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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劇烈的翻滾,顯現出來的畫面變得極不穩定,先后的時間上也出現了明顯的割裂感。
“啊!”
凄慘的叫聲中,葛佳絲塔芙漂亮的藍色眸子被銀蕨夫人生生扣了下來。
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白皙的臉頰往下流淌,落在整潔的修女服上,滴落在教堂光潔的地板上。
銀蕨夫人把兩顆眼球吞入腹中,用柔弱無骨的手指擦拭著豐潤嘴唇的血跡,它身上輕薄的白紗浮動,光滑的背脊上再次生出幾個黑紫色的眼睛,凸起的血管從眼睛處往外蔓延,十分的惡心。
葛佳絲塔芙摸索著從地上爬起來,緊緊握住十字架開始禱告,銀蕨夫人臉色一沉,再次把她踹倒在地。
迷霧再度翻騰變換,美婦人杰西卡修女緊緊的抱著銀蕨夫人的大腿,她對葛佳絲塔芙哭喊著什么。可下一刻,她的尸體就被倒掛在圣母像上,刺眼的血紅在洗刷著乳白色的圣母像,圓睜的雙眸逐漸失去光彩。
雙眼塌陷的葛佳絲塔芙跪在地上祈禱,她的表情有希望又充滿了絕望,在她的雙眼被摳出來后,銀蕨夫人的形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的頭上生出螺旋雙角,背后展開蝙蝠翅膀,還有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赫然是圣經里魔鬼的形象。
不過邵子峰猜測這是葛佳絲塔芙想象中的模樣,畢竟在雙眼被挖出后她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迷霧再次變換,葛佳絲塔芙腦袋上血肉模糊,原本美麗的金發被撕扯下來,末端連接著血肉散亂一地,之前那個靈動美麗的女孩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人樣。
邵子峰緊緊的握著拳頭,胸腔中充滿了怒火。
或許是因為見證的女孩的成長軌跡,又或許是共情產生的影響,邵子峰在明知道這是葛佳絲塔芙的記憶片段的情況下,還是忍不住產生一股殺意。
他閉上眼睛不忍再看,但是在感知視界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畫面不斷的閃現,每次葛佳絲塔芙的身體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殘缺,可是每次她又會堅強的爬起來繼續沒有完成禱告。
終于,葛佳絲塔芙念完了最后的禱告詞,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視角開始從上往下俯瞰,就像是葛佳絲塔芙的靈魂出竅在注視著自己,她攤開殘缺不全的雙手,遍體鱗傷的躺在教堂光滑的地板上,躺在慈善祥和抱著圣子的圣母像之前。
染血的十字架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殷紅的血液在她身下流淌,雜亂的血跡在光潔的地板上勾勒出復雜的圖形,就像是一場邪惡的祭獻儀式。
銀蕨夫人魔鬼的形象消失,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樣,不過它的背后已經長滿了邪惡的眼睛,潔白如玉的手臂上凸起丑惡的血管。
它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掏出了葛佳絲塔芙的心臟放在祭臺上,鮮血沿著祭臺繁復的描金花紋流淌,祭臺顫抖著從中間緩緩裂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銀蕨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祭臺重新閉合,倒塌的蠟燭滾落,掩埋了染血的十字架。
與此同時,感知視界中的迷霧瘋狂的翻涌,葛佳絲塔芙短短一生中的畫面不斷在迷霧中浮現,她身下詭異的鮮血圖案涌現出縷縷黑氣,涌入她的體內。
咔嚓咔嚓!
所有的畫面之中出現細密的裂痕,人物形象猶如錯位的鏡面不斷變幻。
就在畫面即將消散時,一道圣光從天而降,籠罩了葛佳絲塔芙的尸體,不知是圣母真的顯靈,還是她臨終時的幻想。
邵子峰睜開雙眼,教堂內燭火搖曳,球球在他懷里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大貓則敏銳的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睡去。
把手從怨念之靈的額頭拿開時,邵子峰猶豫了片刻,重新用手按住了它的腦袋,他直視著葛佳絲塔芙慘白的面孔,輕輕的撫摸著怨念之靈毛稀疏的毛發柔聲道:“葛佳絲塔芙?”
怨念之靈愣住了,它黑洞洞的眸子里突然往外涌出大量的黑紅色液體,沖到邵子峰的懷里嗚嗚的哭出聲來。
邵子峰憐惜的攬住它的腦袋,內心深處的柔軟像是被擊中:“哭吧,把委屈都哭出來就好了。”
“嗚嗚嗚。”
就在這時,球球被哭聲驚醒,它用小爪子揉著眼睛,然后看到了令球震驚的一幕。
球球露出震驚之色,小爪子不斷的顫抖。
蛋蛋...
蛋蛋竟然連這么丑的人頭都不放過,趁自己睡覺的時候勾搭別的狗子,而且還不是第一次了!!
終究是阿球錯付了!
球球越想越委屈,攥緊小爪子錘在邵子峰的胸口,嚶的一聲哭了出來。
“噗!”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邵子峰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原地暴斃。
半晌后,邵子峰揉著胸口一本正經的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球球你誤會了。”
球球用小爪爪擦著淚水,同情的看著怨念之靈:“嚶”
怨念之靈哇的一聲撲到球球身上,兩個小家伙抱頭痛哭。
邵子峰見狀嘴角含笑,球球不愧是球球啊,還是這么的好糊...有愛心,依稀記得上次跟晶晶抱抱的時候也是這么解決的?
猞猁甩了甩尾巴,用看穿一切的眸子看著邵子峰,就像是在看一個渣男。
邵子峰臉上的笑容僵住,表情逐漸變態。
我邵某人治不了球球還值不了你?
當下他拍了拍手:“球球,葛佳絲塔芙,要不要吃東西啊。”
球球眨了眨眼:“嚶?”
它平時作息時間很規律,很少在夜里吃東西。
怨念之靈則飛快的點著腦袋,期待的看著球球和邵子峰。
球球看著怨念之靈心軟了,最后點了點小腦袋:“嚶!”
“那好。”邵子峰從旅行包里重新掏出燃氣灶和燃氣瓶裝好,一切準備妥當,他笑瞇瞇的看向了猞猁:“大貓,去抓魚。”
猞猁有些意動,但是總覺得邵子峰不懷好意,它抬起爪子張開:“Mao?”
邵子峰的嘴角勾了勾:“當然是要抓夠吃的啊!”
猞猁剛想抗議,球球跳起來一爪子呼在了它的腦袋上:“嚶!”
看著猞猁狼狽而逃的身影,邵子峰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小樣,還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