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嬤嬤聽著屋里這動靜,也是納了悶了:
這倆土匪到底用了什么邪法?
納吉、納祥和孫御醫哪個對太后不是恭恭敬敬的,卻落得那般下場;
這倆土匪進去把太后扇了幾耳光,罵了一通,太后反倒高興了!
人不但高興了,連殺人這么不著調的玩笑都隨便開了!
都說上位者無戲言,這往后誰還敢把她的話當真?
莫非,太后是有受虐狂不成,非得別人打她罵她,她才舒爽?
姬鳳瑤側首撇了一眼門口的嬤嬤,悄聲對太后道:“太后,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雖然不會死,但你慢慢的,會變成一個明事情的木頭人。”
“什么意思,哈哈哈……”太后眼中充滿了驚恐,嘴里卻還在笑。
“意思是,你什么都明白,你也什么都能感受得到,可你就是說不出來,生不起氣來,發不出脾氣,你只能像根木頭一樣,感受別人加注在你身上的痛,哪怕別人打你罵你,你也只會無動于衷”姬鳳瑤笑顏靨靨地以言語輕聲引導著太后的情緒,引導她逐一嘗遍七情,再誘出六欲。
“哈哈哈!”太后突極為尖銳地大笑了幾聲,笑聲像被人突然掐斷了一樣嘎然而止,她因為驚恐而瞪大到極至的眼珠子,在快要掉出來的那一瞬,突然縮了回去,歸于平靜。
緊接著,一股莫大的悲傷主宰了太后,使得她大張著嘴想要嚎啕大哭,卻只因為太過悲傷,只能發出“呃呃”的聲音,淚流如注。
太后瘋狂搖頭,搖得披散發凌亂如同瘋婆子。
她好半晌才嗚咽著發出聲來,放聲哭道:“哀家不要,哀家不要變成那般,哀家錯了!鳳瑤,哀家知道錯了!哀家不該千般算計你,萬般陷害九王,放過哀家吧!只要你放過哀家,你要什么哀家都給你!就是九王想要正名,想拿回屬于他的皇位,哀家也可以幫你們!”
“太后是大昭的太后,你做什么自然都是對的,何錯之有”姬鳳瑤說著,沖喜雀使了個眼色。
外面的嬤嬤聽著太后這話,神色大變。
她正抬腳要走,卻見喜雀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忙搖著雙手告饒:“姑娘、姑娘,您饒了老身這一回,老身從今往后就是個即聾且啞的,保證不會往外多吐一個字。”
“嬤嬤不必害怕,我們家小姐心善著,不會要你的命”喜雀嘻嘻一笑,一記手刀便將這嬤嬤砍暈了,然后拎了進了屋里。
雖然院子里其他的宮婢和御林軍,之前都被太后打發走遠了;
但話說到緊要處,姬鳳瑤仍然不放心。
她翻手祭出陣靈梭,結了一重隔絕陣法及一重幻陣。
“你且哭著吧,本小姐先替這位嬤嬤整理整理記憶”姬鳳瑤哄小孩兒似地拍拍太后的肩,起身走到昏倒的嬤嬤跟前,拿出銀針,往那嬤嬤腦袋上的數處穴位連刺了幾針。
旁邊痛得要暈不暈的孫守禮見證了這些,心中又驚又怕。
他半瞇著眼睛裝死,又實在忍不住好奇:
這世間居然還有刪動人記憶的法子,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