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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對方的大喊,牧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青港的能力者,其實表現的還不錯,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明白了自己的能力。
她們猜的沒錯,自己的能力,便是“愿望”。
通過“愿望”這個能力,然后開發并延伸出來了許多不同的能力。
在科技教會進行過專業且全面的培訓,了解并對很多種能力類型進行過模擬對戰的牧師,一直都堅定的相信,這世界上的能力者千奇百怪,但“愿望”才是最強大,且無法針對的。
因為人生為人,無論什么時候,無論在做什么,都會產生愿望。
哪怕他只是去拿一杯水,也會產生喝下這杯水來解渴的愿望。
哪怕只是一顆從遠處飛過來的冷槍子彈,也會產生想讓這顆子彈射中敵人要害的愿望。
他的能力,便是通過這些“愿望”來實現。
愿望滿足。。愿望拒絕。愿望扭曲。
他可以通過實現對方的“愿望”,來向對方收取一定的報酬。
得到他愿望允諾的人,行動上會得到他的精神力量加持,事情顯得順利了很多。
但相應的,也會被他盜取一部分精神力量。
便如同他察覺到了身后有人跟著自己時,沒有急著將她找出來,因為那時候對方的愿望是跟著自己,所以自己滿足了她的愿望,并且無形之中,得到了一個向對方索取報酬的機會。
這樣,在開槍的時候,對方就忘了躲避,甚至主動往槍口上撞。
他可以拒絕別人的愿望(前提是對方的愿望和自己有關,或是距離自己很近)。
受到了他拒絕的人,會發現自己心里誕生出沮喪與失望的情緒,甚至失去愿望根源。
所以,那些無形之中向自己發動的能力,在被自己拒絕時,都會消散。
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扭曲別人的愿望。
前提同樣也是這愿望要和自己有關,或是距離自己很近。
扭曲的形式就像剛才自己受到了圍攻的時候,同時滿足了所有人進攻自己的愿望。
只是對這些愿望的落點進行了稼接與扭曲。
所以,他們彼此的能力,便作用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能力者的圍攻當然是可怕的。
尤其是在自己根本不了解對手的能力,甚至是對手的數量時。
但正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所以牧師根本無懼于和這些青港的能力者同時交手,某種程度上,他甚至覺得青港的能力者們有些可笑,只知道清理特殊污染的他們,都不算是能力者。
雖然他們好像在極短的時間內分析出了自己的能力,但也已經于事無補。
能力者之間的交手,幾微秒的時間就可以改變戰局。
更何況,自己如今爭取到的,不僅僅是幾微秒?
心里想著這些問題時,他臉上帶著微笑,走到了河床邊,手里的槍提了起來。
那個女高中生和短發女人顯然極度的驚慌,在盡一切的可能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只可惜沒有用處,她們的愿望被自己預判到了,所以自己就可以通過愿望,判斷出她們的位置。
看向了河床,下面空空如也,應該是那個女高中生施展了能力,扭曲了自己視野。
但牧師不慌不忙,抬槍指向了一片空地,然后臉上露出了微笑。
“呯呯呯……”
遠處有子彈不停的飛來,應該是那位躲在了暗中放冷槍的蜘蛛系急了。
但是牧師這時候的位置,恰好走到了一楚子彈無法打中的位置。
蜘蛛系再強,子彈也沒法拐彎。
而另外的幾個能力者,那個剛才跟在了自己身后,似乎可以通過咒罵來施展能力的女人,已經被子彈擊中,攪亂了精神力量,這時候就是一個廢人,其他剩下的對手的話。
想著這個問題時,他的槍已經提了起來,手指勾在了扳機上。
這時候他的視野之中,河床上一個人也沒有,他并不感覺意外,因為那個短發的女高中生似乎有一種扭曲別人五感的能力,所以就算下面有人,她也可以讓自己看不見。
但是這并不重要。
從對方的速度與時間來看,這時候她們一定還在這片河床上,在子彈覆蓋之下。
所以,這一片子彈掃中,下面必定會濺起一片血花。
自己已經掌握了所有局勢,所以。
但也就在這時,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對方還剩了一個能力者。
那個剛剛坐在了橋上,認認真真對著電腦的小孩。
他是什么能力者?
正想著這個問題時,牧師忽然察覺不妙,身后傳來了“嘿嘿”一陣冷笑。
他臉上肌肉繃緊,猛得轉過身去,槍口指向身后。
但他的槍口指處,卻什么人也沒有,與此同時,屁股上忽然挨了一腳。
這一腳踢的不重,但卻讓渾身肌肉緊繃的牧師極為緊張,身形快速的向前撲出。
同時甩出槍口,指向了身后,在他的預判之中,對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后,還一腳踢中了自己的屁股,那么,下一秒他必然會乘勝追擊,對自己追加傷害,或是束縛。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轉過身來,就見一秒灰蒙蒙的。
眼睛劇痛,被一把土灑在了眼睛里。
……對方居然他媽的沒有試圖攻擊自己要害,只是抓了一把土灑了過來。
……剛剛下過小雨,他從哪里抓來的干燥泥土?
被這突兀的雙眼劇痛,奪去了視物能力,牧師心里的驚慌瞬間達到了極點。
他想也不想,便丟開了槍,輕輕打出一個響指,叫道:“愿望拒絕……”
隨著這一句話喊出,無形的精神力場擴散了開來。
在這個力場之中,瞬間出現了好幾種聲音。
有子彈打在了自己身邊土壤之中,濺起一片泥砂的聲音。
有河床位置的草叢響動,兩人飛快跑動的聲音。
有匕首遠遠飛來,插在了自己手掌旁邊的聲音。
能夠感覺到,這些傷害都是奔著自己過來,卻被自己的能力扭曲了的。
在這種時候,他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命。
拒絕一切有關于自己的愿望。
這是一種非常有用的能力。
還有機會。
牧師一邊借用了完全拒絕所有愿望的能力來保命,一邊用力揉著眼睛。
只揉了兩下,眼睛已經可以微微視物。
還好對方撒的是土,而不是石灰。
即將重新獲得視覺的牧師,已經飛快的伸手去抓旁邊的槍。
但卻沒想到,這一把抓去,抓了個空。
似乎是有人趁著自己眼睛看不見,把自己放在地上的槍給一腳踢跑了?
牧師心里生出了一種無端怒火。
但還沒有發泄出來,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出現了一種拉扯感。
牧師頓時大吃了一驚,知道這是有人在搶自己手里的銀色箱子。
心里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升了上來,剛才他拒絕一切愿望的影響力量還沒有消失。
但萬萬沒想到,這個人不是要傷害自己,而是搶自己東西。
因為箱子不屬于自己本體,所以他成功的在自己影響范圍內,接觸到了箱子。
但還好,對方的力量似乎不強,牧師急忙用力,向后拉扯自己的箱子。
這時候他有些迷蒙的視野之中,已經可以看到,這時候正抓著箱子用力拉扯的,正是剛剛那個在橋上面對著電腦,戴著一副厚眼鏡,看起來老實又穩重的小孩子,可是現在呢。
這家伙眼鏡上閃過了寒光,臉上帶著壞笑,根本就是一個小惡魔。
牧師又氣又急,用盡了全身力量往回扯箱子。
但他沒想到,自己剛剛用了真力,對方忽然間撒手了。
牧師一下子扯空,倒是被自己的力量彈的向后跌倒,在地上翻了個跟頭。
“哈哈哈哈……”
那個小孩子惡作劇成功,正叉著腰指著自己得意大笑。
“該死。”
牧師氣的眼睛都成了紅色。
他一向待人和氣,但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經常生氣。
平時遇到的一些事就足夠讓他氣憤到晚上經常睡不著,更何況如今居然在這些青港的能力者面前,感覺到了一種被人羞侮的感覺,而且羞侮自己的,居然還是一個小孩子?
喉嚨里都無意識的發出了怒吼,他用力爬起,這時候視野也接近恢復。
他已經決定要毫不留情,殺掉所有的對手。
然后就在這時候,他看到那個小孩子,手里忽然抱起了一柄微型沖鋒槍。
臉上帶著壞笑,向自己勾動了扳機。
牧師額頭都滲出了一聲冷汗,飛快的打出一個響指:“拒絕愿望……”
這是他連續性的,第二次施展這個能力。
在他的聲音響起來的同時,那個小孩子手里的子彈便已經噴薄而出。
“噠噠噠……”
子彈傾落在了自己的周圍,濺起了大量的泥壤。
瞬間就有好幾顆子彈,打中了牧師的雙腿,小腹,手掌位置,劇烈的疼痛與難以置信的感覺,同時涌上了牧師的腦海,他痛苦的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地上,像只大蝦一樣。
“啊……”
在牧師的對面,那個小孩子看到牧師身上的傷口,同樣也嚇了一跳。
他抱著微型沖鋒槍的手,在劇烈的發抖。
小臉煞白,似乎沒意識到會出現這樣的畫面。
牧師在幾乎痛暈過去之前,看到了這個小孩子驚恐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里。
自己的能力,名為“愿望”,但其實是一種潛意識的扭曲。
自己總是將愿望掛在嘴邊,也是為了迷惑對手。
經常會有一些對手,認為在摸清了自己的能力時,做一些故作聰明的舉動。
比如知道自己可以拒絕愿望,扭曲愿望,所以故意在出手的時候,許下一個不打中自己的愿望,或是不攻擊自己的愿望,試圖借這種方法來欺騙自己的能力,傷害到自己。
只可惜,他們欺騙的,只有他們自己。
無論他心里怎么想,但最底層的潛意識里,想要攻擊,就會攻擊。
他就算故意將子彈打向別處,但其實還是希望這些子彈飛到自己的身上來。
這種潛意識里的念頭,無法改變。
所以,自己的愿望拒絕能力,某種程度上,就是無解的。
沒有人可以背叛自己的潛意識。
這種能力,在近戰之中本來是接近于無解的存在,直到遇到這個小孩子。
他特么的本來就沒想著打中自己。
他只是惡作劇似的,要用子彈在自己的身體旁邊描一個邊。
他甚至和那些欺騙自身的人不一樣,他的潛意識里,就是在惡作劇,沒有傷害的念頭。
但偏偏,自己拒絕了他的愿望,于是他描邊失敗了。
于是子彈就打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