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樹林間,俊美少年控制的陳笠煩躁不已擦著手。
楊師姐如同一只破敗的大號布娃娃躺在蔥郁的花樹底下,身體正被一股極為細小的黑色之氣纏繞、腐蝕、消解,一點一點地,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本不想殺你,是你非得要纏著本座……”俊美少年將擦完手的巾帕丟開。
那白色巾帕正好蒙在楊師姐死不冥目的臉上,蓋住了她充滿悲傷、不解和絕望的眼睛。
她至死都不明白:
為什么前晚才與她互定終身的師弟,才一天就變了心,甚至還要了她的命。
“愚蠢的人類!”
俊美少年毫無負擔地丟下這幾個字,便悠哉悠哉地回了屬于陳笠的草廬。
趙陽看見他踏著星光悠然回來,想到他定是與楊師姐剛幽完會,不禁滿心怨念:“嘖,陳笠,瞧你這滿面春風的樣子,想來楊師姐把你伺候得很不錯吧?”
俊美少年倏地就想到了楊師姐那熱情往自己臉上拱的嘴,心中亦是戾氣橫生。
他回身閃現至趙陽身前,一手狠狠叉住趙陽的脖子,并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趙陽愕然,驚駭地望著陳笠那充滿惡意的眼睛:“你不是陳笠,你是誰?!”
“我今晚一直與你在一起,楊師姐今晚也沒來找過我,若出了紕漏,那便是你因愛生恨,強迫楊師姐不成,便用齷蹉手段殺了她”俊美少年答非所問,聲音陰惻惻地。
趙陽怔怔望著陳笠那雙邪惡的眼睛,眼神漸漸渙散,暈厥過去。
俊美少年隨將趙陽甩回他自己的榻上,回身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又取了一方帕子凈完手,騰起黑色魔焰將那帕子燒了,這才回到陳笠的榻上盤膝打坐。
今夜殺了楊師姐,催眠了趙陽,對不能奪舍陳笠作為魔殼的他來說,消耗很大。
他得趕緊打坐,從另一半魔魂汲取能量補充,否則就要壓制不住陳笠的反抗了。
姬鳳瑤回到主峰。
除了喜雀歡天喜地地恭喜她,其他人都有些不自然。
實在是她之前那番無差別攻擊的話太打擊人了,縱使他們是她身邊的人,也深感抑郁。
倒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她說得太對了。
她資質太好,這是天生的;這特喵可不就是命運的不公么!
“都這副表情做什么”小女匪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說的話有些扎心,好心安慰道:“大家不必灰心,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笨鳥先飛、勤能補拙,是吧,你們只要努力點,也可以的!”
安梓錦:“……”
鷺洋:“……”
行了,小姐,您還是閉嘴吧!
喜雀大抵是今日在場所有人中,唯一不受絲毫影響的人,她歡喜地接話道:“小姐說得對,勤能補拙,小姐,以后我會加倍努力修煉,跟上你和姑爺,不會做你們的累贅的。”
“好,你需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說”姬鳳瑤欣慰地看了喜雀一眼,又對安梓錦和鷺洋道:“你們也是,需要什么,只要我有,就盡管和我說,自家人,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