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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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到了家里,花小滿從漢子身上直接滾到炕上。
漢子見她臉色蒼白不似作偽,問道:“你哪里不舒服?”
花小滿仰天躺著,沒理他。
此刻她不但渾身無力,還像被碾過一樣疼,這應該是那所謂速效瘦身丸的副作用了。
為了瘦,可以忍。
關鍵是心疼。
想起來就難受,一萬六千兩銀子啊。
忙活了半天,只剩下身上這件被王二少抽爛的衣裳和一點碎銀子。
漢子見她不吱聲,“你躺著,我去煮肉。”
他煮肉?得,還是自己來。
“還是我來吧。”
花小滿從床上爬了起來,長嘆一口氣,“你沒趁我落魄休了我,我便要盡一個妻子的本分。”
漢子頓時一噎。
看你還好意思說和我和離?
才下床,花小滿便腳下一軟,人已經倒了下去。
這時候,漢子應當快步上前,一把撈住腰,擺出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
漢子的確撈了一把,只是,似乎低估了她的重量,就像掉下懸崖被一枝枯枝鉤住,安穩的心還熱乎個兩秒,枯枝便斷了,人意料之外的跌了下去。
只覺得頭“砰”的一聲磕在地上,花小滿真的有點眩暈了。
自己倒的話,還不至于摔的這樣狠,我去!
“你,你太沉了,我沒拉住。”
漢子還不忘補一刀。
廢柴兩個字在嘴邊千回百轉,硬是咽下去了。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身子不適,還想做飯給你吃。”
漢子一副看透她的表情,不就是嫌他做的難吃嗎?
“你說,我做。”
花小滿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那也行吧,也算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了。”
“嗯,你扶我起來。”
漢子上前,托住她的兩側肩膀,她頭一歪直接拱到漢子懷里,胖手一下一下摸著他的胸肌,眼睛不自覺彎了起來。
“唉,我使不上勁兒,你用點力。”
漢子看著胸前那只胖手,臉色頓時一黑。
“你別撒手啊,再摔一次,我可真就散架了。”花小滿改摸為抓,一把薅住他的前襟。
漢子手上用力,頓時掐的肥婆呲牙咧嘴,才要往炕上架,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喝:“你們在干什么?!”
好一個大型捉奸現場!
周氏和傅小槐對視一眼,難掩喜色。
剛剛捕風捉影,最多能訛點肉吃,這下捉奸在床,那可就不是一點肉就能了事的了。
蔡長孺回頭,卻見周氏和傅小槐轉身出去了。
“女婿,我在院子里等你。”
花小滿苦大仇深的看著漢子,“我去!躲著躲著還是被她們看到了。我可告訴你啊,她倆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要肉沒有,要錢更沒有,聽到沒。”
漢子揚眉,似有詫異,又似了然。
這種讓人猜不透的感覺真是他媽的撩人!
肥手忍不住抬起想要上下其手,被他閃身躲了過去。
“屋子里……”
周氏起了個頭,似嗔似懂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都是過來人,娘也不是不懂,我閨女要貌沒貌,要才沒才的,你這樣,我理解。只不過,我閨女到底才嫁給你沒幾天,你這樣做,讓我們傅家臉往哪擱?”
蔡長孺一時沒明白什么意思,疑惑的看著她。
“不知道岳母說的是什么意思?”
裝傻?
傅小槐見不得獵戶這般裝B,開口提醒。
“姐夫,那屋里頭是誰?錦衣錦袍的,我大姐可沒有那樣好料子的衣裳。”
這下,蔡長孺瞬間明白了。
這是來捉“奸”了。
只是,她們為的不是閨女,為的是傅家臉面。
周氏看他不上道,只好捻了捻手指,“娘明人不說暗話,你多少表示表示?”
漢子拱手道:“家里著實沒有什么肉了,昨日上山打的獵物都換成糧食了。”
“沒肉,銀子也行,我自己買去。”
“銀子都換成糧食了。”
“一文都沒剩?”
“嗯。”
“你這是不給了?”
周氏的臉瞬時就變了,短粗眉倒豎,三角眼內扣,“那我們可就要說道說道了!”
說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蔡長孺的衣襟,“小槐,你去,把你里頭的賤人揪出來,讓大家伙兒給我們評評理去!”
傅小槐扭著身子,“娘,我,我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我怎么能去干這事?”
“沒用的東西!你去,叫隔壁桑嬸子過來!快去!”
傅小槐拔腿就要跑,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譏笑聲,回頭一看,那個錦衣錦袍的“賤人”正倚著門框嘲笑的看著她們。
“來啊,快來人啊!抓奸夫yi
婦啊!”
周氏張嘴就開始大喊,傅小槐卻一臉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傅小蠻?!”
周氏仔細一看,這打扮的富貴堂皇的可不就是他家那個好吃懶做的賠錢貨?
她一把松開蔡長孺,三兩步走到門前,上下打量著花小滿,瞅瞅這衣裳料子,瞅瞅頭上這發釵,“不可能!”
她一把推開花小滿,鉆進了屋里。
沒別人。
“怎么了,娘,我相公給我買了一身衣裳,你們就都不認識我了?”
周氏猛地沖過來,劈頭蓋臉的朝花小滿打去。
肥婆臉上得意的表情沒持續一秒鐘,瞬間便破了功,抱頭鼠竄,她又腿腳發軟跑不快,眼看就要被周氏揪住。
蔡長孺一個箭步,將肥婆護住,擋在身后。
“岳母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好你個賤胚子!有錢了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你爹娘,就知道買這么好的衣裳給自己!這樣不孝的閨女,我要你干啥,當初就應該一把塞井里淹死!”
周氏紅著眼瞪著花小滿身上的衣裳,這樣好的料子,她這輩子都沒穿過呢!
荊棘編的大門上露出些吃瓜群眾的頭。
花小滿哭唧唧的大聲道:“我素日里孝敬您的還少嗎?前陣子,我相公獵到一頭豬,家里都揭不開鍋了,還是給您送去半頭,您家里有良田薄田,吃穿不愁,可沒有獵物,我和相公就只能餓著了。這家里為何窮成這樣,還不是我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送您家去了?”
引導輿論,誰不會?
“你問問村里人,是不是這樣?”
“是啊,周嫂子,算了,他們小兩口也沒田,日子過的不容易,就算了。”
“對啊,蔡家也沒分給他們地,小蠻的地又還在傅家,你們賺著便宜呢。”
“是啊,上次我看蔡兄弟不是還給你們送了半匹豬?得知足。”
說話的,都是左鄰右舍,平日里得了蔡長孺不少肉吃。
周氏看了看指指點點的人頭,跳腳道:“你們知道什么?給幾口不值錢的野味算什么孝順?你們這么幫她說話,是拿了她什么好處?”
又轉頭看著花小滿罵道,“你穿這樣好的衣裳,你得有多少銀子?你藏著掖著,不孝敬親娘,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啊!”
花小滿對著外頭的人頭,假哭道:“謝謝嬸子、叔伯替我說公道話。”
轉頭看著周氏,“娘,打小我就沒穿過新棉衣,都是您不穿的才給我,小槐今天一身綠,明天一身紅的,我都只有眼紅的份兒,今天這身衣裳是鎮上金掌柜看我沒棉衣可憐送給我的。”
肥婆指著自己的肩頭,被王二少抽裂開的一角,“這是件破的,您看。”
周氏早就看到那道口子,心里暗暗惱恨賤胚子不知道珍惜。
“當初,您逼著蔡長孺娶我,已經訛了他十兩銀子,那是他全部家底,他真沒有一百兩!”
一百兩!
圍觀的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周氏竟然獅子大開口,跟小兩口要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