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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錚此時已經回到陸家,正在陪陸老爺子說話,聽方蘊儀話語中遮掩不住的歡喜和驕傲,也笑了。 “是嗎?” “對啊!” 方蘊儀看著自己的手,白皙修長,如同上好的脂玉。 可惜啊可惜,這只手今天居然沒有摸到小阿璃。 算了,以后總有機會的! “今天在畫展上,我和阿璃聊了很多呢!”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點卡殼,但后來她和沈璃越聊越流暢,越聊越開心。 整體發揮,怎么也得給到九分了! 陸錚倒是有些意外。 “這么說,昨天的功夫沒白下?” “那當然。本來昨天那本書我只背下來一半,但今天展出的好多畫,都是我已經看過的!更關鍵的是,里面有好幾幅畫正好也是阿璃特別喜歡的!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方蘊儀往后一靠,漂亮的手指在膝上輕輕敲著, “心有靈犀,母女連心啊!” 陸淮與睜開眼,默默按下了車窗。 微涼的晚風吹來,他扯了扯襯衫領口。 方蘊儀絲毫沒察覺到他這異常,整個人都還沉浸在自我肯定與陶醉之中。 陸錚笑著問道: “那阿璃知道她跟你母女連心么?” 方蘊儀哪兒聽不出他這話語中的調侃,輕哼。 “早晚的事兒。” “陸錚,承認吧,你就是羨慕。” 陸淮與側頭,看向方青云: “方叔,還有多久到家?” 方青云輕咳一聲。 “快了,快了。” 陸淮與拿出手機,低頭,想給沈璃發消息。 方蘊儀的聲音傳來: “我先掛了,等到家再讓你好好羨慕羨慕。” 陸淮與息屏手機,選擇放棄。 算了。 救不回來了。 …… 陸錚掛了電話,陸老爺子就看了過來。 “蘊儀的電話?” 陸錚點頭,給陸老爺子沏了杯茶: “她今天去看洛奈的畫展,正巧碰見了阿璃,就一起逛了。” 陸老爺子頓時好奇起來。 “怎么樣怎么樣?” 陸錚回想了一下剛才的電話內容,道: “蘊蘊說和阿璃很投緣,今天的畫展看的很高興,阿璃應該也很喜歡她。” “我就知道!” 陸老爺子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吹了吹, “蘊儀以前看畫展從來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今天幾乎一整天都在那邊,還不夠明顯?” 陸錚點頭: “您說的是。” 但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畫,還是看人小姑娘了。 …… 二十分鐘后,黑色帕拉梅拉緩緩停在陸家門口。 陸淮與下了車,又幫方蘊儀拉開車門。 方蘊儀踩著細高跟,氣場十足宛如勝利歸來一般往里面走去。 “爸。” 方蘊儀先和陸老爺子問了好。 陸老爺子笑呵呵招手: “蘊儀回來了,在外面逛了一天了,累不累?快坐下休息!” 方蘊儀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不累,和阿璃聊了很久呢。” 陸淮與在后面跟著走了進來。 “爺爺,爸。” 沒人在意他。 陸老爺子往前坐了坐,拿起茶幾上的一本書。 “是嗎?那快跟我說說,阿璃都最喜歡洛奈的那些畫?” 下次他也能多參與參與了! 方蘊儀瞧見他手里捧著的那一副《洛奈作品集賞析》,覺得眼熟。 “爸,這好像是我那一本?” 她昨天一下飛機,得知沈璃喜歡洛奈的畫,就臨時找來了這本書。 現在怎么到了老爺子這? 陸錚解釋道: “我從那邊拿過來,爸正好瞧見,也挺感興趣的,就拿起來看了。” 陸老爺子覺得方蘊儀的思路很正確。 “在這上面,咱們雖然不比梅堰清專業,但是多了解了解,也是很好的嘛!” 方蘊儀非常贊同地點頭,抬手接過了那本書翻了起來。 “我記得阿璃今天說,她很喜歡那幅《黃昏》!對,就這個!” 她翻到某一頁,明艷的眉眼間幾分驕傲。 “我今天和阿璃還就這幅畫聊了好多呢,她——” 忽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淮與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 陸老爺子奇怪道:“蘊儀,怎么了?” 方蘊儀把那本書拿到眼前,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一頁。 上面是那幅《黃昏》,下面兩大段解析。 這幅畫沒問題,可這解析—— 她閉了閉眼,再一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 真的和她背的不一樣! 一個荒唐的念頭從腦海之中浮現。 方蘊儀動作僵硬地將書放下,而后緩緩出聲: “淮與,我是不是……” 陸淮與擰開瓶蓋,冰涼的液體沿著喉管順流而下。 聞言,他側頭看了過來,微微一笑。 “是。” 方蘊儀:“……” 那張冷艷明麗的面容,頃刻間精彩紛呈。 陸老爺子和陸錚都察覺到了不對。 陸老爺子疑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掃: “蘊儀,淮與,怎么了?” 不是正說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這樣了? 陸錚眸子瞇了瞇,視線在方蘊儀臉上定格片刻,隱約猜到了什么。 “背錯了?” 這三個字兒一出,整個客廳一片死寂。 陸老爺子看著方蘊儀緊緊抓著那本書,忍了又忍,沒忍住,還是小聲開口: “那個……蘊儀,書別撕啊,我還看呢……” 方蘊儀豁然起身: “陸淮與!你當時怎么不提醒我!?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 陸淮與平靜提醒: “您當時讓我去別的廳自己看展來著。” 后來雖然他堅持同行,但屢試屢敗,方蘊儀只顧著自己和沈璃聊得開心,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方蘊儀一口氣堵在胸口,懊惱萬分。 “我背錯了!我怎么會把這個背錯!?” 陸錚道: “淮與,怎么跟你媽說話的。” 陸淮與頓了頓,終于出聲安慰: “沒事兒。” “錯的也不止這一個。但您和阿璃不是一直聊得挺開心的嗎?” 過程有什么要緊的,結果是好的就行。 方蘊儀安靜了下來。 陸錚警告地看了陸淮與一眼,站起身,走到方蘊儀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你不是說,你和阿璃心有靈犀,母女連心的嗎?” “她肯定都懂的。” 方蘊儀還是沒說話。 陸錚喊了她一聲:“蘊蘊?” 方蘊儀面無表情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語氣格外冷靜: “喂?fei的米莉店長么?你們還有沒有新款了?” “明天全部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