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三姨也是之前夸獎郁云語夸獎的最多的一個,之前她聽說郁云語邀請到了第六洲的貴客,那是笑得合不攏嘴,直夸她有本事,要帶郁家走出困境,說她是家里的小福星。
現在她只差沒直接罵喪門星了。
郁云語到底年輕,在家里人指責下緊咬下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燈光下,那微微顫抖的雙肩,寫滿了無助與委屈。
她并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當初她邀請學姐的男朋友來參加自己的成人禮,一來是覺得對方不會來,出于禮貌發個邀請函,二來也是想著如果對方肯來,對郁家也許能有點幫助,起碼看起來好看。
她本意是幫助家里,沒想那么多,也不知道里面有許多彎彎繞繞的內情。
事情變成現在的樣子也不是她想看見的。
可家里人好像把這些都算在她頭上,覺得是她虛榮才導致郁家陷入更被動的局面。
更讓她難過的不是家里人的指責。
而是她親眼看到事發之后,她姐姐連續兩天凌晨兩三點回到家里,都是拖著疲憊身體,憔悴不堪的樣子。
“哭什么哭,哎呀真是晦氣死了。家里已經這么倒霉了,你還哭哭啼啼的。我又沒說你什么。”
三姨滿臉嫌棄的嘀咕,責問:“我說你什么了嗎?”
郁云語忍住眼淚,抬手擦了擦眼角,搖搖頭:“沒,沒有。”
三姨翻了個白眼,十分不悅地問:“那你哭什么。我們被你連累了還沒哭,你倒哭上了。”
郁云語又被她連嫌棄帶罵了一通,微微垂下頭,好似做錯事的孩子。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男人冷冽的聲調。
“你有什么好被連累的。你除了領家族基金外,給家里做過什么貢獻?”
眾人回頭。
就看見郁司悼匆匆回來,一身白衣黑褲被他穿出斯文之外的銳利鋒芒,罕見的動怒。
郁家其他人愣了愣神。
就見郁司悼走到低著頭愧疚的少女面前,抬手揉了揉少女的頭頂,口氣溫和:“沒事吧?”
郁云語的心情像一瓶剛打開的檸檬汽水,氣泡在舌尖炸開,酸澀的味道瞬間蔓延到心底。
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可嘴角的弧度卻像是被那股酸澀拉扯著,怎么也揚不起來。眼眶微微發熱,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淚來,可她硬生生將那股酸楚咽了下去,像咽下最后一口汽水,喉嚨里只剩下淡淡的苦。
她搖搖頭:“小叔叔,我,我沒事。”
她不怪他們,他們說的對。
郁司悼眼底滿是疼惜,仿佛知道她拽緊自己的衣袖想說什么,轉過頭再面對郁家眾人時,眼底聚集起山雨欲來的風暴。
“你們一群成年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不想怎么解決問題,就靠著家里小輩出去沖鋒陷陣,自己躲在后面躲清閑就算了。還有臉在這里指責別人沒做對。就算云語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起碼她的出發點是為了郁家。你們呢?除了有個郁的姓氏,為郁家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