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尚搖頭,“至少,說明你不恨我。”
他收了笑容,略帶忐忑的看著她,“若是劉思樂如此,你會擔心她嗎?”
廢話,當然不會了。
“我是善良,又不是腦子進水?”
恨不得她摔個跟頭摔成個智障。
和尚崩著的心微微放松,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來。
這個笑讓花小滿忽然心里就生出一股不滿了。
她就這么沒出息嗎?
她哼了一聲,“你別也多想,沒什么愛不愛,恨不恨的,咱們也沒什么……再多的關系了。”
她本來想說,他們倆沒關系了,可一想,倆人一起滾床單好像還是昨天的事,這就有些尷尬了。
泡友?不能算。
戀人?那也恢復不了。
重新開始?劉思樂在一天,他的公司有劉思樂的一小半股份,他們就重新不了。
花小滿想與以前的生活告別,就必須和這段感情告別。
到底是七年的感情呢。
心里猛地一酸。
敲門聲響起來,少年的聲音。
“公主,稀粥來了,要端進來嗎?”
花小滿收拾好心情,斂神道,“進。”
少年端著一平板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五碗稀粥。
“放下。”
花小滿拍拍手站了起來,“把你主子扶起來。”
“這?”
下人似有忐忑,征詢著博觀和尚。
“難不成要本宮扶?”
花小滿刻意強調了本宮二字。
和尚極輕的點了點頭,少年立刻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喝粥你總不能叫他喂我?那我就不喝了。”
和尚一副耍無賴的模樣。
花小滿瞇眼假笑,“本宮親自喂。”
說著,端起一碗稀粥送到和尚嘴邊。
和尚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低下頭去,就著她的手,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一碗接一碗。
“飽了,喝不下了。”
和尚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那不行,這么久沒吃東西了,吃這么少怎么行?”
花小滿又端過來一碗,“這都是稀粥,都是水,多喝點。”
和尚這才明白過來,花小滿這是借機整他了。
他直愣愣的看著她,又露出一臉可憐相。
花小滿挑眉,“本宮親自喂你,你都不喝?”
“你喂的,就是毒藥我也喝。”
花小滿暗暗啐了他一口,面上卻扯著假笑,把碗往他嘴邊一懟,“那就喝吧。”
一個敢喂,一個敢喝,硬是把托盤里的碗都清空了。
看的少年目瞪口呆。
花小滿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一粒藥丸子,“這是解毒的,得用水佐藥。”
說著,又到了一杯涼白開,端著走了過來。
“張嘴。”
和尚覺得肚子里的水已經到脖子了,卻聽話的張開嘴。
“不錯。”
花小滿又回頭拿了一粒,“這是幫助你加速恢復的,也得要水。”
和尚又連吃了四顆丸子,被灌了四杯水,他感覺自己的肚子成了一片汪洋,那幾顆丸子就像四顆漂浮在上面的兩艘小船,蕩來蕩去,浮浮沉沉。
“行了,你去把院門關上,睡覺去,今晚不管你主子這里發出什么動靜,你都不能進來,更不能讓旁人進來,知道嗎?”
“這?”
少年又詢問的看著和尚。
和尚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看他干嘛?他一個將軍大還是本宮一個公主大?”
花小滿瞪著少年,“本宮告訴你,若是你,或者讓旁人進來耽誤了你家主子解毒,那本宮便唯你是問!”
頓了頓,“……本宮會砍了你的頭!”
少年立即跪下,“是,小的記住了。”
“出去吧,順便關上門。”
花小滿用下巴指了指門口,少年道了聲是,立刻端著空碗逃也似的走了。
出了門,放下托盤回身關門,瞥見公主的背影,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心里不由嘀咕,公主的意思是今晚她要親自照顧將軍?
哎喲,他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飛奔回廚房,放下托盤,又跑到院門口檢查了門閂,這才躲回耳房,心情一時不能平靜,豎著耳朵聽正房里的動靜。
什么也聽不到。
他咂了咂舌,扯過被子蒙住了頭,公主和將軍的墻角也能他配聽的?
殊不知,公主早就回宮了,心情不錯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苦的是他家將軍。
毒一時沒解完,外傷更是沒恢復,滿肚子的水化成了尿,他一個時辰內跑了四趟恭房,盡管就是一墻之隔,可對一個傷者來說,那真是抓心撓肺。
可一想到這是花小滿整蠱他的,他有有些甘之如飴。
第五次,他學乖了,拎了一個尿壺在床邊,這下不用還沒有尿感就掙扎著起身往恭房跑了。
尿感來了,他不急不慌的掙扎著起身,到底身子虛,渾身無力,傷口又疼,起了慢了點,還沒坐起來,便覺得那股洪流有憋不住的趨勢。
他急了,果然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
他忍著痛,從床上滾了下去,一個趔趄沒站穩,跪倒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泄洪了。
他看著地上一灘黃湯,忽然想起來,他設計的那個林白系統警報,曾經讓花小滿尿了褲子。
林白,林川和。
這是一報還一報?
他哆嗦著脫了褲子,用褲子將地上的尿擦干凈,然后從懷里取了一顆化尸丸,將褲子化成了一灘水。
……這?
和剛才也沒什么差別好像。
和尚無奈搖頭,花小滿丟過的臉,受過的罪,他也活該受一遍。
第二天,花小滿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瞬移到和尚身邊,瞧熱鬧。
竟沒什么熱鬧可看。
和尚還在熟睡,昨夜那五碗稀粥、三碗開水喝的時候就已經半夜了,后半夜他幾乎沒合眼,不是在跑廁所,便是在掙扎著起身要去跑廁所的途中,天蒙蒙亮的時候,體內的水分方才放了個差不多,然后他沉沉睡去。
花小滿瞧著他明顯好轉的臉色,哼了一聲。
轉頭看到地上那一灘略帶顏色的水漬,她哈了一聲。
昨夜還整不到你?
地上有尿,床上?
她偷偷掀開被子一角……
我去!
一片不可描述的景色。
都這樣了,還能那樣。
“呸!老色胚!”
正貼在門上聽墻角的少年,被她這句話嚇的一個激靈。
我去,公主還在里頭?!
也是,他院門拴著呢,而且,他也沒看到公主車架進出,公主不在里頭在哪呢?
這,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整晚,看來將軍的好事將近了呀。
少年喜滋滋的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