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罪宮門前的戰場現在已經亂成一團。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不時有掀翻的巨石被高高拋起,然后重砸在地面上濺起大量碎石和煙塵。
二番隊副隊長大前田希千代雙臂擋在身前勉強擋住碎石飛濺,然后震驚地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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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旅禍少年竟然真的以一己之力同時與五位隊長抗衡!而且戰斗時間已經持續了十分鐘!
他到底是什么人?
天空中傳來一連串極為密集的金屬交擊聲,緊接著更木劍八如流星般砸落在地上,地面頓時炸開一圈環形裂痕。
噗!更木劍八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此時他身上到處都是被海瑟攻擊后留下的傷痕,有‘六式·指銃’留下的槍傷,有千刀鎩留下的斬傷,有‘破道之四·白雷’留下的灼燒貫穿傷,有大靈丸留下的轟擊傷。
但這些或輕或重的傷根本無法阻止他的戰斗欲望。不,應該說越是受傷他的戰意就愈發高昂。
“哈哈哈哈!太爽了!這才叫戰斗!等著我,海瑟!我這就上來跟你對砍……噗!”
更木劍八爬起身來剛要躍向空中與海瑟廝殺,卻被又一道從空中墜落的身影砸中。
碎蜂和更木劍八對撞在一起同時掀翻在地,此時碎蜂身上也多了不少傷痕,尤其左臉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鞋印,顯然她是被海瑟從天上直接踹下來的。
“你們太礙事了!滾開,不要阻攔我跟海瑟的廝殺!”用手肘支起身子,更木劍八惱火地向著坐在自己肚皮上的碎蜂發出大吼聲。
碎蜂滿肚子火正沒處撒,立刻反唇相譏:“你在那個混蛋海瑟眼里就是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沙包!我還能給他留下一記‘蜂紋華’,你甚至連他的衣服都砍不破,怎么有臉在這里說我拖后腿!?”
“你的那個什么蜂就算留下印記又有個屁用!之前信誓旦旦地說什么‘二擊必殺’,結果海瑟放手讓你在同一位置戳了十下,說好的必殺呢?”
“那是因為那個混蛋的靈壓高我太多!”
“你果然很廢……嗯?”
兩人同時抬頭,只見天上又一道身影砸落。
這一次更木劍八和碎蜂同時向旁邊躲去,導致摔下來的日番谷冬獅郎重重砸在地面上,濺起大量碎石和冰屑。
年紀尚輕的日番谷冬獅郎正處于干勁十足的中二年紀,再加上自家的金發大胸美艷副隊長被海瑟抓走當成賭注,這導致他是五位隊長里高昂戰意僅次于更木劍八的那一個。
結果就是他的挨打次數也僅次于更木劍八。
此時的日番谷冬獅郎身上插著數根冰凌刺,這原本是他自己的武器,卻被海瑟隨手奪去并用于攻擊自己。原本應該保護在他身體周圍的冰龍此時只剩下一小截攀附在他的胸腹處,勉強擋下了剛才那一發大靈丸的沖擊。
即便如此日番谷依然被大靈丸的巨大沖擊力震得口吐鮮血,只感覺自己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置,疼痛感強烈到一定地步后會感到麻木這件事原來是真的啊。
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天空。
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和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正聯手圍攻海瑟,這兩人都已經解放了自己的斬魄刀,也只有這兩人才能勉強牽制住海瑟的行動。
真是可怕的旅禍,凡是屬于近身戰范圍的斬術和白打對于他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對方層出不窮的格斗技總能對來襲的斬擊和白打做出最合適的反制。
而且他的靈壓一路高漲,到現在甚至已經遠超普通的隊長級靈壓。碎蜂隊長的斬魄刀‘雀蜂’具有二擊必殺的能力,第一擊會在敵人身體表面留下一朵類似紋身的‘蜂紋華’,如果第二擊再次擊中那朵蜂紋華,那么敵人就會立刻喪命。
那個叫海瑟的旅禍在聽了碎蜂隊長的自信講解后聲稱對這個效果十分好奇,于是敞開雙臂讓碎蜂隊長在他胸口連戳十下。
結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這是因為對方的靈壓遠超過碎蜂隊長,導致斬魄刀‘雀蜂’的能力被靈壓抵消了。
這一次,日番谷冬獅郎終于明白何謂死神的戰斗就是靈壓的戰斗。
“碎蜂隊長,更木隊長,不能再以這樣的態度來應對戰斗了。”
日番谷冬獅郎抹了把下巴上的血痕,雙手握緊斬魄刀冰輪丸的刀柄,看向天空中的旅禍:
“我要進行卍解!”
碎蜂撇了撇嘴,她其實早就想卍解了。只不過由于自己的卍解太過‘怪異’完全不符合二番隊隱秘機動的宗旨,再加上周圍隊長太多容易被自己的卍解能力波及,這才一直保持始解狀態擔當挨揍角色。
事實上,如果這五位隊長能在京樂春水的領導下同心協力,是能夠給海瑟造成一定威脅的。
但護庭十三隊自建隊開始就從沒有過所謂隊長之間的配合,因為隊長級本身就意味著能夠以一敵百。抬抬手解放一下斬魄刀敵人就全滅了,哪里需要跟隊友配合?
所以五個隊長一擁而上,反倒互為掣肘。除了戰斗經驗極其豐富的京樂春水以及暗搓搓躲在遠處充當鬼道發射器的朽木白哉,其他三個隊長徹底淪為沙包。
遠方的懺罪宮頂端,露琪亞倒是看得很帶勁。
她雙臂臂彎以相對舒適的姿勢環住牢房窗戶上的欄桿,兩只小腳丫懸空晃來晃去,整個人吊在窗戶前以VIp觀眾席的角度欣賞著這場驚天大戰。
大哥好帥!大哥好酷!大哥好優雅!
更木隊長一直以來兇名遠揚,沒想到遇到海瑟這樣的硬茬子就歇了。而且打發極其野蠻粗魯,完全不及大哥的優雅。
京樂隊長不愧是僅有的幾位‘百年隊長’之一,不但戰斗經驗豐富而且斬拳走鬼全部嫻熟至極,僅憑始解就可以與海瑟周旋。但是沒有大哥帥。
日番谷隊長年紀尚輕,弱一點就弱一點了,就當做是大哥的全方位弱化mINI版。
碎蜂隊長……呵!
哪怕露琪亞也能看出來,五位隊長之間根本沒有配合,拿海瑟也沒一丁點辦法。再這樣下去海瑟取勝是遲早的事,除非隊長們放下矜持全力出擊,使出自己的卍解。
一想到卍解的可怕,露琪亞又不禁為海瑟擔心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窗戶前,將露琪亞的視線完全遮擋住。
這里可是懺罪宮的最高處,距離地面至少有七十米的距離,什么玩意能爬到這里來?
露琪亞被嚇得尖叫一聲,雙手一松整個人摔回到牢房里,小屁股差點摔成八瓣。
她疼得眼角全是淚花,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爬起來看向窗戶處,然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露琪亞,我來救你了!”
“……戀次?”
露琪亞這才看清那道黑影居然是阿散井戀次的腦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徒手爬上了由殺氣石構筑的懺罪宮高塔最高點。
“你瘋了嗎?摔下去的話你就死定了啊!”露琪亞嚇得忘記了屁屁的疼痛,急得在牢房里亂竄:“不、不對,一旦被發現你想要營救我這個殛刑犯,你也會被判處死刑的!快離開這里,戀次!”
“笨蛋!我怎么可能看著你被判死刑!”
阿散井戀次從懷里摸出一個小鋸子,上面還有露琪亞熟悉的欠揍笑臉標記:“我從夜一小姐那里弄來了這個。等著,我這就救你出去!”
且不說戀次什么時候跟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扯上了關系,那個鋸子上的標志實在很熟悉,分明就是浦原喜助那個混蛋奸商的秘密商品嘛!
只見小鋸子看似又薄又脆,但鋸刃一碰到殺氣石做成的窗戶欄桿上就立刻將欄桿腐蝕分解,仔細一看原來是每一截小鋸齒頂端都往外噴出一股特制的藥水,以此腐蝕殺氣石。
那你就做成噴霧劑或者噴水壺不好嗎?明明是噴藥裝置為什么非得做成鋸子模樣呢?
露琪亞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槽了。
很快,窗戶的欄桿連帶周圍一圈墻體全都被腐蝕掉,露出足以讓朽木露琪亞通過的空間。
露琪亞這才發現戀次左臂纏繞著龍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末端展開一只單片骨翼,使得戀次能夠懸浮在天空中。
“這是天踏絢,也是夜一小姐借給我的。她說這是四大貴族之一的四楓院家神器,只要注入靈力就可以在天空中飛翔。”
阿散井戀次向露琪亞連連招手:“快過來,不然被隊長們發現就完蛋了。”
“等一下,那個叫夜一的是什么人啊?”露琪亞從牢房里跳出來,被戀次一把抱住。
“等會,你不認識夜一小姐嗎?”阿散井戀次傻眼了:“可她說她是來救你的啊。”
阿散井戀次遇到四楓院夜一時后者正帶著陷入昏迷的茶渡泰虎前往雙殛丘方向,雙方打了一架后兩邊發現對面也是抱著拯救露琪亞的心思,于是一拍即合。
夜一帶著茶渡泰虎躲藏起來一邊養傷一邊指導他修習‘卍解’,阿散井戀次從夜一這里拿到關鍵道具然后潛伏起來找機會里應外合。
但他們怎么都想不到海瑟會突然冒出來并一路打到懺罪宮,戀次作為六番隊副隊長被朽木白哉帶來懺罪宮附近。
直到目睹海瑟一人拖住了五位隊長,戀次才發覺這是千載難逢的營救露琪亞的機會。
萬幸,隊長們都在專注于跟海瑟戰斗,副隊長們也全將注意力集中在戰場上,懺罪宮守衛們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被靈壓沖擊得陷入昏迷之中,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戀次這邊。
抱住露琪亞,戀次肩膀上的單片骨翼立刻展開,他要帶著露琪亞盡可能地遠離這里。
“戀次!小心!”
阿散井戀次先是感覺肩膀一麻,隨后才聽到露琪亞驚恐的呼喊聲。
他手臂上纏繞的四楓院家神器天踏絢被一柄利刃斬斷,那只單片骨翼更是被直接扯成了碎片,連帶著阿散井戀次的肩膀也被刀刃貫穿。
刀身向下無限延伸,直至七十米下的塔底,三番隊隊長市丸銀站在那里手握刀柄,抬頭朝向露琪亞和戀次的面容上帶著毒蛇吐信般的惡毒笑容:
“哎呀呀,瞧我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