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到處都是碎石和木屑。
瞇縫著雙眼的銀發男子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在戰后的廢墟之中。
他身穿白色的隊長羽織,頭發說是銀發其實更接近澹紫色,瞇著眼睛笑臉示人的模樣很像狐貍,但說是蛇的話也不會有人反對。
周圍互相攙扶的死神隊士們看到這個男子先是一驚,然后紛紛停在原地恭敬行禮。
對此,狐貍般的銀發男子只是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繼續向前走去,直至來到檜左木修兵身前才停下腳步。
此時的檜左木修兵頗為狼狽,雖然沒有什么明顯的傷勢但渾身上下衣服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有剮蹭劃痕,原本梳理得當的頭發也一團糟,上面甚至還插著兩片碎木屑。
他正坐在地上休息,眼神發呆正在走神,直到銀發狐貍男來到身前他才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市丸隊長!”
護庭十三隊三番隊隊長,市丸銀。
“很狼狽嘛,檜左木。”
市丸銀笑瞇瞇地擺擺手示意檜左木不要緊張,然后看向他身后:
“不用緊張,我只是來看看我家副隊長的情況。尹鶴他怎么樣了?”
“吉良他正面承受了旅禍制造的兩發巨型靈氣彈所產生的爆炸。但萬幸的是他沒有受到致命傷,只是過于強烈的爆炸沖擊導致他腦震蕩陷入深度昏迷。哦對了,還有全身燒傷。”
檜左木讓開位置,露出后面躺在地上正在接受隊士們緊急治療的吉良尹鶴。
比起吉良此時的模樣,檜左木都能稱得上是‘姿容得體’了。這位金發的三番隊副隊長身上的死霸裝依然散發著焦湖味,全身上下露出的皮膚都或多或少地呈現出灼傷痕跡。被靈丸正面撞上的前胸更是一片通紅活脫脫像是被煮熟的螃蟹。不用多說,后背肯定也一樣。
他緊閉雙眼呼吸沉重,兩名三番隊隊士跪在他身旁竭盡全力地運用‘回道’緩解他的傷勢。
這還要多虧三番隊是支援隊,隊伍里有不少隊士都是從作為醫療隊的四番隊調過來的,甚至就連吉良尹鶴自己也曾是四番隊一員。所以隊伍中有不少人擅長回道。
這次旅禍入侵正好趕上三番隊和九番隊收到命令在白道門附近巡邏,所以吉良尹鶴和檜左木修兵兩名副隊長才會第一時間與海瑟他們接觸。
沒想到踢到了鐵板。
“隊長……”羞愧的聲音從市丸銀旁邊傳來。
市丸銀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李空,你也敗了啊?”
“抱歉,我讓三番隊蒙羞了。”三席戶隱李空雙手纏著繃帶,朝著市丸銀單膝跪地:“請您責罰。”
市丸銀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們把三番隊的名譽看得有多重要。說說看,這幫旅禍很強?”
“事實上,我們只跟一名旅禍交過手,而且被對方全部放倒了。”
半跪在地上的戶隱李空滿臉羞愧:
“那個旅禍甚至沒有動用武器,只憑借拳腳就在交手瞬間將包括我在內的三名席官全部擊倒。”
“拳腳……白打嗎?”市丸銀臉上笑容微斂,摩挲著下巴問道。
“不是白打,是一種非常陌生、完全憑借肉體爆發力來實現的格斗技。而且根據屬下觀察,這名旅禍在與副隊長交手時所使用的是另一種格斗體系。與之前的流派不同,第二種格斗技可以將自身靈力發揮到極致,更像是一種鬼道。”
戶隱李空能夠當上僅次于隊長和副隊長的三番隊三席自然有兩把刷子,那份眼力著實驚人,只是旁觀一會就看出了六式和靈光波動拳的精髓所在。
市丸銀笑吟吟地說道:“鬼道啊,看來尹鶴受到的創傷就是靈子爆炸后所造成的灼傷和沖擊。而且對方手下留情了吧?”
戶隱李空慚愧地低下頭:“是的。武綱和飛鳥分別身中十五記戳刺,卻全部避開了要害。我與那名旅禍戰斗時他本可以直接取下我的首級,最終也只是擊飛了斬魄刀了事。”
比搏命廝殺敗北更丟人的是什么?對手還假惺惺地手下留情!
市丸銀環顧四周,點了點頭:“呵,看這夸張的爆炸范圍,你們說的那個旅禍甚至連靈子爆炸的濃度配比都掌控得爐火純青,否則尹鶴此時已經散落成幾十塊了。敗在這種水平的敵人手上,不要覺得太丟人哦李空。”
“非常慚愧!”
戶隱李空還能說什么呢?
這時,檜左木修兵忍不住說道:“市丸隊長,我們已經將這里的情況上報了,不知……”
“就在十分鐘前,靜靈廷已經向全隊發出通報了幼,要求十三隊全部出動對靜靈廷進行地毯式搜索。換句話說,除一番隊和十三番隊外的所有隊長都出動了幼。”
市丸銀嘴角翹得更高了,顯然想到了感興趣的內容:
“好有趣啊,看來我也要抓緊時間了,不然獵物被那幾個家伙搶走就不好玩了……嗯?”
他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看向躺在地上的吉良尹鶴,開口問道:“檜左木,尹鶴的斬魄刀呢?沒有回收嗎?”
“啊?”
檜左木撓了撓后腦勺,他這才發現吉良尹鶴的斬魄刀沒了。
就在這時,一名隊士跑過來大喊道:“隊長!戶隱三席!不好了,有好幾名隊士的‘淺打’丟了,怎么也找不到!”
一旁剛站起身來的戶隱李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難道……?
“這玩意就是斬魄刀嗎?看著跟現世的普通武士刀也沒什么區別嘛。”
一處相對隱秘的偏僻巷子里,海瑟拋了拋手中的武士刀,語氣中盡是不滿意。
之前兩枚大靈丸對撞產生的劇烈爆炸中,他和茶渡泰虎趁亂帶走了其他幾人脫離戰場,期間海瑟還順走了吉良尹鶴的斬魄刀以及其他幾名隊士腰間挎著的武士刀。
沒想到剛一落到他手里,處于解放狀態的斬魄刀‘侘助’立刻變回了普通武士刀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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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在旁邊說道:“它現在的形態叫‘淺打’,即是斬魄刀未始解時的姿態。”
“咦?斬魄刀還有形態區分嗎?”織姬好奇地問道。
“淺打,超過六千余名護庭十三隊隊士全員在院生時代暫時出借,并于入隊時正式授予的無名斬魄刀。”
夜一不緊不慢地說道:
“淺打是所有斬魄刀的雛形,所有死神都與自己的淺打寢食與共,借由累積磨煉,將自己靈魂的精髓寫入淺打,籍此創造出只屬于自己的斬魄刀。”
黑崎一護下意識地握住肩后斬魄刀的刀柄:“這么說我的斬月也是這樣嘍?”
夜一點點頭:“對,只有知曉斬魄刀的名字,才能藉由呼喚‘解放語’來喚醒斬魄刀,完成‘始解’。”
“可我從來沒有像那些死神那樣說什么解放語啊。”
夜一瞥了眼一護:“那你的斬魄刀一定是常時解放型。”
“看來這個叫‘侘助’的斬魄刀只有回到那個金發陰沉男手里才會重新解封‘始解’的狀態,真無聊。”
海瑟撇撇嘴,隨手將侘助扔到一邊,又從一堆淺打中拿起一柄來握在手中:
“我有個問題,如果我拿著一柄尚未被寫入資料完成始解的‘淺打’,并向其中灌注自己的靈力,那么我可以覺醒獨屬于我的斬魄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