隊伍，一般十兩銀子起步。”
這一數字，再次如深水炸彈般炸翻了眾人。
“天吶，十兩。”
“這么多！”
“還不是太差的，那要是好些的，不是更多？”
“不會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人群中甚至能聽到嘶嘶的抽氣聲。
只有薛瑯靜心中不免要送鄭林楚一對白眼，整的好像是她太摳門似的，自己當初給這么多工錢時，大家都是一臉欣喜的表情好嗎！
但她還是配合鄭林楚的話頭問她，“那年紀再大些的呢？比如你說的工錢最多的四五十歲的女獵戶。”
其他還沒驚訝完的隊員們也是湊上耳朵聽，不知道又會是個什么夸張的數字。
“那可說不準了，二三十兩，甚至幾十不等，若是啟靈成功的，上百兩也是常有的事。”
“上，上百兩。”
“真的是一個月的工錢嗎？”
“那，一天就能抵得上我一個月的工錢了。”
“那，那要是再高上去，不是比隊長組建一個獵隊掙的還多？”
誰？誰說的？
你好好驚訝自己的不就好了嗎，非得讓我也來酸一酸！
不過真的好羨慕，嚶嚶嚶。
搞的她都想去加入鄭林楚口中的獵隊了。
這啥破獵隊也不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