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憐默了默，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有些底氣不足地道：“你那是用旁門左道！”
云傾浛只是挑了挑眉，“你如今能耐了啊。”
司憐垂著眸，聲音比這細雨更細，睫翼沾著雨霧：“姐姐不在，自然要有些能耐。”
云傾浛輕笑了一聲，“那倒是，我不在你就是沒有人罩的小可憐。”
司憐也不反駁。
他抬眸看了云傾浛一眼，眼中所有的寒冰盡數消融，好似早春煙雨濛濛。他聲音聽著有些負氣：“你還回來做什么！嫌自己命太多嗎？”
“都說禍害遺千年，我怎么會那么容易死呢。”云傾浛漫不經心道。
“那你百年前還不是被劈得連灰都不剩？”司憐聲音里帶了絲冷，眼睛微紅著道。
云傾浛：“……”
這，誰還沒有點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她看著眼睛微紅的司憐，起了逗弄的心思，“哎，你別哭呀。”
司憐瞪了云傾浛一眼，“誰要哭了？”
云傾浛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小可憐還是當初的小可憐。本來她還以為，如今的他變得冷漠無情，已經物是人非了呢。
司憐本來也以為自己變了，變得冷漠無情，變得冰冷剛硬，變得堅不可摧，可沒想到，到了她面前時，竟然還會如同曾經一般脆弱委屈，就好像還是當初那個備受欺壓的小可憐。
這世間，也只有她在他最艱難的一刻拉了他一把，也只有她會可憐他。
他并不覺得這種可憐可恥，甚至覺得，若是她愿意可憐他，他可以一直是個小可憐。
失去光的人，會更加不能忍受沒有光的世界。53
“云傾浛，你這一次，不會再離開了吧？”
他從不敢奢求她是他一個人的光，也不敢對她生出一絲褻瀆之心，他只想這抹光不再熄滅。
云傾浛輕笑了一聲，云淡風輕的話語透露出少女的狂傲姿態：“我既然回來，定然要顛覆這九霄神域的天道，自然不會再離開！”
司憐低聲道：“我可以幫你。”
云傾浛挑眉，“你說什么？”
“云傾浛，我可以幫你。至少在浮生域，我可以。”司憐聲音加重。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云傾浛，生怕她不同意。
曾經的他幫不上她什么，可如今，他是司家真正的掌權者，至少能助她一臂之力。
云傾浛默了默，看著面前有些著急地司憐，良久才道：“你若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只需要在叛神攻入浮生域京華城時投靠他即可。”
“投靠叛神云墨殤？為什么？”司憐有些驚訝。
他記得，以前云傾浛曾與云墨殤交戰敵對過，那關系應該是不死不休的才對。
所以他不明白為什么云傾浛讓他投靠云墨殤。
云傾浛就知道司憐會這么問，但是，這讓她怎么回答呢？這前世死對頭變成這輩子親爹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
云傾浛深吸了口氣，微笑道：“他是我爹。”
司憐面露驚悚之色，“你爹？那雪域先域皇……”
難道這是什么雪域皇族的密辛？
云傾浛微笑：“你想什么呢！是我這輩子的爹，親的。”