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有人強搶民女啊!救命啊!”
喊了一路,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反正沒有壯士上前解救她。
花小滿只覺得被扔上一輛馬車,那人挺粗魯,把她的腳往里一推,便把麻袋的下口封了。
“大哥,是不是給你們銀子叫你們逮我?”
聽腳步聲,不是一兩個人,起碼得有四五個,甚至更多。
“我有銀子,我給你們更多的銀子,雙倍,三倍,怎樣?”
那些人都不說話,只聽車廂關門的聲音,馬車便顫巍巍的起步了。
“岐黃?”
花小滿試著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看來這車上就她一個人。
“救命啊!有人綁架啊!”
她大喊了一陣,依舊沒什么英雄上來救美。
嗓子啞了,渴的不行,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雖然被封在麻袋里,好在她手腳沒被捆住,她還能翻個身,調整個姿勢。她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心里惦記著蔡長孺,也不知道這貨知不知道她被抓了。
睡了醒,醒了睡,馬車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花小滿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卻沒有任何人給她送點吃的。
這一關總不至于是被餓死重來吧?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停了,她被人抗了下來,似乎是進了什么院子、什么房子,她被扔到地上,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哎,大哥!別走啊,好歹給點飯吃!”
花小滿實在餓的不行,“你們總不想拿個尸體交差吧?”
她都尸體了他們還交什么差,系統重來了。
依舊沒什么回應,花小滿在麻袋里打個滾,煩的想打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被打開了,花小滿立刻來了精神,她聞到了肉的味道!
麻袋被解開,她終于從黑暗中探出頭來。
“壞了!人不見了!”
“鎖門!鎖門!這么短時間她一定跑不出去!”
沒錯,在他們解開麻袋的瞬間,花小滿貼上了隱身符。
來的人很聰明,只慌亂了一瞬間,便立刻想到了重點——門沒開過,她一定沒跑出去!
“大哥,萬一她會穿墻呢?”
“穿墻?麻袋都穿不出來,還能穿墻?”
這話說的,花小滿竟然無言以對。
她輕手輕腳的躲到角落,四下打量著。
看來已經黑天了,屋里點起了燈,就著昏暗的燈光,她看清了來人,兩個頭戴面罩的黑袍男人,面罩就像個小布袋,整個套在頭上,只留了一個小孔看物。
這是防她?
花小滿哭笑不得,她要是有揚一把藥就把他們都毒死的能力,呵呵,還能落得如此下場?
她的視線最后集中在那一盤吃食上,有水,有肉,有饅頭,她很餓。
可她不想這么被動,才和蔡長孺相認,她不想這么放棄,如今連敵人都不清楚是哪個,不能輕易服輸。
“你盯著這一盤吃的,眼睛都不要眨一下,一直盯著。”
說完,高個黑袍起來走到窗邊,敲了敲窗戶,外頭有人立刻回應,“大哥!”
“去請大師的封條來,把門窗都封起來。”
“是!”
外頭人應聲兒去。
花小滿撇嘴,大師的封條?當她是妖怪?
“大哥?”
矮個黑袍男人一臉忐忑的看著他,“我們就干等著嗎?”
“看著吃的!”
高個黑袍忽然咆哮,“叫你看著吃的,不要看我!她餓了一天了,我不信她能忍住不出來吃東西。”
“是是,是,屬,我錯了。”
矮個黑袍低頭看著吃的,伸手指了指地下,“大哥,聽說她是從下頭來的,興許她不吃不喝也能活呢?”
“下面?大師說過,換魂一事純屬瞎掰,怎么你不信大師?”
矮個黑袍才要抬頭,又趕緊低下,想說什么,又憋回去了。
高個黑袍哧笑一聲,“再說,跟了她這么多天,你什么時候見她少吃過?”
花小滿扶額,早知道有這一天,她一定少吃點。
“如今,我們便和她靠下去,看誰先受不住。”
安靜。
整個屋里就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
矮個黑袍幾次三番抬頭看高個,都在他的冷冷的眼神下欲言又止的住了嘴。
月影西垂,夜已過半。
花小滿又餓又累又困,她蹲在角落里,抱著自己胳膊取暖打瞌睡。
高個黑袍忽然到了一杯水,“金姑娘,一日未曾喝水了,出來喝點水吧?”
花小滿舔了舔嘴唇,忍住了。
“姑娘不喝,那在下喝了。”
高個黑袍一口把水灌了下去。
花小滿惋惜不已,浪費。
“大哥,少喝點,一會兒你想尿尿怎么辦?”
高個黑袍一頭黑線,四下打量一番,“那就在這里尿,金姑娘見多識廣,想來不會介意。”
花小滿捂住眼睛,暗罵“呸!”
矮個黑袍看了一眼那盤牛肉,吞了一口口水,“大哥,那我能吃點牛肉嗎?我也半天沒,沒吃了。”
高個黑袍白了他一眼,“金姑娘,一天沒吃東西了,出來吃點?這醬牛肉可是李記的,用醬汁腌制了一夜,又用文火細細煒了三四個時辰,肉質軟爛彈牙,醬香濃郁,好吃的很哪。”
“姑娘不吃,我可吃了。”
矮個黑袍一把便抓了一把,一口悶到嘴里。
高個黑袍握緊了拳頭,想揍他。
矮個黑袍側了側身子,避開高個黑袍的視線,奮力的嚼起來。
他這一轉,便成了與花小滿正對著。
肉太多,他嚼不過來,醬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暴殄天物!
花小滿捧著心口,感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不能去吃!
都忍到現在了,怎么能為了一口牛肉就前功盡棄?
“金姑娘,饅頭你吃嗎?”
矮個黑袍終于吞下了牛肉,又拿起了饅頭,他故意不看高個黑袍,“你不吃,我吃了啊。”
說著,一口咬下半個饅頭。
“啪!”
高個黑袍忍不住上手給了他一巴掌,“吃吃吃,吃不死你!”
矮個挨了打,卻沒有吐出饅頭,繼續大口嚼著,“哥,那個牛肉咸了。”
“咸了?齁死你了?”
高個四下看了一圈,“金姑娘是誰,可會玩毒呢,你就不怕她在這上頭下藥毒死你!”
“你剛剛不是還喝水了?你沒事,我才吃的。”
高個黑袍一頭黑線,“這水,水在壺里,有蓋,沒打開蓋,她怎么下藥?!你是不是蠢?”
矮個黑袍頓時愣住了,嘴一張,和著口水的、嚼的碎不垃圾的饅頭頓時吐了一地。
惡心又好笑。
花小滿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卻出來了。
她早翻遍了自己的系統寶箱,竟然沒找到一樣能把兩人放倒的毒藥,哎,她自從和蔡長孺好了,日漸墮落,都不去摸別人屁股攢寶箱了,以至于落到如今下場,她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真是男色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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