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走后,殷太妃和她手底下的人會借故打翻靈水。
姬鳳瑤在將這靈水遞給聶貴人之前,還特意給殷太妃看了一下,道:“這是外頭河里的水,比宮里的井水多了些地氣,主要還是得滋補跟上,不然光是喝這水,那還不如給她喝紅茶。”
聽她這么說,殷太妃笑容殷切地道:“郡主說比井水強些,那定是有比沒有強。哀家這承華宮雖不比從前,但添聶貴人幾口好的吃還是有的;有郡主這話,她這就算是得救了。”
聶貴人接了那壺水,在白露的攙扶下喝了兩口。
靈水入喉。
她便只覺一股極舒服的清涼的甘甜順著喉頭直達腹中,令她沉疴已久的身體都感覺松快了。
“娘娘別聲張,自己個兒慢慢的喝,慢慢熬,等小十三長大”白露見她似是起身要謝,連忙傳音阻止,又原模原樣地將她扶躺下,然后將水壺塞進她手邊的被子里。
“姑娘!”
白露要抽回手的時候,聶貴人突然在被子里抓往了她。
她殷切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憑誰看了都會認為她是想要表達感謝之意,卻因虛弱說不出。
白露感覺手里有一個瘦得只剩骨頭的手指在快速劃動,一雙漂亮的杏眼微睜了睜。
手心里的手指很快縮了回去,聶媚兒也松開了白露。
白露這才假意給她揶了揶被子,柔聲道:“娘娘,您且寬心歇息罷,病中切忌憂心。”
聶媚兒微微沖她點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了。
姬鳳瑤也沒有多在聶媚兒這里停留,表面上看起來對聶媚兒并不上心。
殷太妃見姬鳳瑤這般也便放心了:
聶媚兒不過是她抬舉上來的一個宮女,身份低賤,不被人重視才是正常。
幾人回到前廳。
殷太妃命繪錦端了凈水和帕子來,讓姬鳳瑤凈手,又命人奉上好茶。
默了一會,殷貴妃才道:“郡主如今身陷囹圄,萬事皆要小心才是。若有一日郡主需要什么幫助,哀家及殷家或可獻幾分薄力。”
這話,聽著半真半假。
姬鳳瑤倒是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
看來膽子大的不止是殷太妃,連殷家也是一門賭徒。
他們怕是不知道自己面對的不僅僅是皇上和太后,還是一窩子魔修吧!
姬鳳瑤沒搭理殷太妃這充滿了野心和無知的話,答非所問道:“小十三還睡著嗎,我也有許久沒見過他了,來一趟不容易,我想看看他。”
殷太妃略怔,很快反應過來,吩咐道:“快去抱十三皇子來!”
說罷,又自嘲嬌笑道:“瞧哀家這記性,只顧著讓他避病氣,險些忘了叫他出來認人了!”
姬鳳瑤微微抿唇,沒有搭話。
許是商熹澈的崩逝和商東旸的上位,讓殷太妃受了不少磋磨,她總感覺現在的殷太妃,和當初那位聰明通透的殷太妃不太一樣了,變得有些偏執,也更功利了。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
趁著下人去抱小十三來的功夫。
白露默默掃了殷太妃一眼,稍稍靠近了姬鳳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