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4章你媽呢
第3844章你媽呢
域外眾神吵吵嚷嚷，亂七八糟，像是齊心協力的菜市場，神殞了第四子雙胞胎，將其一切痕跡都磨滅消失，無法再現復活的能力。
不過在第一時間泡泡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第四子的神殞沒有留下盲目癡愚的那部分，理論上那部分是永恒的，不朽的。
難道斬殺的第四子只是兩具化身么，本尊還在么。
然后，在只有夜林能看得到的混沌王庭，一道道秩序神鏈從蒼穹垂落，懸于王庭之頂，現在遮天大霧被緩緩揭開，露出下方一只巨大的，冷漠的眼睛，某種絕對超越了神境層次的威嚴降臨了，一瞬間氣息無比壓抑，域外眾神立刻驚懼難安，感覺生命被掛在了刀鋒斧刃上面。
讓人無語的事情發生了，域外眾神從一群嗷嗷叫的瘋批迅速變成了乖貓貓，一股腦躲向三柱神身后，個個收斂氣息，隱藏自身天生的異象，并且有意無意甩鍋。
奈雅麗頗為無語，瞥了一眼原始火焰尤瑪恩托和毀滅之星格赫羅斯，這倆是鼎鼎有名的火焰系舊日支配者，平常的姿態就能焚天煮海，燃燒星空，巔峰一擊的溫度傳說能媲美宇宙創世之初那一瞬的極熱。
現在渾身火焰收斂，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頗有人畜無害的感覺，溫度也不是很高，稀松平常，跟兩個燃燒的蜂窩煤似的。
忽然，有外神嘀咕：“會不會有可能，哈斯塔不是哈斯塔，真的是那個成神者夜林。”
“哦？如何解釋？”
“因為奈雅麗大人出現了，這很不對勁，奈雅麗大人她早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變成了潑出去的水，現在奈雅麗居然回來了，而且夜林的面孔也在，這很不巧合。”
艾布·格薩爾轉動著七顆銅黃色的眼睛，隨著第四子的殞落，祂的眼睛也重新恢復了光明，只是懾于盲目癡愚的威嚴，祂不敢去尋找哈斯塔的真實身份。
否則只要七顆眼睛一次凝視，祂就能看出夜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么真正的哈斯塔藏在哪里祂也能找出來。
具現出本尊姿態的夜林暗暗皺眉，此刻內心狀態頗為猶豫不決，盲目癡愚的那顆眼睛已經牢牢盯著他了，但還并未有真正的敵意和動手的跡象，自己應該趕忙回歸本源宇宙，還是繼續耐著心去等一等。
完整的創世位格絕對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匹敵的，理智上來說，回歸本源宇宙才是萬全之策，誰也說不準下一秒盲目癡愚會不會暴怒。
而夜林猶豫的原因，就是因為那顆眼睛明明看到了自己，卻沒有立刻展現出敵意的態度，其中，似乎有著緩和的機會。
“是因為我對秩序的契合性么，還是因為奈雅麗和泡泡。”
奈雅麗靠了過來，光滑纖柔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掌，五指緊扣，給他信心，道：
“等一等，我覺得那顆眼睛有古怪，但如果出現最壞的情況，拼著根基盡毀，我和泡泡也能為你擋下生死的一瞬。”
域外眾神見此一幕，哪還能不明白眼前的夜林真是本尊，不是哈斯塔那個家伙變的。
“夜林，你膽子是真大啊。”有外神立刻神色一冷，敵意明顯流露，冷冽的殺意讓虛空都刮起咆哮的颶風，混雜著細碎的污染。
莎布對此面無表情，隨便往一旁走了一步，將那位外神的姿態給暴露出來，后者瞬間像是被一根針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老實了。
“蠢東西，一點沒眼力勁，盲目癡愚大人的意志在蘇醒，已經逼迫夜林不得不現出本尊的模樣，明顯要親自動手，哪里輪得到你來耀武揚威。”另有外神低語警告。
“而且你們記得么，我們剛來的時候，哈斯塔……也就夜林，其實是和莎布大人一起的。”
眾神極為小心的傳音低語，祂們畏懼霧盲目癡愚的威嚴，不敢再張揚，但夜林本尊現身的狀況也極為不可思議，這廝膽子是真的肥，怕不是吃了一個世界的豹子。
許多小道消息開始流傳，三柱神大人皆與夜林有不清不楚的關系，直指對立于盲目癡愚的絕對秩序，怕不是第一，第二，第三子要一起造反，這天下難道要變顏色了。
“就是說，夜林把三柱神都睡了？”有一位偏女性的外神猜測道。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三柱神把夜林給策反了。”
“可能性不高，要是真策反了夜林，哪里還用得著偷偷摸摸偽裝，依我看，就是她們胳膊肘往外拐，帶著男人偷秩序。”
奈雅麗，泡泡，莎布，現在都沒工夫繼續理會身后眾神的瞎編亂造，她們也在疑惑沒有動手的原因，也在緊張的等待后續，盲目癡愚睜開的眼睛想要表現什么。
“眼睛在變化，有人影出現了，恐怕是真正的第四子，我們消滅的遺蛻是第一層，雙胞胎是第二層。”夜林忽然說道，現在只有他能看到秩序神鏈下方的混沌王庭。
那顆無比冷漠，不含絲毫情感的眼睛如同融化的冰雪，化為一團充滿污濁感的紅黑色物質，祂巨大到仿佛暴雨時的天空，正在不停地旋轉，也在不停地分解和重組，每一秒都在變幻出無法描述的詭異姿態。
緊接著，祂在一瞬之間就從混沌王庭跨越了未知遙遠的距離，降臨至秩序領域，祂赫然流露著創世位格的威嚴，壓的眾神不敢抬頭，內心惶恐，不敢直視阿撒托斯本尊。
“不對，祂不是阿撒托斯本尊，祂更像是本尊的一部分，但也還不對，看起來很厲害，卻又隱約缺少那種壓塌蒼穹，凌駕萬物之上的威嚴，好奇怪啊。”泡泡眉頭緊皺，現在連她都有點糊涂了。
莎布在域外宇宙的生命領域有著獨一無二的權柄，祂目光深邃，洞悉了部分真相，道：
“的確是阿撒托斯大人的一部分化形，似乎本體曾經是一顆眼睛，但是，祂的意志似乎和阿撒托斯大人是不相連的。”
一片陰影般的迷霧忽然彌漫在秩序領域，濃郁，潮濕，迷霧中睜開著擁有一切顏色，線圈般的眼睛，盯著不斷變化形態的第四子，道：
“克賽克·修克魯斯……這是祂唯一的名。”
域外眾神齊齊心頭發毛，這片陰影般的迷霧又是什么東西，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流露出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不亞于三柱神。
“祂是盲目癡愚真正的第一子，無名之霧。”古神諾登斯嘆息，縱然博學古今，在知識層面被譽為僅次于萬物歸一者的祂，以前也只是知道無名之霧的存在，沒有親眼見過。
“老登，你這話什么意思？詳細說說。”有外神詢問。
古神諾登斯臉一黑，罵誰呢，然后呵了一聲，道：
“就是那個意思，無名之霧才是第一子，猶格大人從第一子中走出，若是以簡單的倫理關系，猶格大人是無名之霧的孩子，但是真實情況來說，二者更像是分裂的一體。”
旋即，一條條滑膩的，長滿眼睛和怪異物的觸手從黑暗中探出，“黑暗”的本尊降臨，道：
“祂是阿撒托斯大人的裂變體，視作本體，又是獨立體。”
“你又是誰？”眾神愕然，又是一位不亞于三柱神力量的恐怖神明。
祂們在域外宇宙存在了不知多少個漫長無比的紀元，以乏味的姿態看過一個個文明崛起又崩塌，也看過舊神殞落，新神登基，記憶中卻好像從來沒見過對方。
古神諾登斯被眾神盯的難受，無奈解釋道：“祂是盲目癡愚真正的第二子，黑暗。”
眾神點頭，紛紛恍然，今天真的是長了見識，也改變了很多過去舊的認知。
然后眾神一股腦地盯著奈雅麗，露出詢問的眼神。
雖然這群瘋批沒說話，但奈雅麗已經讀懂祂們想問什么，“你媽呢？”
古神諾登斯再次被推了出來，解釋道：
“奈雅麗大人是直接誕生于盲目癡愚的存在。”
不斷分裂又重組的第四子克賽克·修克魯斯給眾神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不僅僅是實力的恐怖，還有摸不清對方真實身份的原因。
阿撒托斯大人的本尊，到底是怎樣一種態度。
眾神覺得自己腦子已經不夠用了，只有論打架祂們是擅長的，所以，接下來該擼起袖子干誰？
是本源宇宙的成神者夜林么，彼此陣營不同，竟然膽敢偷渡域外宇宙，妥妥的找死。
干他！
可是，盲目癡愚的第一子和第二子以及三柱神，對第四子的態度似乎不怎么好，有淡淡的敵意彌漫，所以……其實是干第四子。
“要不，兩個一起干？”有外神摩拳擦掌，提出建議，但是沒人理祂。
站隊只能站一邊，哪能腳踏兩只船。
相較于眾神的迷茫，亂七八糟的討論，莎布已經微微瞇起眼睛，明白了什么，“黑暗”和“無名之霧”的降臨已經表明了鮮明的態度，第四子的誕生為雙方所不容。
第四子那不斷分解又重組的黑紅色神體卷動了數根秩序神鏈，沒入其中，像是困鎖，下一瞬就爆碎掉，成片的符文被融合。
驟然之間，虛空的各個方向都響起了一段神秘的囈語，囈語聲從低變高，直至恢宏壯闊，似乎有最為至高的存在頌唱禱文，蘊含著莫測的力量，眾神在聆聽。
溶融消解成無有窮極的存在體，其間任一，皆為主神，獨尊，至上，不可違逆……
泡泡聽到后，光滑無瑕的小臉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這段從囈語變為頌唱的圣文是在第四子本體降臨后才一起出現的，故而內容絕非是在贊頌她的權柄。
這段圣文所昭示的第四子部分的特性，和她的本體，也就數量極多，凝聚無限光輝的球體，在屬性上赫然呈現重疊的情況。
那頌唱聲還在繼續……雌雄同體，精乳交合孽生的殃源，獨一之存在，卻能創造無限之后裔。
莎布無聲冷笑，原來之前的雙胞胎男性女性是這么一回事，第四子的部分特性和她也重疊了，這算什么，要對她取而代之么。
混沌的本身，扭曲的虛無，主宰者的分離……
奈雅麗遺憾搖了搖頭，行吧，她也沒躲過去，后續的頌唱她都懶得聽了，足夠了。
夜林都沒想到，盲目癡愚的第四子赫然同時擁有三柱神的部分特性，像是集大成者，一身聚三，在自我一體中三生萬物，是三柱神的集合體，是超越了過去的第四子。
“你有如此特性和野心，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照顧弟弟妹妹了。”奈雅麗笑了一下，少女顏清純可愛，眼眸卻極度冰冷。
身后的域外眾神忙忙碌碌，頭腦發熱，眼花繚亂，勉強看出點苗頭，第一，第二，第三子，真的要和第四子干架，決出生死。
“嘶，麻煩了，接下來我們跟著誰干誰？”
“我不知道，別問我。”
“好像應該干第四子，但是祂是新誕生的孩子，說不定是盲目癡愚最新的意志呢……我要瘋了。”
莎布氣息冷沉，兩只瞳孔逐漸變了顏色，一只暗紅色仿佛鏈接著深淵，另一只呈現出腐爛的灰色，紅淵之力和衰敗權能在具現，第四子的“完美”讓她察覺到了威脅。
泡泡隨口問道：“如果祂真的是阿撒托斯大人最新的意志怎么辦。”
“我為自己而戰，我不會被取而代之，我要凌駕于眾神之上，不惜一切。”莎布冷漠說道。
“沒想到我們三個，真有一天會并肩作戰，而且敵人是如此意外。”莎布淡淡說道。
在以往的歲月，她們三個被稱為三柱神，其實彼此之間并不怎么對付，泡泡和奈雅麗的關系稍微好一點，但也有限。
“那個，咳咳……”泡泡輕輕咂嘴幾下，道：
“我們和你不一樣的，我倆本體都不在這里，所以怎么鬧騰，死了也無所謂的。”
莎布聞言神色一僵，合著只有她現在是本體在這里。
“你不是讓夜林弄了一滴完璧之血送去邊域地帶么，死了也沒關系吧。”泡泡揶揄。
話是這么說不假，問題關鍵在于她好不容易融合的衰敗權能，一旦在此戰中遺失，恐怕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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