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的材質不錯，于是被流云子抬起來，被沈千秋收入空間戒指，以后興許就能鑄造成武器，給徒弟們使用呢。
人在外面，是真的不客氣呢。
魔族都絕滅了，魔淵也算無主之地，拿走里面東西肯定沒人會追究的。
繼續走。
石門后面的過道比較寬。
兩人可以并行了，但兩側石錐也愈發密集起來，甚至匯聚著強大的魔氣。
“老弟。”流云子道：“感覺像路障。”
“嗯。”
沈千秋表示：“天然形成的路障，上面匯聚魔氣，但凡擦破點皮，就會瞬間滲入體內，人類若攻過來，恐有難度。”
“只可惜。”流云子搖頭道：“對付一二步武者還行，對付三步武者就沒作用了。”
“里面應該更恐怖。”
真讓沈千秋說對了，兩人走過長長過道，行至一個類似廣場的區域，四面墻壁全是石錐，攜帶的魔氣更強烈。
而且！
懸掛很多尸骨！
剛跳下來的區域還可以理解是人類意外失足墜下，這里就顯得很刻意了！
“老弟。”
流云子道：“此地有戰斗痕跡，想必曾有過慘烈廝殺吧。”
“應該是了。”
沈千秋緩緩閉上眼睛，好似回到過去，回到人魔之戰的節點，以旁觀者身份目睹人類和魔族在此廝殺，一名名武者被盯在石錐上死去。
“呼呼！”
“嗚嗚嗚！”
陰風吹來，鬼哭狼嚎。
好像亡靈在哭泣。
“人死恩怨消。”沈千秋取出幾張符箓，分別丟出去，貼在四個墻壁上，道：“都看開一點。”
“嗡！”
符箓上由龍血勾勒的文字，頓時閃爍金色光芒，瞬間彌漫在整個廣場，存在于無形中的亡靈好似得到解脫，帶著微笑化作虛無。
“嘖嘖。”
流云子道：“老弟還懂超度呢。”
“懂一點點。”
“這什么玩意？”亡靈都被超度以后，流云子將貼在山體上的符箓摘下來，饒有興趣研究起來。
“老弟，可以捏嗎？”
“別！”
“轟！”
符箓直接爆炸，流云子立在原地，灰頭土臉，蒼發上冒著煙。
沈千秋手捂在腦門上，道：“這符箓不僅可以超度亡靈，還可以當炸彈使用。”
廣場很大。
尸骨也很多。
顯然，很久以前，這里曾經歷過一場廝殺。
玄羅界雖然沒有魔族方面的記載，但卻有人類光輝一面的記載，那便是幾千年前，各門各派，各方勢力調派幾十萬精兵良將進攻魔淵。
此戰當屬人魔之爭規模最大沒有之一，甚至被史學家認為，魔族衰敗直至最后滅絕的關鍵戰爭。
沈千秋和流云子所在廣場，便是人類向魔淵發起攻勢，經歷的第一道防線，雖然最后攻破了此地，但也死傷了上萬人。
“走。”
兩人又繼續向內部前進。
一路上，到處可見橫裂著尸骨，散落著各種兵器，只可惜，在時間的腐朽下，曾經或許削鐵如泥，現在已成破鐵。
“哎。”
沈千秋搖頭：“生命在這里是多脆弱。”
內心又有了感觸，體內特殊屬性強了一丁點兒。
自從轉換為師尊系統，自從初步凝聚出奇怪屬性來，時至今日不斷擴大，已經有指甲蓋大小。
只不過，這玩意雖然透發高深氣息，但無論怎么操控都難以掌握，就好比有一把劈天斬地的寶劍，就是難以拔出，真的能急死人！
“老弟。”
流云子看的比較開，道：“弱肉強食的世界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正常。”
“也是哦。”
兩人交談時，又進入一個廣場。
這里是魔族的第二道防線，橫列的尸骨雖沒第一道防線多，但四周被破壞的程度卻更強。
說明什么？
說明在第二道防線戰斗的武修和魔修實力更強了。
不僅有人類骸骨，還有巨大妖獸骸骨，沈千秋和流云子很快判定，能來到這里的妖獸，實力肯定不遜于第三步。
事實上，第二道防線充斥的魔氣已經很強了，第一步和第二步進來就是送死，所以橫列四周的尸骨必然都達到了第三步。
“走。”
兩人再次前進。
路上不僅橫列著兵器，還橫裂著殘碎的至寶。
“可惜了。”流云子道：“如果還能用，應該可以賣不少錢。”
沈千秋倒不在意這些兵器至寶，他更在意魔淵深處到底有什么？于是釋放靈念蔓延過去，結果剛蔓延到百丈外，就被匯聚其中的魔氣肆擾，無法做到徹底彌漫。
靈念只是用于窺探。
哪怕達到極高的層次，仍有諸多限制。
想有實質性突破，必須踏入更高的境界才行。
沈千秋在位面已經無敵了，但始終沒有破碎虛空，無法窺探更高層次，所以靈念始終是靈念，遇到天地自然形成的阻礙也無能無力。
他還算好的呢。
反觀流云子，走在魔淵就是個瞎子，因為魔氣越來越強大，靈念釋放出去，僅僅蔓延幾丈就被打散了。
當然。
兩人實力非同凡響，縱然前方一片未知，仍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期待既然是禁地，會不會藏著什么好寶貝呢？
沒多久。
兩人來到第三道防線。
這次不再是廣場，而是一個破敗不堪的大殿。
劍痕刀痕、拳印腳印遍布在階梯、柱子上，可見人類方面的強者殺了進來。
“刷！”
流云子停在支撐柱前，老規矩，手指在上面蹭一下，然后放在舌頭上舔一下，道：“這材質比石門還強呢！”
說著，雙手抱住，就要舉起。
沈千秋忙上前阻攔，道：“這可是支撐大殿的承重柱，現在抬走，里面肯定塌陷啊。”
“也是。”
流云子松開，然后行向內部。
好家伙！
里面雖然很昏暗，雖然魔氣滔天，但是，卻有著一具具尸骨站立，齊齊盯著最前方寶座上的尸骨。
沈千秋走進來，看到如此一幕，道：“這里應該是最后的決戰之地了。”
“嘖嘖。”
流云子道：“能走到此地，實力應該都不俗。”
說著，就要行殿中央，結果嘭的一聲，腦袋撞在無形結界上。
“淦！”
流云子捂著腦門道：“被封印了！”
沈千秋仔細觀察化作枯骨的眾人，以及他們所站的姿態，托著下巴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寶座前站著的尸骨應該是魔族頭領，他雙手呈展開狀，可能施展了某種神通，封鎖整個大殿，和人類強者同歸于盡了。”
“有可能。”
流云子笑道：“里面沒有打斗的痕跡，應該是挺突然的，我們若能破掉封印，這些強者的武器和至寶唾手可得！”
“老哥，閃開。”
沈千秋道：“我來破陣。”
“好！”
流云子急忙讓開。
我這老弟實力不僅強，陣法造詣也極高，破掉封印應該沒問題。
“嗡！”沈千秋手貼在顯現出來的封印結界上，只是稍微的窺探，便感覺到這是由魔氣組成的，而且似乎存有玄機。
“有點麻煩。”
“破不掉？”
“破掉沒問題，但這封印相當霸道，如果強行破掉，可能會引發爆炸，整個魔淵都將被夷為平地。”沈千秋皺眉道。
流云子表情精彩起來了。
前幾個廣場，雖然有不少兵器散落，但等級要么低，要么受損，大殿內的尸骨保存完好，散落的兵器和至寶都極高，真要炸了，那可是損失啊。
“怎么辦？”
沈千秋手始終貼在封印結界上，然后稍作思考，道：“我來修改一下這個大陣。”
大陣，還能修改？
咻咻咻！
就在此時，沈千秋周身飛出數道流光，沿著掌心融入封印陣法內，很快找到陣法核心區域。
“刷！”
片刻，整個人瞬間融進去。
流云子見狀，急忙就要跟上，結果還是被彈了回去。
沈千秋已經修改了大陣的規則，自己可以出入，至于別人仍然要被拒之門外。
“老弟！”
流云子站在外面，道：“里面的東西，一個都別落下，全拿走！”
沈千秋走入殿中央，停在人魔兩派對立間，這些尸骨雖然已經存在很久，但仍釋放著某種氣息，代表生前修為不凡。
尤其寶座前的那具骸骨，魔氣滔天，霸道無比。
再強大。
也難逃一死。
沈千秋環顧四周，目光最終鎖定在左側那一排排的書架上，于是饒有興趣走過去。
流云子全程注意老弟，見他對兵器和至寶不屑于顧，反而走到書架前，便在心里嘀咕道：“魔族武學？”
很遺憾。
那些只是有關魔族的書籍。
流云子沒興趣，但是，沈千秋拿下一本卻看的津津有味。
架子上的書很多，一本一本看賊費時間，所以他大手一揮，書籍全飛起來，沒人控制的一頁頁掀開，里面記載內容全融入識海內。
別人都是一目十行，他一目百書百行！
很快，架子上的書全被沈千秋閱覽。
這些存在于大殿內的書籍，詳細記載了魔族的起源，大多都是推測，其中有一個特別夸張的，說是魔族非玄羅界生靈，是因為先祖曾犯下過錯，被流放到凡塵位面。
凡塵？位面？
莫非魔族先祖來自上面？
沈千秋只知道，三千世界強者削尖了腦袋想要破碎虛空，還沒聽說過，有人會下來呢。
“如果推測是真的話，這魔族先祖也夠悲催。”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有本書上記載著魔族很多特殊的武學，其中有一種血脈融合大法，可以攝取別人的血脈，從而強化自身。
“幽冥溯會不會攝取了蕭敬天兒子的血脈？”沈千秋的腦洞很大，但也僅僅是猜測，因為想要了解真相，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找幽冥使，畢竟人是他收養的。
“老弟，就這么走了？”
“不走還留在此地過年嗎？”
流云子抱著頭道：“那么多兵器和至寶怎么不拿走啊！”
“等級低。”沈千秋道：“看不上眼。”
“我能看上眼！”
“那你自己進去拿呀。”
流云子崩潰道：“我要有兄弟的本事，別說里面兵器和至寶，整個大殿……不！整個魔淵都得搬走！”
“踏！”
沈千秋駐足，眼睛一亮道：“老哥這話提醒了我。”
“刷！”
揮手，浩瀚氣息爆發。
這一天，被正邪兩派視為絕地的魔淵憑空消失。
因為沈千秋做的足夠神不知鬼不覺，世人無人可知，所以將來注定會成為不解之謎。
玄羅界天道知道，畢竟那么大一個地方說沒就沒，肯定能感受到了，但此躺在云端捂著尚未沒消腫的臉，閉著眼睛默默道：“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沒聽到！”
PS，35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