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今天白天氣溫還好，中午的時候，還出了太陽，但隨著傍晚來臨，太陽早早消失在云層里，氣溫就越來越低了。
等天黑后，徐同道等人明顯感覺今晚比昨晚更冷。
受這天氣影響，他們店里今夜的生意也淡得厲害，截止到晚上7點多，竟然只有兩撥食客進店消費。
而且這兩撥客人還是只點了燒烤和冷菜，其中一桌，后來又要了兩碗羊肉湯，僅此而已，白酒沒人點，啤酒也只賣出去幾瓶。
店里的兩個服務員曹敏和方芳，按徐同道的吩咐，在這兩桌客人進店點菜的時候，都向他們推薦過店里今晚正式推出的全羊宴，也說了全羊宴的菜，可以單點一兩道。
但這兩桌客人聽完介紹，都表示沒興趣，他們只要冷菜和燒烤。
全羊宴推出的第一天晚上，就受到這樣的冷遇，不禁讓曹敏和方芳看徐同道的眼神，有點異樣。
那眼神似乎在說：老板，你搞得這東西不好賣呢！
徐同林、葛良華、戲東陽，也下意識去留意徐同道的臉色。
都以為徐同道會不高興。
徐同道高興嗎？
他當然不高興，他今天準備了一個白天的全羊宴，晚上營業幾個小時了，都沒人點一道全羊宴里的菜，他有什么理由高興？
他應該高興嗎？
但要說很生氣，那也沒有。
早在決定推出全羊宴的時候，他就知道想把全羊宴推廣開來，不會容易。
不僅因為全羊宴的每道菜價都不便宜。
也因為這座縣城目前好像還沒有賣全羊宴的，他們這里畢竟屬于江南，吃羊肉并不像北方一些城市那么風行。
開拓一片全新的市場，肯定需要一個過程。
他在等。
全羊宴的價格，注定了普通人不是它的目標客戶。
吃得起、舍得吃全羊宴的人，肯定是少數。
他還穩得住，泡了一杯茶坐在店門外的烤爐前，一邊等客人，一邊烤火。
這么冷的天，沒有烤串需要他烤，烤自己也挺舒服的。
公雞葛良華陪在他身旁，一人坐一個小馬扎，如果他倆面前沒有那個烤爐的話，看上去就有點像兩個要飯的。
今晚這條街上的車輛、行人都很稀少，半天才能看到一輛轎車從街上駛過，偶爾才能看見一兩個行人從他們店門前經過。
而且這些行人還都行色匆匆，低著頭、縮著脖子，都沒有抬頭看他店招牌下面掛的那條大橫幅。
生意差的不只是徐同道的燒烤店。
整條街今晚的生意都很冷清。
馬路對面的攤位明顯比以前少了好幾家，仍然在那邊擺攤的那些攤位，今晚也沒什么生意。
光頭張此時也坐在烤爐前，他的攤位今晚到現在一個客人都還沒上。
但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錯，一邊抽煙，一邊笑瞇瞇地看著馬路對面的徐同道，以及徐同道身后的燒烤店。
此時此刻，徐同道的燒烤店里也沒有一個食客。
這讓光頭張感到什么叫公平。
老子這里沒有客人，你小子那里也沒客人，讓你開店！老子就一個小地攤，沒什么成本，你小子現在還要負擔房租、水電和人員工資，一天成本不少吧？
爆滿啊！你小子有本事再讓你店里爆滿啊！
越想，光頭張心里越爽。
很解氣。
特別是看著徐同道捧著個茶杯，坐在烤爐前，無所事事的樣子，光頭張心情就更美了。
他不時會掃一眼徐同道的燒烤店招牌下面掛的那條大橫幅。
今天傍晚他來擺攤的時候，看見了那條橫幅上的字。
“全羊宴……哼哼，天這么冷，街上都沒人，你小子就算把你自己做成菜，都沒人來吃……”
光頭張幸災樂禍的自言自語，被旁邊攤位的魯胖子聽見了。
魯胖子笑了笑，也望了眼馬路對面的徐同道和徐同道身后那一個食客都沒有的餐廳。
此時他的攤位上，還有一桌三個客人在吃東西。
這讓魯胖子的心情也挺好。
本來呢！他這里就一桌客人吃東西，是完全不值得高興的。
但能看見自己的競爭對手比自己還慘，他心里平衡了，不僅平衡，還有點得意。
魯胖子手上還在烤著羊肉串，一邊烤一邊又抬頭往徐同道那邊看去，這樣的情景，最近幾個月他一次都沒見過，今天難得能看見，他當然要多看幾眼。
可……
魯胖子臉上的笑容忽然僵在臉上，眉頭也皺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兩男兩女此時在徐同道的店門外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兩個男人中的矮胖子……他魯胖子認識。
竟然是餓狼傳說的大老板——候金標。
餓狼傳說，是這條街上規模最大、生意最好的舞廳，候金標的大名，一般人可能沒聽說過。
但他魯胖子卻聽說過。
很有錢！據說還很有背景。
至于候金標具體多有錢，他就不知道了，反正在魯胖子眼里，候金標絕對是個大老板。
在這條街上，他想不出還有哪個老板比候金標更有錢的。
可此時，候金標卻和另外一男兩女站在徐同道的店門口，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下身一條緊身的黑色健美褲，腳上一雙恨天高高跟鞋，上身穿著一件貂皮大衣，大波浪長發披在肩后，跟個妖精似的，候金標沒有摟她的腰，是她主動挎著又矮又胖的候金標胳膊，看上去非常親昵。
另一個男人沒候金標那么矮，也沒候金標那么胖，但也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同樣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妖精挎著他的手臂。
魯胖子看見這四個人此時就站在徐同道的烤爐前，四人先后抬頭看了看門頭上的招牌……可能也看了橫幅上的大字。
跟著，候金標等人好像問了徐同道那小子幾句，然后徐同道那小子就笑著起身，伸手請候金標等人進店。
魯胖子看得出神，目光有點發直。
候金標這種大老板從來沒光顧過這條街上的任何一家餐館，馬路這邊的地攤，就更沒光顧過了。
而徐同道那小子的燒烤店規模也不大，也就兩個門面的小店而已，候金標今天這是抽什么風了？竟然去光顧那小子的破店？
沒人給他答案。
讓他回過神的是自己手里那些羊肉串發出的焦糊味……
突然聞到羊肉串烤糊了的氣味，他才一驚，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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