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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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王宅,花小滿意氣風發,這一次不賺個盆滿缽滿,她就不叫小滿。
蔡長孺被留在了前院,管家在聽到花小滿叫了一聲相公后態度恭敬了許多,點心茶水上了些許。
他卻目不轉睛的看著肥婆,眼里滿滿的欲語還休。
花小滿沖他眨眨眼,放心,死不了人,大不了從頭再來。
再次見到那個瘦弱到看不出身懷六甲的女人,花小滿沖她笑了笑,裝模作樣的把了脈,又看了看舌苔眼底,把跟電視上學的三腳貓架勢作了個足。
“大夫,怎樣?我一直見紅,大夫們雖然都不說,可我看他們神色凝重,是不是不大好?”
她說話柔柔的,看起來沒什么心機。
花小滿對她印象不錯,遂笑了笑,“沒什么大礙,你不用多想。”
王二少激動的往前一步,“真的,能保住?”
“這位姨太太保胎倒不是第一位的,她身子底子弱,虧損嚴重,倒是比保胎更要緊。”
王二少聽到此言微微一愣,不過是個姨娘,她死不死的他不甚在意,要緊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稍一沉吟,他道:“傅姑娘說的不錯,胎兒要保,小七的身子也是要調理的。”
也?花小滿眉毛一挑,男權社會,呵。
“傅姑娘,我們外面說,小七你先好生養著吧。”
出了臥房,花小滿被引到了花廳,丫鬟都被遣下去了。
王二少看著她道:“我問一個準話,她肚子里的孩子還能不能保住?”
見花小滿挑眉,以為她沒明白,又加了一句,“女人我多的是,我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呵呵,果然是豬。
“王二少顯然沒把女性放眼里,又何必求我來給你姨娘保胎?”
“你自然不一樣,我自來便尊敬有才能的人,不論男女。”
花小滿意味深長的笑了,她盯著王二少陰翳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土地貧瘠了,是長不出好莊家的?”
王二少微有動容。
“道理是一樣的,姨娘的身子太弱,難以孕育出優秀的苗子,哪怕勉強生出來了,難養啊,就算命格尊貴又如何?”
“你的意思是,只要調理好了小七的身子,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
“非也,姨娘身子好,是保住胎兒的必要條件,但是他倆之間并不能完全劃等號。”
“還是沒把握?”
王二少眼里的期冀滑鐵盧般的下滑。
花小滿揚眉,“那倒不是,只是調理好姨娘的身子是第一步罷了。而且,你要知道,孩子吃親娘的母乳和別人的母乳那是不一樣的,畢竟血脈相連,自家的母乳養人哪。”
“是,在下記住了。”
花小滿拿出兩粒丸子,“一粒是修補丸,要先服用,專門用來修復姨娘身子虧損的,另一粒是保胎丸,姨娘身子好了,此丸可保胎兒穩健。”
王二少失神的看著兩粒丸子,“就這樣?沒別的了?”
花小滿立刻感受到一股質疑和挑釁,“怎么?你不信?”
“不是,那倒不是,只是別的郎中都是開一方子,熬成苦藥湯,小七嘴刁,不愛喝。”
“不是所有的藥都要苦的,還有甜的呢,你不是和林家二少爺林白交好,他醫術高明,你完全可以叫他看看。”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林白他出遠門去了,也不在鎮上。”
花小滿裝模作樣的一掐指,“算日子也差不多回來了,你叫人去他家門口等一等,說不定就是今天的事情。”
王二少頓時一臉震驚,“你還會卜算?”
“這有什么好奇怪,我也沒說我只會岐黃。”
花小滿裝了一手好屌,還要賣弄幾句,就聽外頭伙計叫道:“少爺,常掌柜來給七奶奶請平安脈了。”
好家伙,一個偏遠小鎮上的商戶家的姨娘還要請平安脈?
肥婆斜睨著他,“哦,平安脈?”
王二少含蓄的笑了笑,“畢竟特殊時期,要特殊對待,傅姑娘,不如我們請常掌柜進來,一起切磋一下醫術?他那人癡迷醫術,要知道你能解他之不能,肯定有許多要向你學習的。”
說的婉轉,意思還是要常掌柜驗貨。
花小滿冷冷一笑,“家師避世多年,研究出這么一套治病救人的法子,我自然是不能外傳的。切磋就不必了,你若想找人驗貨,且等一等,不出一個時辰,林白就回來了。”
王二少沒想到她這么不給面子,微一沉吟,轉頭又吩咐下人,“請常掌柜去西花廳坐坐。”
“我傅小蠻家住前衛村,我相公名蔡長孺,丸子在這里了,童叟無欺,千金一粒。”
花小滿一副生氣要離場的模樣,她晃了晃手里的丸子,“王二少要不要一句話,我和相公趕著回去喂雞呢。”
千金一粒!
就是千年的靈芝、人參也沒有這么獅子大開口的。
王二少面現疑慮。
花小滿胖手一晃,一顆千年老參出現在手中,“你心里肯定在想千年野山參才多少錢,這么兩顆丸子值千金?呵呵,不識貨的小兒,煉就一顆修補丸光這山參就要七八個。”
還拿不下你?
花小滿躊躇滿志的離開了七姨娘的小院,余光里瞥見那位青袍美髯的中年男子站在廊下,好似在看她。
手下敗將。
沒看他,肥婆得意洋洋的去了前院,蔡長孺目光沉沉的站在馬車一側,看到她一臉得意的表情,漢子沒吱聲。
“發財了!”
一出王宅大門,花小滿就興奮的從懷里掏出一摞銀票,piapia的摔到手掌上,“一萬六千兩銀票!我們發達了!”
“什么藥值一萬多兩銀子?!”
蔡長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眨眼嫌棄的看著肥婆,“你騙人這么多銀子,心不虛嗎?”
“那怎么是騙呢,我可是實打實治病救人的。”
“你會救病?”
蔡長孺又是一臉便秘表情,“你能真救才好,救不好惹一身騷,有你受的。”
“請好吧你!”
花小滿眼睛一彎,“對了,蔡長孺,你這次為何沒給我休書?”
上次可是昨夜就給了的。
蔡長孺一愣,臉色一沉,“你這是想和離?”
剛發了財就想和離,這婦人,呵呵!
“不是——”
花小滿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上一次蔡長孺和離痛快那必定是因為看到她許多丑陋的畫面,這一次他這是不想和離了?他被她收服了?
看著男人英偉的后背,肥婆一時犯了難。
林白是男一號,沒辦法。
可這獵戶真是長在她的審美上的。
“回去就如你所愿!”
漢子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花小滿聽的心頭一陣別扭。
這樣是最好的,畢竟林白才是她的M
ight,可是,看著漢子有些孤絕的身影,哎呀,心軟。
在二人尷尬的沉默中,馬車骨碌骨碌的上了山。
蔡長孺臉色忽然一變,大喝道:“坐好了!”
長鞭一揮,抽在馬屁股上,車速頓時快了起來。
花小滿扶著門框,看了看周圍略顯靜謐的環境,心下沉沉,“有山匪?”
漢子目光沉沉沒說話。
“不會這么衰吧?”
花小滿簡直要哭了,一萬多兩銀票在手心里還沒捂熱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