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天時間過去。
金陵府城某個幽深大院內。
愁云慘淡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大院,侍女們來去匆匆,神色凝重,一個個低著頭做事,根本沒人敢多嘴一句。
十幾個質量很高的美熟婦人,二三十個從一兩歲到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女們都是跪在屋前,一個個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的看著屋內。
屋內,一個行將就木,滿臉黑斑,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死氣的老頭子躺在那里,胸膛微微起伏,顯然命不久矣。
床前,一個大腹便便,富態十足的中年人站在那里,油光滿面的臉上盡是汗珠,旁邊站著明顯是管家,護院統領都是垂手而立,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向坐在那里給老頭子診脈看向的一個華衣老者,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這個華衣老者氣度不凡,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師風范,給人以極強的信服之感。
王四陽。
金陵府城,不,是蒼域公認的第一奇術大師。
何為奇術?
就是一般正經辦法都辦不成的事,必須走一些旁人都沒聽說過的聞所未聞之法才能辦成的事。
這樣的路,就稱之為奇術。
精通于這種辦法的人就稱之為奇術大師。
王四陽就是蒼域的第一奇術大師,因為這世界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無論多么無法完成的事,到了他這里,總有道路可以去走。
迄今為止,從未聽說過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空氣,一片凝固。
整個許家人都是焦急的等待著王四陽的診脈結果。
許家老爺子,到底還有救沒有救?
片刻之后,何大師把診脈的手收了回來,沉吟不語。
“何大師,我爹還有救沒有救?”那個不威自怒的中年人,同時也是許家現任家主,屋外那群年輕男女的大哥,毫無疑問的許家繼承人許老爺開口問道,聲音急切。
“有救。”何大師微微一笑,捻了捻胡須說道。
“太好了。”許老爺頓時激動起來,當即上前握緊何大師的手,連連說道。
聽到這個答案,屋外面跪著的那群高質量美熟婦人和年輕男女們都是神色各異,有人長出一口氣,慶幸老頭子沒死,有人面露失望之色,抱怨老頭子怎么還不死?有人則覺得無所謂,就是覺得一直在這里跪著很累,什么時候開飯?好餓的說。
“如何救?”許老爺又是開口,追問道。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人取精。”王四陽點頭說道。
“啊?”許老爺,管家,護衛統領,以及外面老爺子的一群妻妾,兒女們都是一愣。
這方法,這么火爆刺激的么?
“你們誤會了,這個精不是你們想的那個精,是人們常說的精氣神的精。”王四陽又是開口,解釋說道。
“原來如此。”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那怎么一個取精之法?”許老爺有些不解道,“同時,為什么要找人取精?這當中有什么條件限制沒有?”
“我一個個說吧。”王四陽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說道,“為什么要找人取精?因為徐老太爺現在的問題就是身體肌能衰弱,肉身即將死亡,所以他需要精來補充,因為精氣神中的精就代表著一個人的身體,精其實是身體精華的意思。”
許老爺點點頭,認可王四陽的話。
他在花重金邀請來王四陽之前就已經找很多醫生看過了,給出的共同結論就是許老太爺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王四陽說的和那些醫生一致。
“原本,道門有一個移魂術,給許老太爺換個年輕力壯的身體,也可以幫許老太爺續命,不過徐老太爺的氣和神也不穩,如同用移魂術,有失敗的風險,到時候許老太爺可能直接就當場升天了,所以我不建議用這個辦法。”王四陽頷首說道。
門外的一眾高質量美熟婦人們頓時一陣失望。
“所以我給出的建議就是找人取精。”王四陽繼續說道,“把一個人的身體精華取走,然后補充進許老太爺身體內,這樣他就能再活一些個年頭了。”
“當然,這個辦法也只能用一次,因為這個方法其實是一門巫術,用多了,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可預料的異變發生。”
“什么異變?”許老爺問道。
“你爹可能長出四條腿,六條胳膊,八個腦袋。”王四陽開口說道。
許老爺頓時一驚。
真要變成跟這樣,那還是讓我爹早點去死吧。
“巫術就是這個毛病。”王四陽攤手說道,“不能反復多用,用多了就會出現異變,所以我也只能幫你爹續命這一次。”
“之后你爹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許老爺點點頭,但隨之又感覺這話聽著怎么不太舒服?
“至于怎么一個取精之法,倒是不難。”王四陽呵呵一笑說道,“我教你寫一個巫咒,你用你爹的血比葫蘆畫瓢寫一個,然后再把一張一千斤的源票一起放在一個紅包之中,并且額外放一個字條,上面注明借貴人一身精華,大恩不言謝的字樣就行了。”
“然后你再把紅包隨便找個地方一放,然后等著有人撿到就可以了。”
“紅包隨便一放,這么簡單?”許老爺有些遲疑,“那如果要是沒人撿到呢?或者說撿到的事一條狗呢?”
“那誰也沒辦法,只能說你爹沒這個命罷了。”王四陽聳肩說道,“這個辦法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
“緣,妙不可言。”
“只要有人撿到這個紅包并且打開,那不管他收沒收下這個紅包,他的一身精華你爹就都要定了。”王四陽如是說道,“但如果沒人撿到,或者是一條狗不小心叼刀打開,也只能說你爹沒這個緣分了。”
“切忌不可刻意找人去打開,那樣不但根本沒用,反而還會浪費掉這個機會,讓你爹徹底只能去死了。”
“行,我就按您說的辦。”許老爺點頭說道。
王四陽也不客氣,當即開始讓許老爺拿來一把刀,小心翼翼的捅了許老太爺肚子的神闕穴一下,因為只有這個部位取出來的血味道才正,不,是才符合刻畫這個巫咒的所需之血。
很快,巫咒就畫好了,許老爺親手畫好了巫咒,放入一張一千斤的源票,寫上借貴人一身精華,大恩不言謝的字樣,帶著紅包就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接著根據個人感覺隨手找了一個地方一藏,就是立馬掉頭回來,然后全家人一起焦急的等待結果。
“王大師,如果有人拿到這個紅包,我爹就能活了對吧?”許老爺還是不放心,再次跟王四陽確認說道。
“是的。”王四陽呵呵一笑,信誓旦旦的說道,“只要對方拿到并打開了紅包,不出一個時辰,你爹就能從病床上直接坐起來,然后下床連做一百個俯臥撐都不成問題。”
“倘若我做不到這一點,最后結果有異,和我說的不一樣,我任你處置,隨便你怎么弄我都行。”
“王大師說笑了,我怎么會不信您?”許老爺頓時連忙說道。
王四陽淡然一笑,轉身就回屋休息去了。
許老爺則是立馬讓人看緊王四陽,以防有變。
“你要請假一天?”楚堯看著面前的云染,意外說道。
“是,還望公子開恩。”云染懇求說道,眼神柔弱,神色可憐。
“行,去吧。”楚堯揮揮手道。
“多謝公子。”云染頓時連忙道謝,然后就出了宅子,離開了下柳巷,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當中,不見了蹤影。
楚堯看著云染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這個想把自己當鼎爐,一直不懷好意的小姑娘今天出去明顯有事,那她是想要干什么?
想了想,楚堯也就不再理會,因為無論她想要干什么都無所謂,反正她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坐等她社會性死亡的那一天。
云染離開家沒多久,楚堯就招呼二愣子,帶著齊長歌這個護衛也是出了家上街隨便溜達去,因為在家呆著實在是無聊。
蘇酒兒今天懶得動彈,不想出門,只想宅著,楚堯就把猙,虎蛟等一群異獸放出來,給蘇酒兒表演各種節目,比如胸口碎大石,吞火球,三口一頭豬,老年迪斯科...
眾異獸強撐著笑容,心頭一萬個媽賣批,卻不得不一個接一個的表演,把蘇酒兒逗的是哈哈大笑。
很久沒跟楚堯一起出來的二愣子上躥下跳,活躍的不行,口中嗷嗚嗷嗚直叫喚,在被楚堯錘了一拳之后算是老實了許多,然后把一只黑白狗頭伸出馬車窗外,用一副憂傷的神色看向過往的不斷行人。
逛著逛著就來到一個風景不錯的河邊小樹林內。
下了馬車,楚堯打算在這里釣個魚。
但他突然就撇到了路邊石頭縫里面有一個紅包,帶著幾分好奇之色,并沒有動用任何神識掃描的楚堯抬手就將這個紅包給拿了出來,然后打開。
不遠處,一直觀望這里的許家下人頓時激動,然后連忙悄悄后退,快速返回許家大院,稟告這個好消息。
許老太爺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