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是國內頂級賽車俱樂部之一,他們的賽車隊在國內的職業賽事上拿過冠軍,還不止一次。
要是季抒和他們簽約,以后就是一名職業賽車手了。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也一直有這樣的夢想。
如今FN主動找上門來,實在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寧璃寫題的筆停了下來:
“他們給出的條件呢?”
季抒語氣中帶著點小得意:
“基礎簽約金五百萬一年,賽事獎金和商務另算。”
這個五百萬,還不足以打動季抒。
但他就是喜歡。
何況,加上獎金之類的其他收入,應該也會是一個頗為可觀的數字。
所以季抒很是心動。
寧璃“嗯”了一聲。
“NULL怎么說?”
她的語氣過分平靜,讓季抒有些奇怪。
不該是這個反應吧......
他們認識也有挺長時間了,寧璃很清楚這一份簽約邀請對他而言意味著什么。
他還以為寧璃會很高興。
”NULL說,讓我自己決定。“
NULL偶爾會幫他們接比賽,但負責的都是地下賽圈。
涉及到職業賽,他就不再摻和。
季抒隱約感覺到了什么:“璃姐,你......你覺得這個條件不行?”
“不是。”
寧璃頓了頓,
“我是覺得FN不行。如果你是來問我的意見的,我只有一句話:不要簽。”
季抒怎么都沒想到,寧璃居然會這么說。
他都已經打算對方對合同條款了,今天跟寧璃打這個電話,主要也是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誰知道她直接否決了。
“不是,璃姐,為什么啊?“
季抒實在是不懂,
”那可是FN啊!“
哪個玩賽車的不想進去?
寧璃心想,就因為是FN,才不能去。
這家俱樂部的確很厲害,在這幾年尤其風頭正盛,簽下的賽車手一個比一個出色。
但抵不過老板不當人。
季抒上輩子大約就是在這個時間加入了FN,一路順風順水,在國內的拉力賽拿了冠軍。
少年意氣,風光無限。
但就在他準備帶隊出國參加國際賽事的時候,FN老板出事兒了。
因為販毒。
整個FN連帶著被牽連,所有相關人員,連帶季抒等人,一同被帶走調查。
那一場比賽就此耽誤。
可被影響的,卻不止那一場比賽,還有季抒的人生。
事發之后,新聞大肆報道,FN陷入輿論漩渦,甚至直接被人稱為“毒窩”。
FN破產,車隊解散。
但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真正將季抒打落谷底的,是他的尿檢報告。
——結果顯示,他吸食過毒品。
一夜之間,季抒跌落神壇,成了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人人喊打。
但其實那份報告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盡管后來季抒又做了一次檢查,卻已經無法再翻轉輿論。
而他也就此被賽車聯賽永遠除名。
所以,FN肯定是不能去的。
“我知道。但賽車俱樂部,并不只有FN一家。”
季抒能得到FN的青睞,足以證明他的資質優秀。
那就絕對不止這一家會遞來橄欖枝。
季抒甩了下頭發,被寧璃打擊的情緒有些低沉。
“是還有幾家,但都一般。”
他心里最中意FN,可寧璃都這么說了......
寧璃看了眼日歷。
“那就先等等,遇到合適的再說。這種合約一簽就是三年甚至五年,還是要慎重點好。”
“......好吧。”
季抒雖然比寧璃還大一歲,但在寧璃面前,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弟弟姿態。
他桀驁不馴,能讓他服氣的人不多,寧璃就是其中之一。
聽出季抒語氣有些失落,寧璃笑道:
“他們要是真心想簽你,被拒絕一次也不會在意。說不定后面還有更好的等著你,比如LY。“
季抒頓時笑了,
“璃姐,你還真敢想啊!”
LY是另外一家頂級賽車俱樂部,而且等級規模比FN更厲害。
“LY每年只簽兩個人,而且今年的名額已經用完了啊。“
季抒雖然對自己挺自信,可LY......他還是覺得有點遙遠。
寧璃輕聲笑笑:
“這誰說得準呢。”
下個月,季抒應該就會收到這份邀請。
寧璃曾經跟他們的老板接觸過,這才知道他們本來也看中了季抒,可惜那時候季抒已經簽給了FN,這才放棄。
外面傳來腳步聲。
寧璃道:
“我先掛了。”
季抒應了聲。
寧璃剛掐斷電話,就聽見有人敲門。
“寧璃?開開門。”
是蘇媛的聲音。
寧璃走過去,果然看到蘇媛正站在門外。
看她依舊是白天的一身衣服,應該是剛剛回來。
“有什么事兒嗎?”
寧璃一如既往的冷淡態度,讓蘇媛皺了皺眉。
但想起這一趟過來的目的,她還是壓下了心中情緒。
”你現在有時間嗎?媽媽想跟你聊聊。“
這個時候,她似乎又成為了那個精致優雅的葉夫人。
這也是她難得在寧璃面前這樣心平氣和。
“有什么事兒直接說吧。”
寧璃沒動,似乎并不打算請她進去。
蘇媛卻是十分堅持:
“你回來以后,我們都還沒有好好聊過,還是進去說吧。“
寧璃看著她,忽然笑了聲。
“沒關系,我們前些年也都沒有怎么聊過,不也照樣過來了?“
蘇媛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想過,寧璃居然這么難以管教。
她都已經這樣好聲好氣了,寧璃竟還是油鹽不進。
僵持了一會兒,蘇媛終于還是選擇了讓步。
她這次過來,不是吵架的。
“好吧,那就在這說。“
她深吸口氣,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今天是和陸二少一起去的那家馬場?”
寧璃早料到她是來問這些的,神色淡淡。
“不是。”
“不是?”
蘇媛皺起眉,直覺不信。
不是跟陸淮與一起,還能是誰?
明明程湘湘和小晟都說,當時陸淮與就在一塊,他甚至將自己的頭盔護膝借給了寧璃。
“其實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你何必——”撒謊。
蘇媛剩下的兩個字沒說出口,但那個神情,足以說明一切。
寧璃覺得有些厭倦。
既然不相信,那又何必來問?
蘇媛似乎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干脆換了話題。
“那你的馬術,是跟誰學的?”
寧璃彎了彎唇,眼角卻沒什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