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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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分說,老太太已經拉住了花小滿的手,她勁兒還挺大,又有兩個丫頭在水里托著,花小滿只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拖出水面。
“多謝老夫人。”
一踩著地,花小滿先將胳膊從兩個丫頭手里扯了出來,然后手腕微翻,想從老太太手里扭出來,才用力,老太太忽然一個松手,她頓時被幌的一個趔趄,老太太的手落在她褻衣的下擺,抓的緊,只聽“刺啦”一聲,剛剛被丫頭扯破的褻衣又被扯爛了一些。
我去!
花小滿緊緊捂住胸口,朝前一滾,已經離這幾人有點距離。
也顧不得背上火辣辣,她麻利的爬起來往屏風后跑去——她的衣裳在那里。
好在老太太也沒追過來,等兩個丫頭從水里爬上來,花小滿已經把短衫套上了,也來不及脫褻褲,直接把百褶裙往外一套,人便向門口沖。
兩個丫頭往她這邊沖過來,想截住她,奈何不如她速度快,眨眼便被她逃到門口。
花小滿暗喜,雙手去推門——推不開!
我靠!
外頭有人把著門?
花小滿想也不想,便沖向窗戶,余光瞥見兩個丫頭也改了方向,心里沉了又沉,今日怕是不能好過了。
三人終于在都趕到窗前,花小滿快了一步,然后被按在了窗臺上。
她回頭側目看著池邊的老太太,“老太太,這是什么意思?”
“兒啊!”
老太太一聲嗚咽,長著雙手朝她跑過來。
花小滿頓時懵逼,兒?
嘛意思?
還沒想明白,便被老太太一把抱住。
這老太太也不怕她身上濕漉漉的,抱著她的頭就大哭。
好魔幻。
“恭喜老夫人,找到表小姐!”
兩個丫頭也跟著眼眶紅紅,齊齊跪下恭喜。
花小滿更家懵逼。
賀梓之是賀老太太的外孫女?!
她這個作者怎么又不知道?
沒記錯的話,這老太太是賀老的繼室,賀老是個情種,對死去的前妻一往情深,為了不讓前妻生的孩子們受委屈,早在新婚之夜,便絕了老太太生孩子的希望。
她是哪里出來的外孫女?
賀老太太哭起來就沒完了,花小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被按在窗臺上,不一會兒大腿就折的酸透了,她忍不住動了動,想把腿翻一翻,奈何老太太抱的結實,哭的顧不上她。
她看向旁邊的兩個丫頭,看了這個,看那個,滿眼why?
那個叫素英的丫頭,輕輕上前,“老太太,尋到表小姐是件高興的事,您這么哭下去,可要哭壞身子了。”
老太太不為所動。
素英又道,“老太太,您看,表小姐都要被您嚇哭了。”
老太太終于止了哭聲,從花小滿肩膀上抬起頭來,對上花小滿一臉懵逼的樣子,眼眶一熱,雙眼又迷蒙起來。
“梓兒,你受苦了!”
梓兒?什么鬼?
花小滿更是懵逼。
老太太又哭了一場,擦干了眼淚,拉著花小滿的手,嗔怪的道,“來,先下來,你一個姑娘家,爬這么高多危險。”
花小滿就著她的手,從窗臺上跳下來。
老太太親切的拉著她的手,“這里可還有干的衣裳?”
“沒有了。”
花小滿老實的道。
她就是來游泳的,自然只帶了一套衣裳。
“青英,你去正院,去給表小姐帶幾身干衣裳去。”
老太太轉頭又看著花小滿,“咱們在這里等,你頭發都是濕的,出去吹了風受了寒可不得了。”
又想到什么,又道,“里頭可還有干帕子?”
這腹黑老太太忽然這么體貼,花小滿都有點不適應,她硬抽出自己的手,“有,有的,我去拿。”
“你坐著,叫素英去。”
素英早在她開口之前,已經朝屏風后走去,不一會兒就拎了幾塊帕子出來。
老太太接過一塊來,便要親自替她擦頭發。
“別,別,賀老夫人,使不得,我自己來就好。”
花小滿哪敢勞煩她,素英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表小姐,您就讓老夫人替您做點事吧,您不讓老夫人做,她才難受呢。”
“就是,就是。”
老太太捧起她的頭發,細細從發尾擦起。
花小滿如坐針氈,斟酌的開口,“賀老夫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一介賤民,怎么可能是您的親戚?”
她用的是親戚,親生外孫女這事太魔幻,她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老太太聞言,又忍不住落了一場淚。
“梓澤春草菲,河陽亂華飛……這是你母親常念叨的詩句,她自從隨夫家遷往洛川,每逢來信,她便常念叨這首《洛川懷古》,綠珠不可奪,白首同所歸。高樓倏冥滅,茂林久摧折。昔時歌舞臺,今成狐兔穴。人事互消亡,世路多悲傷。”
說著,老太太又抹起了眼淚。
花小滿一臉黑線,不會就憑這一首詩吧?
這都已經不能用魔幻來形容了。
“老夫人,您,總不會就因為我念了一句詩,就斷定……是吧?您肯定不會這么武斷的,是吧?”
老太太終于止了眼淚,放下手里的帕子,撩起花小滿的衣角,露出她纖瘦腰肢,在后腰偏左位置,一款拇指肚大的暗紅色印記,形狀有點像樹葉。
這是啥?
她頓時有點懵,不記得她腰上有這玩意兒啊?
仔細想想,好像她的后背也沒照過鏡子。
“這是你的胎記,生下來就有的。”
老太太撫摸著這胎記,“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和你外祖父千里迢迢從杭州到了洛川,我親眼看到了你這胎記,那時候顏色比這要艷,鮮紅鮮紅的,好似出了一大滴的血,可樣子就是這樣子,只是再小一點。”
竟然還有這事?
花小滿還是覺得魔幻,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確定?”
“那當然確定咯。”
老太太一臉的篤定。
“您親生的女兒?”
“那自然是。”
自然是?
不是一生無所出嗎?
這怎么又出來一個親生女兒?
老太太眼睛紅紅的看著她,越看越歡喜,嘴角不由緩緩翹了起來。她把帕子遞給素英,讓她繼續給花小滿擦著頭發,她則坐到花小滿旁邊,認真的看著她,“你一點也不記得你娘嗎?”
花小滿搖頭如撥浪鼓。
“這要從我生你娘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