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故地重游，除了夜晚再不能安睡，花小滿幾乎毫無收獲。
皇帝卡難掩失落，林川和拍拍他的肩膀，“別急，這么多時間都熬過來了，不急在這一時。”
皇帝卡長嘆一聲，“我怕時間不多了。”
“不會，如今醫學這么發達，植物人昏迷十幾年的都有可能蘇醒，小滿不過才一兩年的時光，你不必擔心。”
良久，皇帝卡道了一聲好，又道：“過幾天，我和小滿大婚，林醫生來喝杯喜酒。”
“封貴妃的儀式？”
林川和想了想道：“都已經和小滿和盤托出了，何須還繼續走劇情？”
他微微和沉吟一番，“其實，若是想刺激她，完全復原一次你們的婚禮可能會更有效。”
皇帝卡搖頭，“我一直沒給小滿一個滿意的婚禮，當初在老家辦婚禮，她雖然笑的開心，我知道，她心里是遺憾的……就當補給她的。”
此時，花小滿蔫巴的捧著手爐，坐在院子里看雪，形容憔悴，神色憂傷。
周嬤嬤跑進來，“娘娘大喜。”
花小滿頭也不回，“喜從何來？”
“皇上剛剛下旨將皇后廢了。”
“哦。”
“皇上還把一眾嬪妃都給廢了。”
后宮都亂成一團了，怪不得哭聲一片。
“真是個昏君。”
也就是個游戲，若是現實中，這樣的皇帝怕不是早就被臣子們反了。
周嬤嬤臉色頓時，“娘娘慎言。”
花小滿沒說話。
“娘娘，皇上廢了后宮貴人，您可就是后宮唯一的貴人了。”
“貴妃？誰稀罕。”
花小滿話音才落，外頭太監尖銳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圣旨到！”
周嬤嬤等一眾丫頭呼啦啦跪了一地。
花小滿懶得跪，只輕輕擺擺手，道：“何事？”
何晏微微愣了愣，低頭笑道，“娘娘大喜。”
又是大喜。
“說吧。”
何晏打開圣旨，大聲念了起來，“奉天承運，滿貴妃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皇后，欽此！”
坐著聽圣旨的，還是頭一回見。
花小滿點點頭，“我知道了。”
貴妃變皇后，宮里的女人還一并解散了，她就是這副反應？
周嬤嬤和何晏對視一眼，均是震驚不解，何晏雙手捧著圣旨往前一步，恭敬的往花小滿買年前一舉。
花小滿單手接過，隨手往桌上一扔。
“娘娘，封后大典安排在三日后。”
就是原來的封貴妃儀式改成封后了？
花小滿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完，又轉頭看向院子里的雪。
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只留之前掃雪堆在角落的一點，雪也不白了，上面摻著泥巴和樹枝、枯草，看著臟兮兮的。
灰色的雪蓋住了黑色的底。
到底哪個更臟？她不知道。
皇帝卡消失了兩天，林川和陪著花小滿又走了幾次小灣公園，來的次數多了，花小滿對那個小橋似乎沒有之前那樣的恐懼，當然，上橋還是不肯的。
林川和在橋上來回走了兩遭，看著花小滿略帶疲憊和蒼白的臉，他輕聲問道：“可有想起什么來？”
花小滿才要搖頭，他接著道，“你聽我說完，你再回答。”
“過了明日，蔡卡卡可能就要去坐牢了。”
“嗯？”
花小滿不解的看著他，“坐什么牢？”
林川和四周掃了一眼逼真的場景。
“沈青青你認識嗎？”
“認識，蔡卡卡明面上的投資人，是她替劉思樂代持的股份。”
“她把蔡卡卡告了。”
“告什么？版權？”
花小滿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個意識系統，蔡卡卡用的是原來的系統，對不對？”
“不僅如此，這系統的服務器也是原來的。”
也就是說，蔡卡卡偷了自己之前公司的技術和硬件用在了現在公司上頭。
關鍵他原來的公司，經過沈青青的投資后，他自己只占48的股份，除了公司的技術人員，還有沈青青的40。
“他這算什么？挪用公司資產？”
“可能更嚴重一點，他的新公司他是唯一股權人，所以，還牽扯到侵占他人財產、侵占公司專利技術等一系列罪行。”
花小滿看著那小橋沒說話。
“我要給你道歉，小滿。”
林川和忽然苦笑了一聲，“我一直在告誡他不要過于激進，對你要慢慢來，一直阻止他對你進行更大的刺激……這有部分原因是處于醫生的職業考慮，但更多的是私心。”
花小滿眉心一跳。
林川和看著她，“我喜歡你，所以不顧一切，放下所有跟蔡卡卡進到系統里，當我看到你完全忘了他，過的很開心，我覺得很好，若是你在現實里也能忘了他，忘了他們，那該多好。”
花小滿看著他，眼里一片了然。
她又不傻，怎么會不知道林川和喜歡自己。
“對不起，林醫生，是我不好，我，我那時情緒不好，走不出那個怪圈，無人可以幫我，我，我明知道你對我有好感，明知道我無法給你回應，可還是忍不住的一次次找你，對不起。”
林川和笑了，“別傻了，你沒對不起我，我又不傻，怎么會不知道你不會給我回應？你沒對不起我，每一次你找我，我都很開心，甚至，你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你，我不是被動的人。”
他聳聳肩，轉頭看向湖面，“就比如這一次，我千方百計阻攔蔡卡卡喚醒你，便是我主動出擊。”
“只是，不管你是記得他，還是不記得他，你對他，或者說他對你，總是不一樣的。”
花小滿想起地鐵里她一眼看到蔡卡卡，還是覺得他帥的不行，忍不住想上去揩油……
“我不過提了一句，國外曾有這種治療方向的課題，蔡卡卡便上了心，我給他找了些資料，他只用半年時間便把這個系統做出來了，我沒想到的是，他用的都是你寫的書。”
林川和故作輕松的一笑，“畢竟，你的書我這個直男可是看不下去的。”
花小滿撲哧一笑，她的小白文那真是劇情狗血，文筆一般，要啥沒啥，撲街的一筆，不要說直男看不下去，就是姑娘們看著看著也得罵一句俗不可耐。
“他竟然把它做成了系統，也是厲害。”
林川和轉頭看著花小滿，“我也是才知道，他舍了整個身價加上自己，就為了喚醒你，我忍了兩天，還是決定都告訴你。”
花小滿心里有些難過，眼眶倏的就紅了。
“醒醒吧，小滿，只有你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