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妄川戾氣凝成霜雪覆在眉間,向來深不可測的眼睛此刻燃著暗火,挾著冷厲:“通知秦肆……”
京市。
外面還是黑咕隆咚的一片,被窩里熟睡的人已經被幾個奪命連環扣叫醒。
“我說大哥,你要不要看下京市時間幾點鐘了?”
秦肆身上穿著松垮垮銀色睡袍,一只手拿手機,揉著酸脹的后頸子走向島臺去接水。
他給自己接了杯涼水醒神,望向窗外難得靜謐夜色,咬牙切齒提醒電話那頭的人:“現在凌晨四點半!”
“街上掃衛生的阿姨還沒起來!你就五個電話把我call起來。你最好有事,不然……”
“秦少消消氣。”顧三嬉皮笑臉混過去就開始說正事。
秦肆越聽眉頭擰的越深,最后將水杯重重擱在島臺平面上,俊臉黑中帶青:“喬妹妹怎么樣了?”
“還不知道。”顧三道:“妄爺剛帶喬小姐來醫院,這邊醫院醫療水平有限,不知道檢查的出來沒。”
秦肆蹙起眉:“薄崢干什么吃的。”
顧三又說:“妄爺的一個朋友剛剛過來,我聽見他們談話說…喬小姐有可能中毒了。”
“中毒?”秦肆揚聲,充滿不可思議。
顧三道:“我一時片刻也說不清楚,總之情況很復雜。喬小姐貌似自愿中毒的,只是還不知道是什么毒。我就被妄爺叫開了。”
秦肆手掌狠狠撐在島臺,壓不住眉間騰起的怒火:“羅馬尼巴掌大個地方,膽子不小。”
他擔心喬念,更氣其他人。
“薄家就靠不住。”
秦肆原地轉了個圈兒,氣不過遷怒道:“姓薄的每一個好東西!”
“額……”顧三不好接話。
“行了。”秦肆聲音壓著有些沙啞,但聽得出冷靜:“告訴妄川,京市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好好招呼‘程家’!”
秦肆掛了電話馬不停蹄地換衣服出門,又去把其他人從被窩里薅起來,有人和他一起罵罵咧咧熬夜。
他心里舒服極了,充當起負責催促的人,開始催促牛馬們干活兒。
葉妄川把京市一部分人脈留給他用,秦肆把這些人用到了極點。天色大亮時分,為首的人推了推眼鏡,從一堆數據中抬起頭來。
“秦少。”
“啊?”
秦肆自己接了杯咖啡,見狀走過去。
“怎么?需要我幫忙。”
男人間或轉了下眼睛瞄到他手里的咖啡,面無表情嘴上說:“不用。”
秦肆好歹混了二十來年不是傻子,當即揚了揚手里的咖啡,說:“我喝的速溶,但是讓人下去給你們買咖啡了。等下就會送上來。”
“秦少太客氣了。”男人風毓疏朗,像不在意秦肆買不買咖啡,行為卻很誠實,將一沓a4紙交過去:“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文件。您看看……”
“好。我看一下哈。”秦肆放下紙杯接過來,剛剛開始看。
又聽見他幽幽地說:“我個人比較喜歡藍山不加糖,脫脂奶,不要純牛奶,我乳糖不耐受。”
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