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翡暗自神傷,聲線越來越低。
身后,席祖兒卻是挽唇笑道:“不用糖果。時辰未到。”
又是時辰未到?
可是已經等了整整一個下午,天都黑了呀。
白翡想不通:“小仙女,那咱們要等到什么時辰?我倒是不擔心薄孤城那家伙,我現在就是擔心他們抓你……”
萬一副總統那個混賬家伙動真格的,的確現在就有權力抓捕席祖兒。
畢竟,薄孤城也是因為介紹非法行醫這條罪名被送進牢獄的,而席祖兒本人就是那個“非法行醫的醫”啊。
白翡這邊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那邊,席祖兒仍不急不緩,嫣然淺笑:“小白不如給祖宗唱唱曲兒聽一聽。”
白翡這才來了精神。
自從上次軍訓的時候席祖兒說過他唱歌還行,他可是業余認真下了一番苦功,專門找古風歌曲練習,嘿,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小仙女我給你唱那個《漫漫仙途》的主題曲吧,唱女媧和伏羲那個!”
“嗯啊。”
席祖兒坐在手術臺邊,支著下巴享受白翡的清歌悠然……
手術室外。
副總統身邊卻是亂成一團糟。
下屬都以為他是膽結石,跳一跳就能緩解。
誰知他跳得腳都快腫了,肚子卻越來越疼,最后冷汗浸透了衣衫,腳軟得抬都抬不起來,被人扶著在大理石地面上無力地跺腳。
終于急救科和肝膽科的醫生來了。
圍住他問診又拉到手術室隔壁的影像室做全身,折騰了半晌,這才找到了病因。
“副總統,您看是找家屬來聽診斷分析,還是……”
“直接說給我聽,外面那些家屬沒用!”副總統打了止痛針,感覺肚子沒那么疼了,不以為然,“還有隔壁那個小丫頭不許放跑了,我要把她關在薄孤城隔壁牢房,讓他們嘗嘗苦命鴛鴦的滋味,哼!”
醫生搖了搖頭:“副總統,工作上的事情您就先別掛念了,我們勸您好好顧惜身體……”
“你們當醫生的就喜歡嚇唬人,有什么大不了的病,不就是膽結石嗎我體檢的時候早知道了,結石太大就做手術切出來不就完了。”他還惦記著抓捕席祖兒,“隔壁那個丫頭……”
醫生無奈,只好實話實說:“副總統,您腹痛的原因并不是膽結石,而是,膽管癌。”
“我讓你們先控制那個丫頭!”副總統厲聲喝道。
四周卻是一片安靜。
眾人同情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這才反應過來:“你、你剛才說啥?什么癌?誰得癌了?”
醫生:“您的膽管常年被結石磨損,加上生活習慣和飲食習慣不良,當然也有本身基因攜帶的問題,現在已經發展到膽管癌晚期……”
副總統終于不再提席祖兒了,而是顫抖著嗓音:“晚期是什么意思?給我做手術!快做手術切除!你們不是醫術很高明嗎?連我叔叔的腦神經手術都敢做,切一段膽管很難嗎?”
醫生艱難地點了點頭:“膽管癌治愈率非常低,預后也很差,生存率……幾乎為零,您目前的情況,怕是撐不過一兩個月了。建議還是不要手術傷害身體,保守治療,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盡早去完成吧……”
撐不過一兩個月?!
副總統腦海里轟地一聲炸開了。
他猛然響起席祖兒言笑晏晏的那句:“別忘了你許愿的二十年陽壽。”
他本該再活二十年沒問題的!
如今,只剩一兩個月了。
難道真的是,被拿走了二十年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