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人將趙青蓮狠狠打罵了一通,便推著被折磨得遍體鱗傷、蓬頭垢面的趙青蓮去了君家。
派來打理冰晶位面的,是與君暹吉交好的旁系二代堂叔,君如晨。
雖是君家旁系,但一身儒雅正派的氣質倒是與君家嫡系如出一轍。
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紀,端的是白面美須,端方有度。
知道趙歡陽與君暹吉的關系不一般,看見趙家推著瘋婆子一般的趙青蓮上門,君如晨倒也沒如何給趙家人擺臉色,只是背著手圍著趙青蓮仔仔細細地轉了三轉。
然后,抬頭對趙歡陽溫雅笑道:“你們把人弄成這樣,我倒瞧不出我們家前少主是個什么眼光了,想必應該沒有看起來這么差才是。”
一句莫棱兩可,似辱非辱的話,叫趙歡陽都不知道怎么答,心里郁著氣卻只能尷尬賠笑。
“行了,人就放在這里吧”君如晨笑得溫文儒雅,說得也風淡云輕:“事關前少主,這人具體怎么處置,還得問過主族的意思才行,你們且先回去。”
趙歡陽瞧著君如晨臉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但君如晨的話說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他也不能怎么的,只得郁著一肚子的氣,帶著剩下的人回趙家。
“家主,咱們就這么回去了”趙歡云很不甘心。
“那你能怎么的,指望著君如晨能給咱們趙家把剩下的罪責給免了”趙歡陽沒好氣地瞪了趙歡云一眼,又惡狠狠地瞪著趙歡谫道:“還是指望君如晨把那禍害還給咱們趙家,繼續禍害咱們?”
趙歡云于是也恨恨地瞪了趙歡谫一眼,好似那不是他二哥,而是他仇人一般。
趙歡谫黑沉著臉,雙唇抿得緊緊的,從頭至尾一聲都沒吭過。
半個時辰后,冰晶大陸君家最底層的地牢里。
君如晨的長子君子戩,滿面春風的拎著打扮一新,但仍是滿臉淤青的趙青蓮來到此處。
趙青蓮以為,君家的人絕計不會再讓她和君暹耽見面,她以為她去的只是自己的囚牢。
卻沒成想,君子戩站在一處監室外,笑嘻嘻地喚道:“君暹耽,你瞧這是誰?”
趙青蓮身心劇震,驀地扭頭看向那間監室里的人。
監室里,被成人手臂粗細的驚雷索拷著的人亦聞聲緩緩抬頭看向囚室外的人。
凌亂而臟污的長發下,記憶中那張若清輝滿月的臉此刻枯槁不堪,幾乎不見昔日模樣。
但趙青蓮憑著那枯槁的臉廓,還是認出了他:“暹耽!”
“青蓮?!”君暹耽也第一時間認出了趙青蓮。
兩人的聲音一個悲慟欲絕,一個虛弱驚駭,上演著人間最悲慘的重逢。
君子戩看得心中暢快,哈哈大笑,一手握著監室外的隕鐵柵欄,唱歌似地道:“君暹耽,按理說,你這輩子都斷無可能再見到這個妖女。也就是我,還念著幾分血脈親情,冒著被主族責罰的危險,把她送來見了,你說,你該怎么謝我?”
“我們不是約好了,無論發生什么,此生都不要再回來,你為什么要回來”君暹耽沒理會君子戩陰陽怪氣的逗弄,急切地想沖出去保護趙青蓮、送走趙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