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想太多了,我……我沒事。”
二伯母拉著謝若寧走到了涼亭,才開口道。
“二伯母?”
謝若寧有些不明白。
對,二伯呢,確實不爭氣,也沒用。
但是,她在現代的時候也知道,倘若一個家里沒有男人,哪怕一個女人再要強,家里也會比較困難。
畢竟,世人都喜歡欺負弱小。
雖然會有些人會同情寡婦孤兒的。
但這種,畢竟是少數。
更多的人,那是欺負起孤兒寡母來,壓根不留手的。
現代都如此,更何況是古代了。
不說別的,幾個堂弟將來的仕途,恐怖就會有些艱難了。
倘若真的二伯還在,怎么著也是自己的親兒子,他肯定會使把力。
“其實我沒事的,不誑你。”
二伯母勉強笑了笑,拉著謝若寧的手道,“你放心,有什么不懂的,不會的,問我。
我一定知無不言。
有些事,我懂。
在那種情況下,選擇保全大家是對的。
我是個當母親的,對,丈夫是重要,可我的兒子更加重要。”
謝若寧一聽二伯母的話,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了。
對,她是失去了一個丈夫,堂弟們沒了父親。
可是,本來她的丈夫好像除了會花自己母親的銀子,花媳婦的銀子,別的也干不了啥了?
哦,對,還有養外室,給她添堵。
可現在這個丈夫是因為自己沒了。
自己因為對二伯母和堂弟們有愧疚。
所以,哪一天,倘若堂弟們成親,或者仕途上需要幫忙,雖然不會像對謝若慎那樣出力出銀子。
但自己肯定是鼎立相助的。
二伯母了解了自己的個性,所以,為了兒子,她愿意原諒自己。
畢竟,倘若當時自己不那么做。
挾恃紀謝氏的事鬧大,哪怕不上升到皇太孫的層面。
光是挾恃長輩這種事傳了出去,謝家二房也是沒臉的。
所以,謝若寧的做法,保全了整個謝家,也保全了她的兒子們的將來。
在古代,名聲這東西太太太重要了。
從大局看,謝若寧的辦法雖然使她真正的失去了丈夫,兒子們沒了父親。
可卻也讓他們獲得了重生。
要不然,謝老太爺告自己的兒子一個忤逆,你說,讓幾個堂弟怎么辦?
他們繼續在謝家呢?
還是跟著二伯母出府居住?
在謝家也會尷尬。
至于出府居住,那將來也沒啥前途了。
現在雖然走仕途能上升的空間有限。
可倘若運作得好,幾人也機靈,到個四五品官致仕,還是沒啥問題的。
“有二伯母的話,那寧兒也不和您客套了,到時候,有不懂不會的,鐵定問你。
二伯母放心,將來堂弟們倘若有需要我幫得上忙的,要銀子我出銀子,要出力,我出力,絕對不推脫。”
謝若寧也知道二伯母求的是什么,自然是立即拍著胸口答道。
謝家上下有了共識,三天之后,紀一帆便在朝堂上向皇帝表示,想娶謝若寧為妻。
誰叫皇帝問他,想要什么喬遷之禮呢?
紀一帆自然是表示,他聽到了這段時間京城的傳言,覺得很對不起謝若寧。
他敢打包票,皇太孫和謝若寧是壓根沒什么的。
至于他和謝若寧,也是極度守禮之人。
你想啊,在皇宮里,還是紅墻之中,還有太監宮女的,能干嘛?
其實他們二人,早在之前,就有長輩的口頭約定了的。
據紀一帆透露,那個時候,紀謝氏就覺得他和皇太孫也到了一定的年紀,總不能一直不娶妻吧?
所以,那時候紀謝氏就有相看起來了。
皇太孫哪兒,紀謝氏是不好意思全權做主。
可他紀一帆這兒,紀謝氏還是可以做主的。
他呢,和謝若寧一直都不熟的,只知道,這位謝家六表妹,一直有幫“祖母”在抄佛經。
雖說都在謝家,但是是真的不熟,沒怎么見過啊!!
畢竟,謝若寧抄佛經那是在小佛堂,在紀謝氏的后院。
他怎么可能去紀謝氏的后院呢?
但他和謝若寧的嫡親兄長,謝若慎是真的很熟,主要是二人都好武。
他欣賞謝若慎的為人,脾氣,所以兩表兄的感情是真的不錯。
基本屬于稱不離鉈的這種狀況。
后來是謝老太爺和紀謝氏提起來的,兩姐弟便做主,希望“親上加親”。
在古代親上加親太常見了。
而且他和謝若慎感情不錯,也佩服謝彥信的為人,也沒反對。
在他看來,紀謝氏怎么會害他呢?
更何況,謝若寧還算是紀謝氏教導出來的。
那鐵定是知書識禮的。
可哪知,剛要請媒人的時候,那邊,西府的袁老太出了意外過世了。
要知道,那時候紀一帆還是姓紀的,所以,西府的袁老太則是他和皇太孫的舅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訂親的事,自然是延遲了。
再后來,就是京城突變,東府的謝老太過世了。
這種情況下,你說吧,叫他怎么提呢?
本來呢,他是打算等謝六出了孝期,到時候再請大媒的。
可現在,京城傳出了這種緋聞,他自然是不允許的。
所以,他懇請皇上是不是先下旨賜婚。
他是覺得,紀謝氏對他有養育之恩,謝老太爺對他有教導之恩。
他和謝若慎一是同窗,二是好友。
雖然他和謝若寧是沒有完全的訂下的。
雖然他現在已經貴為定國公了。
倘若他不提這事吧,或許皇上會給他選門貴妻。
想來依謝家的門風,也不會來高攀。
更加不會提起此事
可他覺得做人不能忘本。
所以,他再三懇請皇上先訂下他和謝六的婚事。
少得京城又再傳出對謝六名聲有礙的事。
紀一帆向皇帝要圣旨賜婚的事,可以說朝堂上的很多人都極為震驚。
要知道,紀一帆現在算是除了皇太孫之外,最好的黃金單身漢了。
現在,居然主動求娶那謝若寧?
明明,他可以不娶的,不是嗎?
那這么說,謝若寧是要成為定國公夫人?
皇帝看了紀一帆的表現,是比較滿意的。
特別是在看了自已孫子的面部表情之后,他總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紀一帆在說的時候,他一直有在關注自己的孫子。
從震驚,驚訝,茫然,黯然,再到接受。
說真,皇帝看了也心疼。
可是,有的時候,到了一定的位置,你必須得是孤家寡人。
對于一個帝王來說,愛情那是奢侈貨,要不得,要不起,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