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銀眸似雪淡漠,他看著慕凌霄,眼中是沒有溫度的滄涼。自當年浛浛死后,他便如同冰雪,沒有溫度。
“折了她的羽翼,她會死,我也會死。”慕華聲音滄涼。
她本是翱翔九霄的鳳凰,鳳凰折翼,只能隕落。她有她的驕傲,絕不淪為任何人的附屬,這一點他十分清楚。
歷經世事滄桑,他已心如明鏡。
再沒有什么,比她活著,比她長樂無憂更重要的了。
他能在銀落大陸蓬萊宮與她朝夕相伴十來載,已是至幸。
慕凌霄靜靜看著這個自己親手培養長大的兒子,終是沉默不語。
慕華了云傾浛一眼,銀眸中冰雪稍融。他又看向風鈺,聲音冰冷:“浛浛愛你,我便不爭。但若有一日你敢負她,我定會將她帶走。”
“不會有那一日。”風鈺攬著云傾浛的肩,聽到慕華此言,鳳眸微抬,面帶淺笑。
這時候,段家主、齊家主和端木老爺子等中立派中,忽然有人猛然驚醒道。
“我知道了!當初都說明魔君風鈺身邊有一個神族少女,看來就是云傾浛了!”
“慕華殿下真是可惜啊!哎,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中間隔著整個雪域云家的鮮血呢。”
“雖然我一直比較看好慕華殿下和云家丫頭,但我現在覺得,云家丫頭和魔君風鈺似乎也挺搭。”端木老爺子捋著胡子,笑得慈祥。
“不過慕華殿下也可憐了,當初……哎,多好的一對啊。”
剩下的話當著天道慕凌霄的面他們不敢說,當初若非天道主宰從中作梗,這青梅竹馬的一對怎會落得個蘭因絮果的結局?
“今日這九重宮闕倒還真是熱鬧呀。”
就在雙方對峙感慨之時,一道慵懶動聽的女聲傳來。
凜風夾雜飛雪,送來陣陣桃花清香。冬日里本該桃花芳菲歇,如今這九重宮闕之中竟是飛花伴雪。
“這桃花,好像是半世煙霞?!”段家主接住一片天空中飄落的桃花瓣,若有所思道。
眾人抬首,便看到了一個身著絢麗霓裳羽衣的華美女子。
云傾浛抓著風鈺的手,眼中滿是欣喜!
那美得大氣磅礴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父,姬裳美人!
“姬裳尊神!”
這絕美華麗的女子,太過張揚大氣,在場之人,即便不認得,也猜得出來她是誰。
“蓬萊仙宗宗主姬裳尊神?!”
“姬裳宗主怎么也來了?”
玄機老人、沈家主和諸神都十分震驚。
他們都知道,蓬萊仙宗算得上真正的隱世勢力,淡泊名利,超凡脫俗,任九霄如何風云涌動也巍然不動。
而且,姬裳尊神自上任天道隕落后,便再也沒有踏足過九重宮闕!
就連慕凌霄都是一愣。
他看向姬裳,歲月好似不曾在小師妹臉上留下半點痕跡,他已滄桑老矣,而她貌若少女,風華依舊。
“小師妹,你怎么來了?”慕凌霄態度似乎很溫和,就好似一個關心師弟師妹的大師兄。可那滄桑幽冷的眼中,卻是帶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