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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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躲在茶館里,等到了下午三四點,外頭的日頭始終熱烈,一出茶館便熱的猶如進了蒸籠,直比上午的時候還厲害。
蔡云漢嘆了口氣,“實在不行,今天便在茶館里湊合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再啟程上山。”
花小滿舉雙手贊成。
“不過,茶館不是客棧,沒有房間給大家住,我們便要在這大廳里湊合一晚上。”
“可以,這幾張凳子一拼,不就能睡人了。”
花小滿痛快的答應。
蔡云漢點頭,帶著孫祥去竹林里采一些竹筍,如果能打到什么獵物就更好了。
直到太陽落山,二人才回來,一身疲憊,獵物沒有打到,竹筍也沒有采到。
眾人只好用僅有的點心果腹,只是點心也不多,這么多人要填飽肚子也難。
讓伙計多做一點,不是這個材料沒有,便是那個材料不夠。
花小滿沖到后廚一看,好家伙,那真是空空如也。
“就這么點東西,你們還想掙錢?”
“這個天,上山的也不多,偶爾有,也只會在他們這里喝點水,所以他們便少準備一點,要不然也是都浪費掉了。”
伙計撓著頭道,“要不,你們多喝點茶?”
花小滿無語,頭一次聽說拿茶當飯。
湊合每人分了些點心,灌了一肚子茶,掌柜和店小二便回了后堂,蔡云漢用幾張凳子在大廳角落拼了兩張“床”讓花小滿和青英睡,他和孫祥便在一旁坐著將就一晚。
花小滿喝多了茶水,一個勁兒的跑廁所,一點睡意也沒有,便坐在窗前看著外頭漆黑一片的竹林。
蔡云漢坐到她旁邊,“明天還怕熱就要早起爬山,這會子你應該多睡一會。”
“有點餓,睡不著。”
男人伸手進懷,掏出一個油紙小包遞給她。
“什么?”
花小滿打開一看,卻是男人晚上分到的那兩塊點心。
“你怎么沒吃?你不餓?”
“本來留著給你當早餐的,你這會子餓了,便先吃了吧,明天早上……再挨餓吧。“
花小滿把點心塞到他手里,“還是你吃吧,我餓一會兒就好了。”
“叫你吃就吃,哪那么多事的,吃。”
男人直接取了一小塊,塞進花小滿嘴里。
“明天早點出發,進了觀里就有東西吃了。”
花小滿到底沒舍得吐出來,便小心的吃了,一邊吃一邊道,“對了,你知道鐘家嗎?他們現在如何?”
“現在很不錯,雖然和祖上沒法比,在定西大將軍的幫助下,鐘山夔如今也做到了從五品的知府,也算光宗耀祖了。”
花小滿撇撇嘴,“他殺妻殺子,也就只換了這么個破前程?值得嗎?”
“不值得。”
“那是你覺得,沒準他自己很開心,覺得特別值得呢。”
蔡云漢忽然勾唇一笑,“自從妻女去了后,鐘家再沒添過子嗣,你說他后悔嗎?”
“定西將軍家的閨女生不了孩子?”
“大概是。”
“鐘山夔沒納妾?”
“納了,得有十幾房姨娘,但是都無所出。”
花小滿忍不住暗爽,“果然是報應啊!這么狠毒的人,活該他斷子絕孫!”
她眼珠子一轉,“那鐘家的后院應該很熱鬧吧?定西將軍家的閨女不生氣?”
“怎么不生?她和府里的女人關系可都不大好。”
蔡云漢意味深長一笑,“不過,鐘山夔如今把后院女子不能生育的鍋都壓在了她頭上,鐘山夔更生氣。”
“活該!他倆就是狗咬狗,使勁咬起來才好!”
花小滿歪頭看著他,“你是本朝名醫,他們沒請你去看看?”
“請了。”
“你沒去?”
“去了。”
“看不好?”
“看不好。”
蔡云漢說的理所當然。
花小滿福至心靈的看著他,“是我外祖母不要你給他們看好?”
蔡云漢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我就說,外祖母這么隱秘的事,怎么會和你說這么多,原來如此。”
花小滿忽然雙眸一閃,“鐘家無后這事,不會是外祖母干的吧?”
“不要胡說。”
蔡云漢說著,卻點了點頭。
原來這就是外祖母說的報復。
“就這?便宜他了。”
男人輕聲道,“還有更精彩的,你且等著。”
“還有?”
賀老太太就是一內宅婦人,還能有什么手段?
“估計過陣子就能鬧開了,等等吧。”
蔡云漢掃了她一眼,“你就是琢磨這個琢磨的睡不著?現在可以睡著了吧?”
花小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行,你得告訴我,還有什么,要不然我更睡不著了。”
男人不說,她就發揮纏字訣。
直纏的男人拗不過她,趴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隔的很近,近到花小滿耳朵上的絨毛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聲音很小,小到孫祥和青英都沒聽清說的什么。
“精彩!”
花小滿強忍住癢癢聽完了,忍不住拍著大腿贊嘆老太太深謀遠慮,一個復仇大計鋪展了十幾年。
所以,惹誰都別惹一個母親,她的報復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但是,真狠啊!”
“狠?對敵人不狠就是對自己的狠,況且他對付你們母女的時候,可曾想過狠不狠?不要說什么誰無辜不無辜,只要沾上了他的袍邊,便沒有一根手指頭是無辜的,你不要婦人之仁。”
“狠才爽!”
花小滿一雙眸子閃過一絲戾氣,“對這樣的禽獸,就該十倍奉還才大快人心。”
“你這樣想就最好。”
“哦對了,靜怡師太是什么樣的人?”
靜怡師太是賀老太太給花小滿找的新人家,是她名義上的姑姑。
在她的小白文里,只說她是一個得道的名尼,是賀老太太的至交好友,旁的并沒有什么交代。
可顯然,這系統又給了她新的背景和身份。
“她是個可憐人。”
“怎么可憐?”
“夫婿入贅后,搶了她家族的生意,禁錮了她父母,后來因為不愿請郎中而導致她爹枉死,娘也殉了情,她一氣之下,一碗毒藥毒死了夫婿和他新納的小妾。”
蔡云漢機械的解釋,就如一個講故事的NPC。
“那她和我外祖母是最好的朋友么?她做的這些我外祖母知道嗎?”
“她那碗殺人的毒是你外祖母提供的,并幫她布置成小妾為了情人才報復殺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