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中,蘇遠山就一直在融入團隊。并且在融入團隊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那位“便宜師兄”之所以進展緩慢,除了雙核是完全陌生的“先進架構”,一切需要自行摸索之外,主要還是尹自林沒有參與到多和架構的設計,因此才有些畏首畏尾。
這也說明了,尹自林是有技術直覺的——他能夠敏銳地察覺到核間通信的重要性,這個總線會影響后面所有基于雙核乃至多核的架構的通信架構,屬于核心總線。
還有一點——尹自林工作經歷攏共也才五年,就承擔起這樣的責任,在見慣了硅谷一幫浸淫芯片設計幾十年的老工程師后,他還是有點慫。
在發現癥結所在后,蘇遠山便拉著尹自林和高曉第,把自己對雙核以及多核的所有構想和展望做出了規劃,然后表示自己絕對相信尹自林有那個能力……再加上蘇遠山自己也開始加入團隊,接受尹自林的任務安排,并同時協助尹自林總攬進度后,核間通信團隊的士氣便瞬間高漲了起來。
三月中旬,一個毫不起眼的產品在鴻遠的OEM車間下線。當聽到此消息后,蘇遠山暫停了手中的工作,與孫國橋約定了時間后從滬市直飛了特區。
在蔣慶川的辦公室里,他見到了整個人瘦得就跟猴一樣了的孫國橋。
“國橋,辛苦了。”
蘇遠山先和孫國橋握了一下手,又和自己師兄隨便打了個招呼,便直奔鴻遠的技術實驗室。
受遠芯的影響,鴻遠雖然是做的“低端代工”,但高端實驗室卻不少,有專門提供產品設計的,也有產品分析和設計的,同時每個工廠都還有各自的流程實驗室,以及工業機器人實驗中心——他們已經和潘多拉實驗室的遠芯&索尼智能機器人團隊達成了廣泛的合作,如果說誰更接近“未來”的全自動機器生產時代,那鴻遠必定是其中一個。
用高端的管理和技術手段來完成“低端”的代工業務,這便是蔣慶川的理念。
“不錯,不錯!要的就是這效果!”
蘇遠山握著遙控器,看著這最原始的雙向IP機頂盒,嘴里卻贊不絕口。
原因很簡單,他有“內部消息”,國內在打算推動“三網融合”了——這比歷史上,要早兩年。
所謂三網融合,指的是Inte互聯網,電話網絡,以及有線廣播電視網絡——這三網融合只要一開始啟動,那接下來就是光纖入戶工程。
誠然,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還太早,但遠芯是怕技術早的企業么?
遠芯又不靠等著機頂盒下鍋。
過去的一年多時間,孫國橋一直都在搞機頂盒——之所以花了這么多時間來完成早在數年前他就完成了的設計,主要還是為了搞這個雙向IP,為此他甚至還帶領團隊提出了一套完整的IPTV技術解決方案。
孫國橋靦腆的一笑:“我覺得推廣起來可能有點困難,主要還是目前的網絡速度還無法滿足流媒體傳輸的要求,而且要大面積推廣,恐怕還需要得到國家支持才行。”
“沒事,我們可以搞試點。”蘇遠山看著由服務器模擬出來的信號通過機頂盒播放在電視機上,興致勃勃地道:“我接下來的幾天要去HK,會一會HK的電信大佬們……”
“額……那我就幫不上忙了。”孫國橋扶了扶眼睛:“對了,我們馬上還有一款基于數字衛星的機頂盒也要成了,那個估計能好推廣一些吧?”
“當然!歐美日這幾個國家早就在搞了,而且機頂盒賣的毛貴——我們可以借此契機打入國際市場,先把同行們搞一波再說,讓他們見識見識神奇的東方力量。”
“呵呵,那行。”
孫國橋說完后便閉上了嘴巴。
蘇遠山見狀,也不再難為他——孫國橋這位老兄,是真正的全憑實力的特獎天才,蘇遠山毫不懷疑,只要給他一個平臺,這人就能起飛。
當天下午,蘇遠山作別孫國橋,帶著技術文檔直奔關口,前往HK。
既然到了HK,首選落足點自然便是孫西慧的別墅了。
在經歷了去年金融風波的頂峰后,HK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人們的生活也漸漸恢復了正常——該跳樓的早已經在八月十八號那天都跳光了——那些人都是被欲望蒙蔽了眼睛,妄圖跟著索羅斯在HK大撈一筆,最終實現財富只有的“港奸”,拿孫西慧的話說就是,他們死有余辜。
作為大陸最主要的外匯結算地,HK的金融業也隨著大陸這半年來的發展而迅速恢復,連帶著百業也恢復了正常。
“小山,王維基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書房內,孫西慧一臉正色地盯著蘇遠山,認真地道:“王維基能夠從小李口中搶食……你就知道他有大本事了。”
“呵呵”。蘇遠山滿不在乎地把腿翹在茶幾上,嘿嘿笑道:“我知道,但我什么時候又是好相與的了?”
王維基,城市電訊的創始人——在7年前,這位老兄創立城市電訊,一面部署有線電話與李家成二兒子的盈科電信正面對抗,另外一方面偷偷暗度陳倉,開始大面積地開展互聯網業務。
這……就體現出了小李同學這個互聯網半罐水與人家真正的IT精英的不同了。王維基依靠著互聯網的崛起,最終城市電信在互聯網接入領域打敗了盈科,并在后世幾乎壟斷了HK的互聯網接入業務。
能夠打敗小李的人,自然是值得高看一眼的。
“……”孫西慧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